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哎哟一声,拨浪鼓从陶陶的手里拿开。宋业早上起来,他吃完早食后在东厢房的外边开辟地,种了一些生姜葱蒜,还有青菜。
这些明天都要吃,拿钱去买,不如他在家里种一些既能省钱又能打发时间。
他隔几天就去挖挖地,打发时间精神也好。他种完后,先去擦手擦脸,然后去婴儿房里看小孙子。
小孙子咿咿呀呀趴在床上,拿着布老虎摇晃,咬上布老虎的耳朵。
宋业瞧见从小孙子里夺下布老虎,“老虎是脏的,不能咬。”
他现在习惯在地上爬,宋长叙和许知昼有些头疼,许知昼找人把屋子铺上地毯,这样他不仅能在床上爬,在地上也能爬。
梁素照看他,看着孩子就够了。
奶娘没在的时候,她就给陶陶喂羊奶,这时陶陶就有些饿了,梁素把准备好的羊奶喂给陶陶。
他喝完后笑起来,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孩子。
“孩子生的好,结合了长叙跟知昼的优点,就是活泼一些。我记得长叙小时候都没有这么活泼,他是极乖的,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宋业喉咙有点痒想抽旱烟,但还是忍耐下来。他有一回抽烟来抱陶陶,陶陶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看样子很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
陶陶吃完奶又有精力了,他开始在地毯上爬,在梁素跟宋业说话的空隙中,他抱住一个桌腿开啃!
“不能咬,太脏了。”梁素看见立马把陶陶拎过来。
陶陶咿咿呀呀似乎在表示不满,把他放下后,他又开始无意识的爬,爬来爬去。
宋长叙在翰林院忙,天气冷下来已经开始下雪了,宋长叙喝完热茶,想着明日要带一床厚被褥过来。
到了下值的时候,宋长叙没忘记带着自己的俸禄,整个月的俸禄银子要拿好,至于禄米直接送到他府邸就成了。
有银子了,宋长叙先去买了新出来的马蹄糕,又给陶陶买了两个木雕,最后给许知昼买了一盒胭脂,还有一盒澡珠。
现在俸禄在他手里就没剩多少了,真是花钱如流水。有了夫郎和孩子,宋长叙就想对他们好。
至于他自己,五日内都是穿的官袍,买里面的衣服就好了,靴子也是那几件。
宋长叙对穿的不是很在意,对吃住比较在意。
回到家里他就把马蹄糕放在屋子里,换了衣服去看儿子,陶陶还在地毯上爬。
宋长叙头疼,“怎么每次我下值来看你,你都是在地毯上爬。”
梁素看见宋长叙来了,她就先回去了,她看着孩子也有几分疲倦,这孩子精力太足了,把几个大人的精力都耗尽了。
宋长叙抱着儿子,挠他的痒痒,陶陶发出笑声。
“儿子,你以为自己的壁虎么?幸好你不爬墙,快快长大,长大了我就教你认字读文章,压一压性子。”
陶陶被宋长叙放下后,他抱着宋长叙的长腿,准备一口咬下去。
宋长叙一惊,他立马抵着陶陶的头,不让他咬下去。虽然他的牙还未长齐,但咬下去也不得了。
孩子太闹腾了,宋长叙陪着玩一阵就把他交给侍从。
他回到院子里透一口气,“养孩子还是太累了,要是能无痛长大变成知书达理的孩子就好了。”
宋长叙想了想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还有点不劳而获。孩子刚出生在这个世上,他以后有什么性子和发展,跟他们做父亲,阿爹息息相关。
要对孩子好,要让孩子知道善恶,还要循循善诱。
宋长叙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也不少。
晚上许知昼回来了,他在外边已经吃了,瞧见梳妆柜上的胭脂和澡珠,对宋长叙更满意了。
“相公,我想马上又要到冬天了,暖锅开着,钵钵鸡铺子抽点人去暖锅的铺子里帮忙。”
冬天到了吃暖锅的人更多,吃钵钵鸡的人少,许知昼有调整也是应该的。
宋长叙笑着应下,“你安排的挺好的。”
许知昼骄傲,“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宋长叙抱着他点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当然不是以前的自己了,我们已经成亲好几年了。你长了几岁,我也长了几岁,还有一个孩子。”
许知昼根本不想听这些,他垮着脸,“相公,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宋长叙:“我说你变得成熟了,但是模样还是跟以前一样。”
许知昼满意了,“当然了,把你迷死了。”
宋长叙失笑,“是把我迷死了。”
许知昼美滋滋的拿了宋长叙送的澡珠去洗澡,然后回来躺在床上滚进宋长叙的怀里。
“相公的怀里好暖和。”
宋长叙抱着他,“暖和就多待一阵。”
“今天我去郊外看制糖坊,我已经把制糖坊扩建了,当时我在路上碰到礼部郎中家的人,说是要把郊外的一处庄子卖了,我动了心思。”
宋长叙沉吟:“买庄子的事不急,他们的价格低于市场价可以考虑。”
许知昼笑道:“就是低于市场价我才起了心思,比市场价低一百两银子,听说是家里急着用钱周转。”
宋长叙低声说:“我跟礼部那边的人没有接触,若是你看中了,记得去庄子看一看,低于市场价的庄子要看看有没有暗伤,一分钱一分货,比起便宜,买一个好的能避免以后置换,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就买下来。”
许知昼抱着宋长叙的臂弯,“我竟然没有想到这层,相公你想的太周到了。我就想是礼部郎中的夫人应该不会骗人的。”
宋长叙摸了摸许知昼的头,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就算是当官的也全然不都是好人,不要对有官位的人带有好的偏向。你看大夫,也不要只看这个行业就带有觉得他们是好的,每个行业都有好人也有坏人。”
"对于行业的滤镜不如说是自己对自己的滤镜,因为不是这个行业的人,他们很难切身体会。"
许知昼摇晃了一下脑袋,“听不懂,但我觉得相公说的话很有道理。”
许知昼捧着宋长叙的脸,吧唧亲了好几口。
宋长叙目光灼热看向许知昼,许知昼有些羞赧,他抱着许知昼就亲他的唇,直到把人亲到双腿发软才放过他。
“我明天休沐,今天可以么?”宋长叙的声音从胸膛传过来。
许知昼的手抵着宋长叙的胸膛,他羞恼的说,“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别问我。”
宋长叙闻言神色一怔,立马压过去。
他把许知昼的双手举过头顶,亲吻他的锁骨。
许知昼有些难耐。
……
皇宫
风雪在外边下的大一些了,平景帝刚把奏折批完,他披着披风去凤阳宫。
到了凤阳宫,他的皇子已经睡熟了,平景帝看了一眼,然后满意的回到宫殿。
萧玉容上前给他解开披风,“陛下不要太辛苦,要注意身子。”
平景帝握着他的手,“没事,今日耽误了一阵功夫。宋爱卿把翰林院编纂的史书给我看了一册,我看的入迷了,没想到在自己登基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萧玉容好奇起来,“听陛下说的,臣侍也想看看。”
平景帝难得起了调侃的想法,“那你看完不要生气。”
萧玉容:“臣侍不会生气的。”
翌日平景帝离开凤阳宫的时候,特意嘱咐宫人把书拿到凤阳宫给萧玉容。
萧玉容知道平景帝是一个较真的人,他既然把书送过来了,过几日就会不经意问他觉得这本书如何。
萧玉容先去看了大皇子,倒是真有兴致起来,他开始看书,看着史书上描写的一切,他仿佛又回到平景帝被封为太子和登基的时候。
杨翰林他们虽没亲眼看见,但还是找了当时在场的知情人,争取客观求实。反正出事了有顶头上官顶着。
萧玉容在平景帝重要的两个时刻都在,他看着书籍有些入迷,要说史书写的是家国大事,那么这些事都绕不开皇帝。
看见萧太后了,萧玉容的唇角渐渐下落。看完对萧家的评价后,萧玉容心中满是怒火,“狼子野心,外戚干政!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