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想到什么有些懊悔,“早知道应该买好的,用的时间长,还不必换,不过换新的茶具也很开心。”
许知昼是一个想的很开的人,既然过去不能改变,那他就要让当下的自己更快乐。
“新衣柜,新梳妆台,对了,还要留一间房子给相公做书房。”许知昼出门去买饰品。
现在他站在长安街上,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了,他安定下来了。
说来这是他们宁兴朝人的思绪,总觉得安定下来就是要在所在的地方买房子。
“这个,这个我要了。”买点小饰品就能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好。
许知昼买回家,冉星文从郊外回来,制糖坊的屋子盖的差不多了。
他做饭的手艺不错,回来的同时去集市买了猪肉,排骨,还有半只鸡。
他做了好几个肉菜,没有时间做个好汤,做了一个冬瓜汤。
冉星文:“主夫我会料理花草,院子里的花草我可以修剪一二。另外制糖坊已经修好了,若是主夫要招人的话已经可以了。”
许知昼满意点头,他吃了两碗饭,说道:“我今日就去招工,先找五六个人。”
他手里还有两百两银子,好在已经月底了,等钵钵鸡铺子的钱过来,他又有百两银子。
够用了,不过有些紧巴巴的。
不过郊外的制糖坊,房子,商铺都买下了,每个月不用再额外支出。
“我先写个招工告示。”
许知昼动笔时又有些怕自己写的字太丑,“罢了,等相公回来再写。”
许知昼带着冉星文一块布置家里,先要布置主院,东厢房跟西厢房还是留着目前也没有人来住。
买完东西布置院子,许知昼下午就累到躺在床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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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叙到吏部后,他继续整理档案,还有归老的名单。
推荐通阳宇的文书被许尚书通过了,平景帝批了一个准字,等文书到了舟元县大概要两个月的时间。
何郎中得知这件事后险些鼻子都要气歪了,但他又不好说什么,通阳宇的事已经通过陛下的手盖棺定论了,他要是闹起来岂不是找死。
他心中默默给宋长叙记了一笔。
“果真是恃才放旷,仗着自己是新科状元就敢行这样的事。”何郎中冷笑一声。
他的手暂时攀不上宋长叙,毕竟宋长叙现在是归苏员外郎管。
宋长叙晌午用了午食,一个小太监笑眯眯的来寻他,“陛下请宋大人去盘龙殿。”
宋长叙拱手:“公公请带路。”
吏部官员面面相觑,看着宋长叙的背影若有所思。
“陛下,怎么会找宋大人,差点忘记了宋大人曾经在陛下身边做过起居注。”
“陛下看来很赏识宋大人。”
苏员外郎见他们窃窃私语说道:“都回去,不要妄自揣测。”
何郎中神色晦涩,他转身离开。
宋长叙到了盘龙殿有几分忐忑,他好久没有见到平景帝了,现在低头见礼。
“来福赐坐。”
宋长叙坐下。
平景帝找宋长叙聊一聊奏折上的事,宋长叙谨慎回答。
“陛下,农产不丰的可能在于农具跟土壤,以及化肥。宁兴朝地大物博,可因地制宜。比如像是在东北地段气候干燥更适合种植小麦,高粱,大豆,荞麦,棉花,丝麻……”
平景帝点头,让来福记下。
“至于农具的改革,陛下可派人去工部找工匠,另外提高工匠的待遇,对他们有新的点子可以进行奖励制度,那么他们就会为了奖励想如何改进。”
“陛下在皇宫治理天下,地方官员在外,地方官员的作为代表陛下的旨意,陛下不仅要看吏部的政绩考核,应该专派人每隔三年到各地走访。”
来福手中的笔写的飞快。
平景帝沉吟:“宋爱卿提的这几条建议都好,看来宋爱卿虽在吏部,还是有关心朝中大事。”
宋长叙心中尴尬,主要靠历史经验总结。
平景帝推动手中的佛珠,这佛珠还是他少时因为体弱多病萧太后为他求来的,这么一戴就戴到现在了。
皇帝心中犹疑对萧家和各个世家的处置,他恨萧家欺他年少,恨世家不把他放在心上,僭越权力。
可若是真对他们动手,平景帝也无法估计以后的前路。
他不会为了一己私欲置天下于不顾。
“萧家之事,宋爱卿如何看待?”平景帝目光灼灼。
宋长叙心中一跳,心想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的脑海中走马观花。
宋长叙说道:“萧家之事,陛下心中早有决断,要是臣来说的话,臣只能说分而化之。”
平景帝大手一挥让宋长叙先离开,宋长叙低头回到吏部继续做事。
下值后,他回到家中发现门锁紧闭,他拿出钥匙正打算开门结果发现开不了门。
“真是忙糊涂了,今早应该是搬家了。”
宋长叙拐了一个弯又走几步去了自己的新家。门口收拾的干净,他先去敲门。
莫婆子打开门一看是宋长叙立马把他迎进来。
“大人回来了,我们还在打扫院子。”
“你去忙罢。”宋长叙走进院子心情很好,在那小宅院里还是太小了,这样在府中就能看见风景,他到了主院,屋子大多没有变动,桌椅换了新的,桌上有花瓶摆着,茶具换了新的。
许知昼还想买一架屏风,结果价格太贵只好作罢。
他掀开帘子走进内院,许知昼在床上睡的正香。宋长叙不好去打搅他,换了常服就出门。
宋长叙是去寻谢淮川,他总觉得陛下问萧家的事怕是可能要动手了。
他找到谢淮川时,谢淮川眉眼舒展:“原来是长叙,你找我做什么?”
他还未下值,今夜轮到他当夜值。
“哥夫跟萧家走的很近么?”宋长叙问道。
谢淮川:“我在军中是受萧家的提拔才做了官,不然我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怎么可能到京城。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宋长叙:“只是觉得最近朝中风声鹤唳,怕萧家有事连累哥夫,毕竟陛下前几日处理的大臣都是连坐。”
谢淮川对上宋长叙的眉眼有几分了悟,“你放心,我自从来到京城后除了跟萧三公子有交集外就跟其他人没有交集,至于萧三公子,他应该在近日会离开京城。”
谢淮川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有几分沉沉:“我在边疆多年,萧家在边疆驻守多年,他们对边疆有功劳。”
有功劳也不该恃功而骄。
到了天子脚下更要低调,而不是呼朋引伴招摇过市。
宋长叙转移话题说道:“我跟知昼搬了新家,过几日请大哥跟哥夫一块庆祝。”
“你们买了屋子?”谢淮川惊讶。他知道京城房价多高,他也想过买房只是目前还没有那么多积蓄。
宋长叙点头。
谢淮川说道:“恭喜。”
谢淮川今晚值夜班,他是泥腿子出身,因为父母早逝,再加上吴义对他有大恩,他便把吴义接到京中,这回等了宋长叙的消失,他想回家跟吴先生商量。
另外他们买房子的事也让谢淮川内心思考起来。他手里还有三百两银子,他如今的俸禄是七两银子一个月根本不够,是不是也该盘个铺子做生意。
知辞说的开个茶馆就不错。总不能坐山吃空,现在无仗可打,他没有杀人头的收入,只有俸禄在京中不好过。
谢淮川值完夜班就回到府中,许知辞早早就醒过来了。秋收过后,天气渐渐凉下来了,他昨晚做了一些杂酱。
现在正在煮面。
“相公,给你加两个荷包蛋。”
谢淮川笑着应一声。
许知辞做的面条好吃,都是自己擀面,吃起来很劲道。
“你去喊吴先生来吃面。”
谢淮川喊了一声吴义。
谢淮川吃完面后,说道:“长叙跟知昼买房子了,过几日喊我们一块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