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快递站[快穿](67)

2025-09-22 评论

  这敲门声愈演愈烈,棠棠一颗心在上下直跳,他想就这么紧闭着房门一步不出,可放眼望去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行人们右手在胸口不断画圆,一步不停地向巷口的破庙走去。

  棠棠的手心沁出汗来。

  就在敲门逐渐演变为砸门时,陆桁终于抽完了烟,将烟头往烟灰缸中轻轻一掸,理了理领口直接推开了门,不耐烦道:“敲什么敲,有说不去吗?”

  那门口的社区工作人员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气势瞬间低了下去,探头探脑向屋内望了两眼,嘴里嘟囔个不停:“记得孩子也得跟着一起来啊,这外乡人就是不懂规矩……”

  两人方才眼睁睁看着中年妇女是怎样试图剜去小女孩眼睛,就在棠棠惊慌无措之际,陆桁将公民身份卡往胸前一揣,冷淡道:“孩子生病了。”说罢将门当着工作人员的面狠狠一关,随着人流快步下楼。

  街道上早挤满了人,这些居民排成长队等待着依次进入庙中礼拜,队伍两侧有自发组织秩序的婆子,她们脖子上挂着长长的人骨吊坠,后背挺得极直,似乎颇为这独特的项链而自豪。

  身边人的目光虔敬又狂热,陆桁混杂在其中显得相当突兀,他皱皱眉,直直面对着婆子们锐利如鹰的目光。

  朝拜每二十人一组,进展得相当快,入庙前需要挨个刷公民身份卡进行登记,下面的小字写着三次朝拜日未到场者将被驱逐出满加都沦为贱民,从刚出生的婴儿到走不动路的老人都逃不脱这每月两次的朝拜,甚至满加都女神对于幼童有着非同一般的青睐。

  还未进入门口,便能闻到一股呛鼻的草药气,里面燃着大量的香烛,四处挂满了造型各异的红灯笼,大门口处的婆子依次为几人眼下点一颗红朱砂,轮到陆桁时,似乎点得格外用力。

  踏入破庙的第一步,陆桁便心道不好,眼前是一阵阵眩晕,随后仿若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四周恍若走马灯般播放着令人心焦的血腥场面,无数断肢残臂,到处是众人痛苦迷茫的叫喊声与幼童空灵清幽的吟唱,这声音化作细密的丝线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几近无法呼吸。

  不仅如此,身上所有的异能在踏入门口的一瞬间顷刻消失,他似被削弱成腿脚不灵便的三岁幼童,只能眼睁睁看着厢房边站着几十名蒙面红袍者如同木偶般走了过来,将同批一起入门的香客扶到挂满灯笼的小院内正中的垫子上跪下。

  这院子却也并不是露天的,他额头沁出汗珠,却还保留一丝神智观察着四周,整座院子的顶像是被红线给缝了起来,再上面则是诡异的红色光晕。

  砰的一声,身后的庙门关闭。

  随着一声清脆的铜器敲击声,空气中弥漫着的草药香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身体的完全失控,他已彻底感知不到四肢的存在,灵魂似旁观者般在小院的上空俯视着一切,直到正房的大门打开,露出里面满加都女神的一角真容。

  正房里一片漆黑,只有长椅的两侧燃着两支长烛,长烛的光照亮了满加都女神光洁无暇的脸庞,那分明还只是个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无悲无喜,无怒无嗔,她静静地坐在几位红袍者用身体搭成的“椅子”上,垂眸望着跪地不起的朝拜者。

  例行的朝拜乐播放完毕,满加都女神的目光在每人脸上扫视一遍,最终停留在陆桁身上,她只遥遥指了指这边,旁边的大婆子立即敏锐地站了出来,轻声道:“那是新来的外乡人,先前不过是贱籍,是对神的信仰将他自己从泥沼中自救了出来。”

  这声音不大,落在陆桁耳朵中却如擂鼓般嗡鸣,他意识到这里有鬼,需要马上离开,却怎么都迈不动脚步。

  从踏入庙中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已不受自己支配。

  满加都女神点了点头,对大婆子的话表示满意,她眼神微动,在大婆子的搀扶下从正房中“走”了出来。

  那几乎不能被称之为“走”,在院子内红光的映衬下,能清楚地看到满加都女神的膝盖以下与几位红袍者的背部以血肉紧紧连在一起,中间相连的部分血瘤与血管缠绕,甚至在微微跳动,他们契合又令人作呕地共生在一起。

  大婆子也凑到陆桁旁边,提醒道:“神要你证明你的信仰。”

  满加都女神舔了舔嘴唇,清晰道:“汝之血肉,吾之赐予。今日予吾骨肉,过往谬误既往不咎。”

  她话音刚落,旁边几名红袍者瞬间明白了意思,纷纷转身向厢房走去。

  大婆子还在旁边孜孜不倦地解释着:“神将取走你一部分的骨肉,这是对过往迷路者谬误的惩罚,也是对皈依者无上的奖赏。”

  红袍人已从厢房中取出及人高的大刀,几人合力将陆桁按在了地上。

  陆桁下意识挣扎,身体却早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直直地向自己手臂砍去。

 

 

第44章 第一个任务

  喷涌而出的鲜血从视线中间弥漫开来, 血肉飞溅之中依稀能看到满加都女神依旧那般无悲无喜地望着这边,仿佛对新入信仰者的骨肉剥削已成了最平常不过的小事。

  陆桁的意识仍在半空中飘荡,身体却已不自觉挣扎起来, 已绵软无力的手肘砸在红袍者身上仍让对方吃不消,旁边大婆子从没见过这般能闹腾的新人,一拥而上将他压在了地面上。

  耳边孩童的啼鸣与宛若天边传来的摄人歌声互相缠绕, 铃铛声阵阵作响, 重重地在耳膜上肆意刮擦, 这声音犹如细针又好似重鼓深挠进耳中,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双耳就冒出鲜血,同时眼前陡然变成了一片漆黑。

  压迫,奔忙, 彻骨的疼痛席卷着诡秘渺远的一切……

  耳畔渐渐传来无数人迷惘呼喊的声响, 似跨过一段闹市街区,这声音又骤然转为平静,空气里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流水声,恒久地响彻在不大的空间里, 泛起空洞的回音。

  陆桁从周身难忍的疼痛中醒来,一阵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团模糊的重影, 灯光晦暗, 只有右侧有着两排巨大的白炽灯泡。

  被那灯光一激, 视野倒清晰了不少, 周边人影晃动, 他们不时互相低语两句, 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

  而他头顶果真有着个正不断向下滴营养液的吊瓶, 玻璃瓶中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右手臂还在, 但和被完全斩断也没什么区别,上手臂骨头尽断,只剩下四分之一的皮肉依旧顽强地连在一起。伤口处血肉模糊,仿佛那长刀极钝、又或是中间产生过缠斗一般,切口并不锋利,反而连肉团都断成了一节节的模样。

  骇人的伤口切面处被敷了一层淡绿色的止血凝胶,血液暂时与胶状物黏合在一起,不再疯狂地向外涌动。而耳膜仍一震一震地生疼,任何高频声响都被指数倍地放大。

  陆桁试图坐起来,旁边人发现了他的动静纷纷好奇地凑过来围着他看,里面有个大高个光头男装着蓝色的义眼,机械义眼咕噜噜一转,转到他胳膊上打量着:“你竟然能醒过来,真稀奇。”

  义眼男第一个与他搭话,手里还攥着另一把凝胶:“也算你命大,能从满加都女神庙那种吃人的地方一路跑出来,足足跑了十多公里,到达了满加都与阿希姆邦的交界处,我们这才有机会收容你。”他边说着,边粗暴地将绿色凝胶往伤口处不要命地挤。

  旁边站着的少女面容不过八九岁大小,身材却已像成年人般高大,她敏锐地在陆桁身上闻了闻,嫌恶地吐了吐舌头:“你身上还残留着那庙里恶心的焚香味,真是令人作呕。”

  她站得远了些,这才能看出少女的裤腿空荡荡的,取而代之的是细长的机械义肢。

  察觉到陆桁也在暗暗打量她,少女皱起眉头:“别忘了你的医疗费,一共六百币。你总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穷鬼。”

  这女孩说得没错,陆桁身上不止没钱,甚至还有定时二十四小时的紧迫任务没有完成,墙壁上的时钟走向下午五点,这意味着他在神庙已耽误了近六个小时。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能挣脱几十个红袍者和婆子的桎梏,但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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