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看几块地,万一这块地拿不下来还能找其他的。”宋长叙严谨的说。
许知昼应一声,“我知道,我就是看这块地最适合,要是不成,郊外的地多的是。”
许知昼想着窝在宋长叙怀里,“等制糖坊好了,我就先去看房了。”
宋长叙笑着点头,“是该买房子了,在这里住着终究还是有些不方便。”
“就是嘛。有自己的房子就不会交房租了,我可心疼了,买房子就痛一下,租房每次交钱都要痛。”许知昼心痛难忍。
“知道了,买了房子,你的心就安定了。”宋长叙笑着说。
“那当然了,我想换个梳妆台,这里的梳妆台好旧,我换了要是搬家很麻烦,再说房子住久了就觉得哪哪都有小毛病,最重要是太小了。要是我们以后有孩子的话,孩子住哪儿?”许知昼条理清晰,掰着手指头,比出一个三。
宋长叙全身都是火,他掩饰的说:“孩子不会那么容易来的。”
许知昼看他,“难道你不喜欢孩子?”
“不是不喜欢,我觉得很突然。”宋长叙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年轻,年纪轻轻就做爹,不太好。
要是他这个年纪在现代还在读研究生,他就当爹。
许知昼:“我们年纪不小了,你都二十四,要二十五了,还以为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年轻郎君不成,真不害臊 。”
宋长叙说不过他。
许知昼把宋长叙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总之,我们也要做好准备,看缘分。”
宋长叙抱着人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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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叙去上值时还在走神,想到许知昼说的孩子的事。
吏员把文书抱到他的桌子上,“宋大人,这些今天都要完成。”
宋长叙应了一声。这是上面决定的任免文书,让他先检查一遍然后再送到陛下那。
宋长叙揉了揉眼睛,等会非要把眼睛看瞎不成。京官的任免文书少,地方的任免文书多。
京官太难变动了,地方比京里好动。
宋长叙处理一阵,发现只有格外的几个官员从地方官调任成了京官,很是难得。
到了晌午,宋长叙起身去膳堂,到了膳堂,他就跟裴升荣一块。
裴升荣把请柬给宋长叙:“休沐日我成亲,你记得来。”
“裴兄,你也太不露风声,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宋长叙收下请柬,调侃道。
裴升荣轻咳一声,脸上出现嫣红,“是范家的千金,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我跟她是在踏春的时候认识的,一来一去,我就请家中长辈去范家提亲。她是一个极好的姑娘,我们定亲的时候,你跟沈兄都去永州了,还没来得及告知。”
裴升荣长的好,不然也不会被点为探花。他一直以为裴升荣会被家中长辈安排相亲,没想到这次还是自己去找的。
两个人的家世匹配,又有感情在,是难得的好姻缘。
“到时候我要找你讨一杯喜酒。”宋长叙笑着说。
“我还要你为我挡酒,你不能灌我的酒。”裴升荣说起成亲,神色轻松,可见是真喜欢。
两个人在不同的部门,只有用膳时才会见面,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工部这回被卡脖子了,解大人是陛下提拔上来的,如今国库亏空对银子的事看的很重,工部要走流程被卡的严重,想要户部批条子放款,难上加难。”
宋长叙:“这样也好,国库的银子不会外流。目前也没有需要工部动银子的大工程。”
裴升荣:“今早朝中不是提及修筑帝陵的事,陛下拒绝了,但其他的人心思还没有放下,有人还提出给太后修一座行宫,专门供太后养性修佛。”
宋长叙:“国库都没银子,这些都是空话,陛下想来根本没考虑这件事。”
陛下亲政后,蠢人才会去贴着萧家,看陛下在金銮殿上落了萧家的脸面就是对萧家的警惕。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可以去巴结千岁,但不能巴结萧家。
毕竟千岁若是生下一个皇子,就是嫡长子。
裴家这些世家看的清楚,就看朝中其他的大臣能不能看清楚。
宋长叙吃完午膳回到吏部小睡一会儿,他醒过来后去茶房接热水,然后一边喝茶一边处理文书。
这日子还是过的很舒坦,把任免书整理完成后让吏员抱走,宋长叙拿出吏部的书开始看。
对于考核官员部分他还不是很懂,需要多学习,才能继续升官。
考核看三个部分,一是政绩,二是资历,三就是出身。当然有背景的人也会放在考核之中,吏部在任免这方面做的灵活,会留几个口子给关系户,另外的官职就公平竞争,这样可以保证关系户有位置,能力出众的官员也能得到晋升。
“宁兴朝太大了,有那么多的官员能被朝廷看见已算幸事。”
宋长叙看着档案袋中的纸张,放好后还回去。
苏员外郎有了宋长叙的帮助,他做事轻松多了,连着对他的印象也好起来。
员外郎是从五品,郎中是正五品,再往上走就是吏部侍郎正三品,吏部尚书正二品。
他这个职位比宋长叙高出半级,但宋长叙是新科状元前途还是比他好,只要不犯错,做出一点政绩,升职还是很快。
苏员外郎喃喃自语:“这宋大人毕竟以前在陛下身边做过事,有什么好处陛下不是念着他,去赈灾回来就到吏部任职。”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
吏部行推荐官员的职能,这比户部更吃香。户部是缺钱的时候再上门去找,吏部是缺权的时候上门找。两个部门的人要是受贿,一年十万两银子还算最基础的,有时候抬抬手就能放走一个关系户,挤下别人的位置,能得到更多。
宋长叙下值后,有几个官员就想跟他结交一二。
“宋大人下值后要不要去吃酒?”
“对啊,我新得了一只山羊,宋大人可以去我府中吃烤全羊。”
“宋大人有空,我请宋大人吃全鱼宴。”
宋长叙拱手,“家中夫郎已做好饭,等我回去,改日我再去各位大人府上拜访。”
找了个借口,宋长叙回到家里。
“真是洪水猛兽,以后拒绝多了也不成,反而要被说清高,在官场上做人真难。”
他走出皇宫还看见沈良,他周围还有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宋长叙喊了一声,“沈兄。”
国子监的学生非富即贵,沈良待他们态度友善,不过是为人师表的模样。
“宋兄,正巧碰上了。”沈良笑着。
他跟学生说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倒是那几个离开的学生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宋长叙。
两个人一并走一段路,沈良说道:“以前在州学成绩优异者是可以被推荐到国子监读书。不瞒宋兄说,我打小在学习考试上都比较顺,州学有夫子问我要不要去国子监,我当时心气高说了不去。我说在哪儿我都能学好,何必去国子监。”
“我科举考试得了小三元,解元,会元,结果栽在殿试上得了榜眼。但我还是觉得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读书,心更静,也有劲。”
宋长叙听到小三元时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他听到最后神色有几分尴尬。
要不是他,沈兄该是六元及第的人物。
两个人分开后,宋长叙飞快回家。
家里没有其他人在,宋长叙换了官袍去烧热水。
“以前还没有那么爱喝茶,上值后茶杯不离手。”宋长叙一边叹气,一边烧水。
许知昼让牙子领他去看房了,他看了四五座房子眼睛已经看花了。
他还是纠结选不出,主要是这些房子都太贵了!
一千两银子还是最偏远的四合院,要想住的清幽又离长安街近,预算就要提一下,一千五百两可以买个不错的四合院。
许知昼两眼发黑:“多少?”
牙子笑眯眯的说:“一千五百两,这院子是好的,以前是一个举人住的,这回举家回老家才把院子空出来,家具全送,夫郎你看,这可是上好的木材。你哪怕是置办新家具都要花上百银子,这些家具全当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