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尚未成功,但也有了新的发现。”
“比如,那个在我梦境里面拥有自我意识的小神父。”
“发现了发现了发现了!”
日记本合上的那一刻,床头灯暗下。
渚白进入了梦境。
场景此时发生了改变,他们变成了在丛林中。
是舞台剧的场景。
渚白目光移动,最终定格在了某处。
草丛中,正在窥伺猎物的小魅魔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殊不知,两个尖尖角就露在外面,红色的,晃呀晃,像是在说,我在这里呀。
渚**准无误地朝着小魅魔走过去,在对方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角,将小魅魔提到了半空中。
青年穿着可怜的布料,大腿和柰子都露在外面,上半身是兜胸的两条带子,下半身却是一条只到大腿根的短裤,看起来造成的视觉效果就如同没有穿裤子一般。
好骚。
渚白用牙尖磨了磨舌头。
渚白从上次梦境就隐约猜到了,黎安应该是现实中的黎安,而不是潜意识的投射。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并且一点都不唯物主义。
不过遂了渚白的心,他就一点都不追究。
渚白猜测,他和黎安的梦境应该是因此连通了。
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黎安被渚白握住角,显然也吓了一跳。但是他没办法反抗。
魅魔的角是极其敏感的器官,黎安此时就像是被扼住命运后脖颈的猫,动都不能动,只能睁着一双大眼湿漉漉地望着渚白。
渚白听见他道:“渚白,你不认识我了吗?”
渚白想,黎安还以为只是他一个人的梦。
所以这么亲昵。
可能连黎安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语气黏黏糊糊,像是在撒娇。
渚白莫名心里面有些不舒服。
现实中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他呢?
渚白因此道:“你是?”
黎安吓了一跳。
心想,难道更换一次梦境,梦境里的渚白记忆就要被重置了吗?
虽然黎安不太愿意承认,但是这个场景很明显他们现在扮演的是具有**关系的魅魔和王子。
那么后续剧情只要两个走向。
要么做,要么死。
黎安闭目。
试图想办法让渚白恢复记忆,好生商量。
“你、你不记得我了吗?”黎安道,“我是神父,我听过你的忏悔呀。”
渚白心里好笑,面上却是一派冷肃。
“穿的如此暴露,漏着两个柰子……”
说到这里,渚白用剑柄轻轻拍了拍黎安的胸。
如同一滴雨水打在花上,黎安猛地哆嗦了一下。
他一向敏感。
更不用说被渚白搞得更是碰到都要酥软一下的胸口。
“这也是神父大人的做派吗?”渚白一本正经道,“太骚了,我看你是魅魔。”
黎安眼里冒出泪花。
“你要杀我吗?”
小魅魔被人类王子吓得瑟瑟发抖。
渚白却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黎安磕巴了一下:“额,不做什么,我在看、看风景。”
渚白:“不对。”
黎安急了:“怎么不对?”
渚白道:“我听说魅魔喜欢男人的茎叶,你跟踪我,是来觅食的吧?”
黎安没料到渚白会将话说得这么直白。
脸噌地一下完全烧红了。
他结结巴巴道:“空、空口无凭!”
渚白的剑出鞘,黎安噌地一下闭上了嘴。
却没想到渚白伸出指腹,在锐利寒光的刀刃上轻轻蹭过,霎时间皮开肉绽,血快速渗透出来。
黎安没料到渚白突然自残,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血腥味飘到面前,大脑突然泛上来一阵晕乎劲,好似一股子食欲被勾了出来,黎安愣愣地盯着渚白流血的手指,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他没想到梦境居然还写实细节到了这种地步。
魅魔不仅喜欢敬业,实际上,男人的精血他都喜欢,因此渚白此时流血的手指,在魅魔眼里就像是食物在勾引他。
小魅魔被抓着角还悬浮在半空,此时却已经顾不上许多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想吃!
渚白:“想吃?”
黎安咽口水:“不、不想。我都说了我是正经魅魔,出来看风景的,不是想吃你。”
其实黎安还怕喝了渚白的血只能饮鸩止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要是真做了,他明天还怎么能面对现实中的渚白啊!
所以一定要控制住!
渚白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在黎安快要经受不住诱惑微微张开嘴露出虎牙时,又快速收回。黎安上下牙一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吃进肚子里面一团空气,那股子馋意便愈发不可控的涌了上来。
渚白:“安安,不要忍着。”
这一声安安像是模糊了梦境与现实中的界限,黎安有一瞬错觉,面前的渚白其实就是他萌生情愫的室友。
于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那双下垂的狗狗眼顿时眼角眼下红成一片。
像是被欺负惨了一样。
黎安骂道:“渚白,你太混账了!”
渚白喉结一滚,微妙地升腾上来了一股子爽意。
“我怎么混账了?”他哑着声音问道。
黎安:“你……你还说我勾引你,分明一直勾引我的人是你吧?!”
若是正常人被戳破阴暗的心思和算计,必要慌乱不已疯狂装补。
但渚白不正常,或者说,有的时候他也不太是个人。
渚白道:“你被勾引到了?”
黎安呜呜道:“这不废话嘛,我是个正常男人!”
他到现在没有对渚白下手,已经很有道德了!
怎么渚白在梦里也不放过他!
黎安道:“坏人,混账!”
可怜黎安骂人词汇实在匮乏,颠三倒四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词,可爱的要死。
渚白听的爽了,这才松开黎安的角,摸着他的头顶说道:“我错了,安安。”
“我该忏悔。”
黎安一愣。
没预料到渚白居然还能跳回到忏悔室的剧情。
不过好歹也是扬眉吐气了一回,黎安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黎安:“忏悔,赎罪,麻溜的!”
渚白挑眉,话音一转,说道:“安安,上次你的罪孽还没有赎清。”
黎安瞪大眼睛:“你不是不认识我?”
渚白从善如流:“我错了,安安。”
黎安怒火中烧,但睡梦里迷迷瞪瞪,他想,好像确实得一报还一报,他得先把自己的义务尽完。
于是他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渚白的指腹,一边说道:“你想让我怎么还呀?”
好乖。
实在是太乖了。
渚白心里头生出古怪的错觉。
他好像养了一只猫一般。
小猫时而哈气,时而咪咪喵喵,但实际上脑壳就那么大点,一点都算不明白。
是一只看起来聪明帅气但实际上笨得要死的猫。
如今更是眼巴巴地盯着给猫猫的赈灾粮,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却还是傲娇的口是心非。
渚白伸出手,说道:“吃吧。”
黎安没想到他这么好心,但实在是馋的要死,于是迫不及待地捧着渚白的手,用舌头舔了起来。
和猫不一样的是,黎安的舌头没有倒刺,软软的,湿湿的,似乎是怕渚白疼,所以每次都只是用舌尖蹭一点伤口边上的血迹。
而且浅尝辄止,将食欲平息之后,黎安就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渚白的手,说道:“你还是包扎一下吧。”
虽然只是梦。
但是梦里的渚白也是会疼的呀。
渚白的心脏像是被猫咪挠了一爪子,酸软疼痛齐齐涌了上来,五彩纷呈。
他哑声道:“安安,先赎罪。”
渚白低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