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相公多为陛下建言献策,得了陛下的赏识,陛下就又会赏赐东西下来了。”许知昼期待的说。
宋长叙:“这恐怕有点难,我在吏部做事,还是一个小官,不容易在陛下面前,只能通过写折子。”
“那就写折子。”
现在就是国库跟外戚的问题,在原著中平景帝把萧家扳倒后,从朝廷清空了大半的官员,一度让朝廷的秩序差点崩溃,只能在新科进士中多挑选人来补充官位。
这次希望陛下循序渐进,另外萧家的事,他也不好多说,又是国事又是家事最难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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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景帝批完奏折又把宋长叙提的建议看了一遍。工部尚书是刘忘生的同年,但是两个人并不对付。工部这些年的开销也大,母后先是修筑了两个行宫耗费巨大,每年只去住一两个月而已,明明皇家园林够多了。
工部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平景帝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但是捞太过分,他也做不到两只眼睛都闭上。
户部在解意远的手中,他已经责令让他改善户部名下的盐铁跟经营,多招揽一些民间商人,另外跟兵部尚书,刑部尚书,三个部门联合起来打击私盐贩卖,一度把私盐贩子差点逼死,抓了好几个贩子。
矿产收税,又有萧家献上的一半矿山,第一个月开始收税就让国库多了二十万两银子。
这般算下来一年就多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平景帝心中懊悔,早知道就应该早日收税。
打击私盐贩卖还在进行中,平景帝还派信任的人去边疆周围看,有人贩卖铁器到外邦去,这样的行为令人痛恨,一经发现直接抄家,这不仅是谋取暴利,更是叛国。
平景帝想先把这几件事做好,他上位的头等大事就是把户部跟吏部牢牢抓在手心里。有了这两个部门在手上,其他的事他就好办。
现在看来要往其他部门再安插一些人进去,只是目前他手中的人才实在太少。
平景帝叹息一声。
来福上前一步,“陛下您该歇息了。”
平景帝应一声去了凤阳宫。萧玉容早就等着他了,他让御膳房炖了燕窝给他。
“陛下处理国事辛苦了,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萧玉容挥手让宫里伺候的人退下,自己亲自给平景帝喂燕窝。
“朕自己来。”平景帝说道。
萧玉容目光一闪,含笑点头。
“母后说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她想去皇家庄子上过冬,臣侍想着陪母后一块去,陛下以为如何?”
平景帝点头:“既然母后想去,你就陪他一块去罢。”
正好不用在宫里,免得有些朝臣就想去后宫找太后做主,有孝道压在头上,他也不得不听母后唠叨。
去了郊外正好。
“臣侍走了,陛下可不要突然冒出来几个弟弟或者妹妹。”萧玉容见平景帝的语气放缓,忙不迭说道。
“朕哪有那个闲功夫,先把江山守好,其余的倒是其次。”平景帝不免觉得好笑。
要是他想宠幸旁人,萧玉容也管不着,哪怕是母后也没资格质疑,但他的心思没在上面。
萧玉容缠着平景帝,他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孩子。可惜他跟平景帝成亲一年多了,肚子还没有动静,他都按照太医开的药调养身子了。
陛下的身子有太医在也没有问题,难不成是真缘分未到。
到时候跟母后去庄子上一并拜拜送子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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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跟萧玉容去皇家庄子上去了,朝中的大臣嗅到了不一样的风向,有些依附萧家的人纷纷缩着尾巴做人。
皇帝在朝中铲除萧家党羽,宋长叙现在还是小官在吏部老实做工。
听见又有多少人被查出来贪污了,一连串像是拔萝卜一样连累十几个官员。
朝中风声鹤唳,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被陛下发现,抓去大牢。
裴升荣在工部还好就是他的上官换了一个人,不过对他没有影响。
在膳堂吃饭都是安安静静的。
宋长叙看他们噤若寒蝉的模样,他低头吃饭也不说话,不然跟个显眼包一样。
裴升荣同样也是静静的吃饭,等这次陛下把人清理干净后再谈其他。
所幸陛下只处理了几个官员,有原工部侍郎跟刑部侍郎,三品要员抄家,工部侍郎家抄出两百万银子,还有其他的古董珍画。刑部侍郎家中有一百万两银子,他是寒门出身,小时候穷惯了,走到三品官员的位置不容易,所以他疯狂置地,在老家就有五百亩地,房产有一箱子的房契。
人在京城,他很少回老家却是疯狂敛财。有些房子自己都住不上还是买了许多,当然他也有收藏珍画书籍,但远远比不上买房所耗费的钱财。
两个人被扳倒了,平景帝就没有再动作了,朝中大臣松了一口气。
平景帝杀了两个三品官员,吏部这边需要推荐人顶上,三品官员就不是宋长叙能插手的,他只能找些六七品的小官补上。
毕竟跟他们走的近的官员也被安上了同党的罪名。宋长叙看着档案上去补足,但地方官员目前在地方干的好好的,有的官员政绩平平也无法调任在京城。
宋长叙这几日总要给出一个人选出来,他去吏部找档案。不管是政绩好的,还是政绩平平的都找出来。
结果他真在一个政绩平平的官员找到一个有意思的人。通阳宇,舟元县的县令。这个县令倒是有几分特殊之处,他的政绩一直平平,实际上宋长叙看了其中的档案,政绩还不错,特别是在办案子上有几分自己的手段,每次送上来秋后问斩的人颇多,不知为何得了政绩平平的评定。
宋长叙拿着他的档案回到位置上找来吏员问道:“你对这个人有印象么?”
吏员分到宋长叙手上,他自然是以宋长叙为主,再加上这几个月跟上官相处的很好,他对宋长叙多了几分信服感。
“宋大人这位大人是在政绩上突出,但得罪了县里的许多人,再加上家世普通,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县令的位置上打转。”
吏员低声:“另外这个通大人跟何郎中有过节,他们当年都是二甲进士在庶常馆读书学习,夏郎中背靠世家留在京城中,进了吏部做主事,一路升迁。通大人到了舟阳县九年没有得到晋升,现在算起来通大人现在都三十多岁了,想来也很唏嘘。”
吏员见宋长叙的神色若有所思,他忙不迭道:“大人可不要想把通大人提拔上来,到了何大人手里也过不去。”
“他的政绩确实不错,也很适合刑部主事的位置,我还是把他放上去,万一何大人就一不留神就放过去了。”
“宋大人,你这样会得罪何大人的。”吏员苦口婆心。
“虽然您是新科状元,但现在还只是一个正六品主事,在何大人手里做事,要是您得罪了他,以后日子不好过。”
宋长叙反而宽慰吏员:“我只做自己该做的事,要是何大人要对付我,我也有应对之策。”
在吏员的叹息声中宋长叙推荐了通阳宇。
这道推荐先是到了苏员外郎手中,他轻轻一笑没有改动,除了侍郎跟尚书外,何郎中就是吏部最大的,不过苏员外郎装作不知道就把文书送上去,毕竟他只是审核一下,说自己没有看清楚也没关系。
“宋大人刚来的不知道这回事也正常。”苏员外郎笑道。
凑巧的是何郎中没有多想同样过了,直接到了简息的手中,他看了一眼通阳宇和另外几个人的档案,向许尚书推荐了通阳宇。
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后,宋长叙就回家了,许知昼在家中正等着逮他。
“相公,说好的去找骆举人谈价。”许知昼看见宋长叙回来眼睛一亮。
“等我去换身衣裳就来。”宋长叙换了官袍跟许知昼一块出门,到了地方牙子跟骆举人都在。
骆举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穿着长衫,旁边还有一个比宋长叙年长几岁的男子,瞧模样应当是骆举人的儿子。
“就是你们要谈房子?”骆举人打量了一下宋长叙跟许知昼,瞧两个人相貌出众倒是有几分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