被美人夫郎攻了后(50)

2025-09-19 评论

  “你猜?”

  小夫郎笑着问,“玉佩还是簪子?”

  黎源嫌弃地推起独轮车,“谁买那玩意儿,以后给你买金子,大戒指大项链,来客人时就挂满全身带出去,万一遇到年生不好还可以换粮食,玉器不行,换不到任何东西。”

  说完,黎源瞥了眼小夫郎,偷偷加快脚步。

  正好是下坡路,一下就蹿出去好远。

  等小夫郎回过神顿时明白又被黎源逗弄,也不顾礼仪,追着喊,“哥哥,不要买金器,太丑了,太丑了……”

  黎源笑着加快速度。

  .

  九月时晚稻成熟,黎源家四亩水田收了将近27石稻米,也就是一亩近八百斤的稻米,在这个风调雨顺的时节,最厉害的庄稼人也只能收六百多斤。

  收割那天不仅关系亲近的来帮忙,不怎么熟稔的也跑来看热闹。

  甚至邻村的闲汉听闻此事也跑了过来。

  稻米割下来脱壳,再一担担跳回家,整整三十二担,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回家的小路上全是络绎不绝的身影。

  小夫郎将大门打开,院子里的圆桌上摆着晾好的野茶,厨房餐桌上摆满新鲜的果子。

  农村没有不让邻里不进门的规矩,好在黎源早就料到将厨房的门开在外面,这样万一有客人过来,院子厨房都能坐人,也不用往堂屋挤。

  很快厨房便放不下,小夫郎让邻里们将稻米就放在院子竹棚下,做这些事时他一直瞅着客厅,倒不是嫌弃村人弄脏家里,家里每块青砖都是他跟黎源一块块擦出来,后来黎源不想他太辛苦,就给青砖上了桐油,现在家里整洁干净到蹭亮。

  今天过后不知又要打扫到什么时候。

  谁知等他有空去看时,发现不少邻里放下担子就离开,并没有像翻修宴请那次里里外外看个遍,也有留下的,但都聚集在树下圆桌边喝水,神色拘谨不安,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黎源挑着稻谷进来顿时明白什么原因,大声招呼村人坐下来吃果子,还让小夫郎将果子端出来,又与人讨论分工明日去谁家帮忙,后日又去谁家。

  一说到自己熟悉的事情,村人放开许多。

  村长小儿子率先开口,“黎大哥,你这院子屋子到底花了多少钱,我进来时都不敢落脚,生怕踩坏哪颗花花草草,还有那是厨房吗?怎么光鲜漂亮的比新嫁娘的屋子还好看?”

  黎源告饶,“你可别臊我了,当初翻修屋子你们不是都来过,后面挖草药换了点钱就铺了青砖,都是王石匠帮我弄的,价格也不贵,院子里这些东西就更不值钱,都是河里淘来的石头,什么花草不花草的,你们仔细看看是不是就路边长的那些野草嘛!”

  黎源把他和小夫郎精心挑选的每一样东西三两句就盖过去。

  大家细眼再看,可不就是平日里见得惯的东西,怎么一到黎源家就那般好看。

  有人不相信又跑进堂屋看了看,发现堂屋还是那套竹子编的桌椅,甚至墙面连泥都没抹,于是又跑去厨房,然后发现点不同,厨房里居然好多柜子,都是那种没有任何雕花,也没有漆水的板柜,占了整整一面墙,墙上还钉了许多板子,很是简陋,但也不知那些大大小小的罐子怎么一摆,就格外不一样。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所以然。

  退出来就听见黎源说,“家里都是珍珠弄的,他喜欢花花草草,我又不懂。”

  于是大家都望向小夫郎。

  小夫郎安安静静坐在黎源身旁,也是同大家一样短衣打扮,为了方便干活,手腕的袖子是卷上去的,裤腿也是挽着的,露在外面的皮肤洁白如玉,怎么都不像会干活路的人。

  但是家里的粮食家具,院子里物件农具都是大家看着黎源一点一滴挣回来的。

  自然没有旁的精力打理家里。

  没想到小夫郎看着不中用,还是个勤快人。

  顿时,男人们看他的眼神便没有往日那般漠然。

  在农人眼里,无论娶的媳妇还是夫郎,只要勤快会过日子就受欢迎。

  送走村人,黎源去外面割了许多芭蕉叶盖在竹棚下稻谷上,担心半夜落雨坏了稻谷。

  黎源打算就在家里晒,前院够大,又没有种菜,许多地方铺的砾石,在上面铺几层芭蕉叶便好,村里有晒谷场,但黎源家离得远,加之最近都是收割季节,也不与村民抢这么一两块地。

  邻居也回了家收稻谷,他家只有一个儿子,叫林帆,因是独子,自小要宝贵些,小时候送去镇上私塾读过书,如今在镇上杂货店当掌柜。

  两家关系还不错,林帆跟着父母一起回来帮忙,他拎着一只母鸡送给黎源。

  黎源招呼他坐下喝茶吃果子,林帆看着院子里的景致愣了愣,到没有旁的那般拘谨,黎源知道他家劳力少,应下第三日过去帮忙,林帆十分感激。

  闲聊得知,林帆辞了掌柜活路才有时间回来帮忙,等晚稻收完,他将前往江安城做事,据说是镇上的老板介绍过去,老板侄子在那边有间新开的古玩店需要掌柜。

  古玩店并非只卖古董,更像杂货店升级版。

  原来是高升,黎源自然恭贺一番。

  不到傍晚黎源就锁了院门,接下来几日连带着这几日收割稻谷都是极其累人的一件事,早点休息才有力气干活。

  黎源走进厨房时,小夫郎已经蒸好米,洗好菜,蒜米姜片切好,佐料碗筷备好,就等黎源开炒。

  黎源刮刮小夫郎的鼻子,“今日这么乖?”

  小夫郎朝着竹棚的灶台走去,先把水烧好,吃完饭就可以洗澡。

  “你在大家面前夸我,要是不做事改日你又说我坏话怎么办,村人偏心着,信你不信我。”

  黎源哈哈大笑,等他做好饭菜,小夫郎已经把家里的卫生打扫干净。

  他指着门口一处砾石说道,“人多还是容易脏,要是有你说的那种高压水枪就好了。”

  黎源暗笑,小夫郎到底是个男儿,对工业化机械化的世界很是好奇,问了很多那方面的问题,可是他并不是特别了解,也只能说个囫囵。

  两人洗完澡带着一身薄荷香进了卧室。

  躺在床上时,天边还微微发亮。

  浓郁的艾草味里,小夫郎侧对着黎源,“哥哥,我给你踩踩背。”

  黎源哼了几下,沉沉睡过去。

  小夫郎看了黎源许久,看着余晖最后一点光影在黎源的轮廓上转移,由浅至深,最终像暮色笼罩的大山,带给人一片安心。

  小夫郎凑过去亲了亲黎源的眼睛,“哥哥晚安!”

  黎源梦见父母出车祸的那个晚上,警察把电话打到他那里时,刚从图书馆出来的他整个人都懵掉,第一反应是打给爷爷,最终黎源没有拨通这个电话,父母跟他不在一个城市,最近的火车飞机班次都在第二天,他打网约车,费用高得吓人,只要有人愿意接,他倾家荡产都接受。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去,没人接单,黎源前所未有的感受到绝望。

  他蹲在马路边蹲,抓着头发不断捶头,周围的景致落在眼里全是怪象。

  连最后怎么上的车,又是几点赶到医院都不太记得清。

  他只记得医院的墙很白,白得刺眼。

  医院也很冷,冷得刺骨。

  没有医生,只有一名警察,同情地看着他,与一名工作人员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走了几步黎源停下来,脸色灰白地看着警察,“叔叔,手术室不是在上面吗?我们为什么往下走。”

  警察和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最终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车祸发生时他们就走了,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致命伤在胸腹以下,脸没有受什么伤。”

  黎源直愣愣盯着警察,他希望听不懂这些话,可是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以为父母还在抢救,十几分钟前他接受不了父母遭遇车祸在经历抢救,现在,他宁愿父母还在抢救。

  至少……至少还有希望。

  梦的画面是零碎的,快速变幻的。

  他坐在爷爷床前,握着爷爷枯槁的手。

  “小源儿,爷爷对不起你,爷爷还想多活十年,看着你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爷爷就放心了,爷爷放心不下,你一个人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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