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换肾事件后的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林七生在秦明煦的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也就识趣地直接回答了林七生的问题。
史密斯家族?是国外的那个出了名的贵族世家史密斯家族吗?凯哥是怎么和史密斯家族有了牵扯的?这两者看起来根本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啊!
林七生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下意识地望向秦明煦,手上也抓住了秦明煦的手臂。
“秦先生……”
此刻的他很担心段元凯,与段元凯的安危相比,求助于秦明煦也就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好。”
不用林七生继续说下去,秦明煦就已经应了下来。
“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在林七生和阮德泽对话的时候,秦明煦早就打开邮件粗略地扫了眼,大致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缘由。
他的眼神有些玩味。
没想到段元凯的身后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东西。
若是七七知道了这些的话,还会像往常那样看待段元凯吗?
秦明煦一边将林七生的手指抓在掌心中把玩着,一边翻到电话簿中的某个名字拨了出去。
嘟嘟的几声过后,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
“秦?我就猜到你该给我打电话了。”
优雅矜贵的男人嗓音响起,若是光凭这腔调,大概没人能猜到说话的是个外国人。
然而在这段好听的声音里,却夹杂着一阵阵稀里哗啦的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声音,以及愤怒嘶哑的男声。
“放开我!滚!都给我滚……”
“抱歉,我这里有点吵。”
男人语气里带着歉意,可那镇定自若的声音却和背后的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觉得他其实并没有在意。
林七生皱眉听着,莫名对电话那头的男人产生了反感的情绪。
可是刚刚那个嘶哑的声音……
有些熟悉,可却和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
林七生有些不敢相信发出这个歇斯底里的沙哑声音的会是段元凯。
他不由拽了拽秦明煦的手。
秦明煦安抚地拍了拍,顺着林七生的意思问道:“卡尔,刚刚那个声音是谁?”
“哪个?你是在说我的弟弟吗?”
卡尔似乎笑了下。
“他一向是有些调皮的,吵到你了吗?”
“你的弟弟?段元凯?”
问出这句话的秦明煦感觉到林七生捏着自己的手陡然间就加大了力气。
“嗯?他好像确实是给自己起了个叫做‘段元凯’的艺名,你知道,小孩子嘛,总是有些叛逆的。”
“凯哥怎么样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林七生急切地询问脱口而出。
他对电话那头这个叫卡尔的男人越发反感起来,甚至觉得这个人可能精神上不太正常。
要不然,怎么会管成年已久的段元凯叫小孩子呢?
如此一来,他也就越发担心落到了卡尔手中的段元凯了。
“林七生?我知道你。”
卡尔又笑了下,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笑容却莫名让林七生汗毛倒竖。
“卡尔,林七生是我的人。”
秦明煦严肃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秦,我这一次来华国,可是给你带了礼物哟,我觉得,你会很喜欢的。”
卡尔意味深长地说着。
“三天后,来我的庄园参加party吧,我会把这个惊喜当面送给你的。”
“凯哥呢?”
被忽略了的林七生又一次强调了自己的问题。
他不知道电话那头突然冒出来的卡尔怎样,可他知道秦明煦其实并不关心段元凯的死活,全是因为自己的坚持,他才打了这个电话。
可是眼见着电话都要被挂断了,自己最初的疑问却还是没有得到解答,林七生是真的急。
“小朋友就是沉不住气啊,到时候和秦一起过来吧,你会见到我弟弟的。”
说完之后,也不等林七生再次询问,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林七生将视线转向秦明煦,却见秦明煦也是皱着眉头。
难道这件事很难办吗?
他还以为秦明煦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会放人的呢。
“秦先生,现在要怎么办啊?”
林七生的询问唤回了秦明煦的注意力。
“放心,在他那,段元凯不会有事的。”
秦明煦还在想着卡尔所说的惊喜是什么,要知道他这个人,是从不会无的放矢的。
“可刚刚凯哥的声音那么,那么的……”
林七生蹙着眉,一时竟是有些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他想起那声音里饱含着的复杂情绪,不仅有歇斯底里,似乎还有疯狂惊恐。
他真的难以将这些词和段元凯联系到一块儿去。
第97章
与此同时,做了换肾手术后正处于恢复期的戚修然坐在轮椅上,被艾米推着在环境优美的私家医院内缓缓地行走着。
艾米不时地凑过头去与戚修然说着话,也不知是她说了些什么,戚修然的唇角边绽开了一抹笑意。
知晓手术成功后的这些日子里,戚修然的心情也是难得地好转起来。
夕阳散发出的橘红色暖光映照着他,美好得就像是一幅油画。
可在不远处的楼上的窗口里,一抹纤瘦的身影,却在用恨之入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正在笑着的戚修然。
许是那目光太过露骨,戚修然似有所觉地抬头望去,却只能看得见一扇半开的窗。
他敛笑皱眉。
“怎么了?”
看着他苍白脸上皱起的眉,艾米心疼的不得了。
“刚刚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不会是有狗仔摸进来了吧?”
艾米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算了,回病房吧。”
不知为何,戚修然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又催促了一遍。
“还没找到那个女人吗?”
艾米也很无奈,她已经发动起了所有能够发动的人脉,却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女人。
她到底是有多能躲啊!
还是说,被人给藏起来了?
“你别着急,我保证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
艾米下意识地用安抚的声音说着,却反叫戚修然平静的心情转向烦躁。
艾米推着戚修然走上电梯,电梯门“叮”地一声关上,稍顷又打开。
他们一路走向戚修然所住着的VIP病房,然而在距离病房不远处的时候,就发现病房门口正放置着一个系了蝴蝶结的红色礼盒。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艾米想要走过去查看,却被戚修然抬手拦住了。
“叫保镖吧。”
这一层原本没有专属的电梯卡是上不来的,医院的安保措施又一向都做的很好,加上戚修然的某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癖好,也就没有安排特定的保镖时刻跟着。
但现在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就代表医院已经不安全了。
五分钟之后,隐匿在另一处的保镖们就赶了过来。
他们先是谨慎地用某种工具测试了下,确定礼盒内的东西不是炸.药之后,才用另一种工具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盒。
只见里面是一具血肉模糊地动物尸体,看那模样,似乎是一只猫?
见多识广的保镖们自然是没有被这幅场景所吓到的。
他们继续冷静地梭巡着,又在猫的尸体下找到了一封请柬。
那请柬被鲜血所渗透,在被拿起来的时候,还在往下滴淌着鲜血。
这场景着实有些渗人了。
“戚先生?”
保镖们请示性地看向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的戚修然。
“需要报警吗?”
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戚修然眼眸之中深沉的情绪翻滚着,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风雨欲来的凛冽气息。
那气息竟叫身经百战的保镖们也胆战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