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家族联姻,女方应该会做背调。”齐南星不愧是主业用嗓子谋生的人才,讲话栩栩如生,季源都被他描述的场景吓一跳。
“我知道,主要是我伪装纯情小白花太久了,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也让他见见,他估计能刻骨铭心。”
“……你别作死。”季源沉默半天,劝道。
齐南星也沉默,良久,他突然笑了笑。
“我完全胡说八道的,财路断了,我气不过。”
但他的表情既不像胡说八道的样子,也不像气不过的样子,用看一眼少一眼的眼神紧盯着场中的董牧,嘴里却冒出一句,“失策了,当时我就应该追岳晋,你说我努努力,凭我的资质能不能扮成顾彦的替身。”
“等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你俩应该能谈得来。”季源揉揉眉心。
“谁?爱而不得吗?”齐南星问。
“相当。”季源用了个简易的程度词表态度。
“那算了,我这种叫傲娇。”齐南星说。
季源笑了一声,“很有自知之明。”
对话就进行到这里。因为陆观宁招呼季源过去,用非常郑重的态度和严肃的神情,向大家认真介绍了他的男友季源。
那些人都知道他是谁,但这样隆重的介绍终归不同,于是一个个非常给面子的拍肩膀打招呼。季源一个个应酬过去,余光瞥到了跟在董牧身后的,神色隐在暗处的齐南星。
齐南星在书中也算是个男五。
作为季源“钓凯子”狐朋狗友中的一员,他也是由非常凄惨的身世做铺垫,灵活游走在上流社会的富家公子哥身边。只不过原剧情与董牧从始至终没扯上关系,季源也以为他会一直秉持捞几把油水就跑的职业素养。
动起情来也是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
果然,不久后,董牧的订婚请帖送达。
季源陪着陆观宁搬家的时候一直在眺望最中心的那张桌子。
可惜没有,直到结束也无事发生。
联系齐南星,齐南星说他回了趟老家,参加了他二舅爷爷的葬礼,作为他世上现存的唯一一个亲人,他递了高于市场价三倍的帛金。
“节哀。”季源面无表情。
“没事,这是我这辈子见他的第五面。”齐南星同样面无表情,“幸好我妈一直没说过我爸是谁,不然我都掏不出这帛金,毕竟还得像你一样给坏人养老。”
“说起来,你父母竟然没有来狮子大开口,真是出乎我意料。”齐南星声音里麻木夹杂几分疑惑。
“不觉得这辈子能再见面,如果非要见,那就希望我下次见他们也是在递帛金的场合吧。”季源耸肩。
陆观谨做事他放心,陆观宁做后台他安心,他在公司如鱼得水黑白通吃,封从周的创业项目也在蒸蒸日上,所有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意识海某位——
兰希勃然大怒!
“傅衡渊居然拿我外婆威胁我!”意识海里一声吼,另外三人抖三抖。
“这事儿可不地道。”季源啧了一声。
“也不算威胁吧,但他老以为这个是能拿捏我的把柄,有事儿没事儿扯一句,真恶心。”
“那你用他爷爷威胁他。”季源给他支招。
“不愧是多年兄弟,心有灵犀了不是。我最近想着要不要把傅家主和傅爷爷没血缘关系这事捅出来,到时候天下大乱,傅衡渊可能就不会再操心我的屁股归属了,他该操心自己的屁股坐得稳不稳当了。”兰希话糙理也糙。
“万一人家接受度良好呢?多少私生子最后认祖归宗分家产,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季源提出异议。
“所以我想先让他们家出一个傅家只接受最纯正血统的继承人的声明,但这种声明确实过于封建,不太好向大众宣扬。所以我想弄个私生子,将傅家搞得天翻地覆,傅家一气之下说不定有可能出这种声明。”
“啊?”季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声明一出,再出尔反尔公众估计就把他们当笑话看了,我觉得可以,你觉得行吗?”
“……”
季源倒吸一口凉气。
“先不说你这个思路非常清奇,首先,你怎么弄私生子?”
“造一个。”
“所以你要拉傅衡渊去配种?你别忘了你前几个月刚亲手把这条路的可行性掐死。”季源最近的环境比较职业,一时之间没太跟得上兰希这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思路。
兰希沉默。
“我说伪造一个。”兰希无语。
第83章 复仇(l)
“伪造?”季源反应了一下,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是伪造好亲子鉴定,私生子拿着亲子鉴定半路杀出来认亲的戏码吗?”
“对的,”兰希振振有词,“据我所知傅家主年轻的时候也传出不少风流韵事,这种戏码放到豪门大家族完全合情合理。”
“听起来就很麻烦,这事儿要做到天衣无缝可不容易。”季源皱眉。
“大棋都需要耐心,还有两年多,我有的是时间陪他耗。”
兰希这想法有一定可行性,但怎么想怎么荒谬,季源有些感慨,“豪门阔太还是清闲。”
“去你的吧。”兰希破防道。
挂了意识海,兰希抖了抖被季源一声“豪门阔太”激出的鸡皮疙瘩,从床上坐起,现在是下午四点整,在大部分人都为生存忙碌的时刻,他还在和自己的床缠缠绵绵。
其实季源说得有点道理。
不是豪门阔太那半句,是还是清闲那半句。
他确实比较悠闲,没有任何生存压力,以前还有清白压力,现在也已经被他搞定。
但他继承了外婆勤劳朴实的优良基因,闲不住,一闲下来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干。
其实还是因为傅衡渊自从下半身出事后,出门玩耍的频率大大降低,整日在书房或卧室或客厅一坐一天cos沉默又阴鸷的座山雕。由此可得,他以前在外花天酒地,遇人应酬时恐怕伸的不是手,是根。
握手也不是上下摇晃,可能是前后。
多年来保持一位落地伸根、一位开花结果的社交模式。
所以才会在器具失灵时,有如此暴烈的习惯改变,变成一位宅男。
当然,暴烈的不止他的改变,还有他的脾气。兰希时常出门陪外婆,路过座山雕时座山雕愤怒的眼神盯过来,幽幽的,男鬼一样,吓兰希一激灵,恍惚间兰希以为自己不是去尽孝,而是去偷人。
贼喊捉贼嘛这不是。
一次两次也就作罢,很多次。兰希一开始还不放在心上,但后续实在觉得烦躁,指着他的鼻子开始抗议,“你有病吧,不就是出趟门,至于这个眼神吗?你想出也出啊,一天天的坐在这里沉重悼念你失去的吊呢?”
不提还好,一提如同压抑的火山即刻喷发。
傅衡渊像一头暴躁的公牛,哞得一声便开始应激。
“可笑,你要去哪里?别以为我会相信你只是去你外婆那里,哼,我告诉你,我会永远盯着你,别让我抓到你的任何马脚!”傅衡渊始终坚信这事与兰希脱不了关系。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如此坚定的第六感。
不会是真相给主角的指引吧?
“我哪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兰希也是觉得神奇,“再说,你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我吗?盯出结果了吗?最近这一段时间我有除了去外婆家之外别的地方吗?”
“怎么?你还想去别的地方?”傅衡渊的面容扭曲,血管在太阳穴剧烈跳动,嘴角一抽一抽,暴怒使他疯狂又狰狞,“我告诉你,你死也不可能再找别的男人,如果让我发现你接触了别的男人,我会把他大卸八块扔到你面前。”
?
兰希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是,大哥,你在说啥?!”兰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容量超了负荷,他努力尝试一字一句回忆刚才傅衡渊的话,妄图寻找傅衡渊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