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叙笑着点头。
陶陶拉着宋长叙进屋,给他介绍自己的木雕。宋长叙沉吟:“你这么喜欢木雕,要不要学如何木雕,不需要学的太认真,作为一个兴趣。”
陶陶眼睛一亮,“可以么?”
“当然可以,学习之外的事情本来就是为了带来快乐,不要带有目的,我也有自己的兴趣。”
“爹爹回到家里要么不是书房就是陪着阿爹,有什么兴趣?”
宋长叙:“我喜欢看书。”
陶陶一脸痛苦:“……”
宋长叙跟陶陶一块玩七巧板,玩到要睡觉了,宋长叙叮嘱他要刷牙。
他回到卧室盥洗后瞥见许知昼呈现一个大字。
宋长叙上床躺在他怀里,让许知昼抱着他,“怎么了?”
“相公,让我疼你。”许知昼抱着宋长叙的脑袋亲他的唇。
宋长叙被许知昼亲的有些意动,他压过去亲吻许知昼的脖颈,扯开他的衣带。
许知昼感到前面一凉,他更加贴近宋长叙挽着他的脖颈,两个人唇分时还有银丝纠缠。
宋长叙心中一片火热,喘息的去吻许知昼唇上的水渍,他的手指已经落在白洁的后背上,弓起来的后背像是一座山脊。
宋长叙低头看着。
许知昼羞的肩膀泛着粉意。
窗外轰隆一声,雷电闪过把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照亮一个口子,那一眼的风光足够涟漪生香。
一下雨就下了三四天的雨,宋长叙给陶陶买了蹴鞠,他也踢不好,只能在屋子里过过干瘾。
许知昼看他实在可怜,把一间空房收拾出来,让陶陶在房间里踢蹴鞠。
宋长叙这次上朝没甚事,最近没大事就是对蛮夷用兵的事确定了,让户部准备好粮草和兵器。
他回到翰林院批折子,推开窗户看看风景,又对上李员外郎愁苦的眉眼,这回他们离的不远,宋长叙伸出一个身子在窗外,“李大人,你是有什么事?不如说来听听。”
李员外郎还在想从哪儿传来的声音,一看宋长叙大半个身子在窗外,他有些愣神。
他走到窗边,“那今天下值,我请宋大人吃饭,正好有事请教宋大人。”
下值后,李员外郎在皇宫外等到了宋长叙,他先带宋长叙去酒楼的包厢,等上完菜伙计退下后,他给宋长叙倒酒。
“宋大人这回可是天大的事,我都不知找谁想个法子。”李员外郎心思忧虑。
宋长叙拿着酒杯先喝一口,眉心跳了跳,李员外郎已是官场老油条,又在户部干了多年,难不成是户部出问题了,今早才说了粮草跟兵器的事啊。
他心中顿时生了悔意,他还以为是家里的事,想问问宽慰一番,没想到涉及朝政。
李员外郎就把事情和盘托出。
他去检查兵器的时候发现兵器是滥竽充数,粮食有许多空壳,不知是谁做的。他想顺着线索查一查再告诉上官,结果一查就心惊了,这背后牵扯到刘忘生的儿子刘大郎。
他的上官是沈良,还是刘家的儿婿,他怎么好意思说。万一上官把他卖了,他仕途算是完了。涉及到首辅家,他上哪儿说。本想私下把事情告诉王侍郎,结果陛下今天就下旨要筹集粮草和兵器,这真真是撞上了。
“不瞒宋兄,我怕做替罪羔羊啊。”李员外郎大吐苦水。
宋长叙:"李兄这件事我劝你还是跟沈兄说一声,按照规矩他是你的上官。放心,我跟沈兄认识这么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不然到最后一直瞒着很有可能会牵扯到李兄 。"
听了宋长叙的话,李员外郎下了决心点点头,“那我就听宋兄的。”
这顿饭吃完,翌日李员外郎就找沈良说出这件事,沈良左右踱步,皱眉问道:“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还有谁知道?”
“还有宋兄。”
至于李员外郎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宋长叙,沈良没有计较,宋兄还好,他是一个嘴严之人
“好,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粮草跟武器的事先拖着。”
李员外郎点点头。
沈良听了他的话一直惴惴不安,在屋子心不在焉的批一阵折子,起身去内阁寻刘忘生。
在朝中他们都会避嫌,刘忘生得知沈良来找他,深神色莫测。
“让他进来。”
沈良进来后坐下拿着茶杯就把事情说出来,他没有把李员外郎扯进来就说是自己发现的。
刘忘生眼中阴沉,“粮食暂时可以靠钱买下来替换,武器却是补不上去。”
若是带着生锈的武器上战场,出了意外要赔上多少人的性命,刘忘生不敢赌。
“沈良,今天我就筹集粮食替换下来,武器的事我亲自押着人去向陛下认罪。”
沈良点点头,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好在岳父是有脑子的,而不是一味的偏袒大哥。
这事说是大哥做的,沈良也不信。大哥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不好,偏信亲戚,大嫂的娘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大哥跟大嫂是婚事是在刘忘生还没有本事的时候定下,本来可以不用大哥来成亲,但刘忘生看重名声,又要守诺言,所以逼着大哥娶了大嫂。
大嫂家一飞冲天,什么亲戚都来打秋风,大哥来年就迎娶新的妾室。
要他说,若是知道怨偶就不该逼着他们成亲,给大嫂一家好处,他们也没什么话说。
过两日把粮食筹集好,沈良替换了,另外刘忘生又把亲子押到平景帝面前。
“刘爱卿来见朕有要事?”平景帝疑声。
“陛下,臣有罪教出这么一个孽子。制作武器本来是其他人,我儿糊涂把这件事交给妻族去做,然后出了问题,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怕耽误大军开拔的日子,特来向陛下请罪。”
刘大郎跪下,“求陛下饶命。”
两父子还算老实,平景帝脑子突突直跳,他本想装作宽宏大量的样子,一手抓住砚台,没忍住扔下去砸到刘大郎额头上,鲜血噗嗤一声就流下来。
“陛下息怒!”
宫人跪了一地,刘家父子更是心惊胆战。
“好一个刘家子啊,要是这件事没被发现,你们还要瞒多久,朕还想你们刘家的忠臣,原来是蛀虫。朕还想等你父亲退后,提拔你进内阁,是朕瞎了眼!”
刘忘生都没想到陛下生了这么大的气。
平景帝冷淡:“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制作兵器这么重要的事,你想换就换,牟利多少你会一点都不知情,何必把事情推给其他人。刘爱卿,朕记得你还有儿子。”
刘忘生的心狠狠往下坠,他的身形摇摇欲坠,像是知道平景帝的打算,他勉强道:“陛下记的真清楚,臣还有两个儿子。”
平景帝看向一地的鲜血有些厌烦和冰冷。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你既做错了,那就拿命来赔。朕要所有人知道,把手伸进军营是什么下场。”
刘大郎被禁军像是拖着死狗一样拖下去了。
刘忘生心中惊愕,又觉浑身冰冷,像是大热天一下子到了苦寒地,他强打精神,“陛下,臣告退。”
平景帝摆手。
来福叫人来把血迹擦干净,又给宫殿点上了熏香,打开窗户,很快血腥味就消失了。
平景帝想到什么露出一个冰冷的笑。任人唯亲,朕都还没有任人唯亲,一个首辅一个首辅的儿子培养党羽。
沈良不能在户部待了,调离京城也不行,这人还是有几分才干,调到礼部做郎中最安全。
他的眼前仿佛有一张无形的棋盘,平景帝回想怎么培养的人才,有几分满意。
入夜,刘家人如丧考妣,几个兄弟倒是面上带了喜意,有了竞争的意思,一家人神色各异吃完饭。
另一边平景帝到了凤阳宫看见老二缠着楚明谨玩耍,眉眼难得缓和。
楚明谨今天上了宋长叙的课很快乐,今天宋长叙讲的齐物论,还给他讲了庄生梦蝶的事。
平景帝问了楚明谨的学业。
楚明谨说道:“父皇,宋太傅就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在梦中变成了蝴蝶,过了很快乐,渐渐分不清我是蝴蝶还是宁兴朝的皇子,我醒过来后到底是蝴蝶还是皇子,我所在的这个宁兴朝是不是我的一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