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抓住重点:“滤镜是什么?”
宋长叙解释:“就像你觉得我是状元,我做什么都很好一样,其实不是的,没有人是全能的,只要做好自己擅长的事就好了。对于自己,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
陶陶似懂非懂,“爹,我也有短处和长处。”
“你这么小还没定性,也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除了生存之外,你要做自己擅长的事,才能最大发挥自己的优势。”
“爹,我明白了,那我要找到自己擅长的事,我要怎么找?” 陶陶茫然的看向他爹。
“一个一个的试,总有你喜欢的,想要的,也会有擅长的。” 宋长叙耐心的引导儿子。
许知昼在门外听着十分满意。
陶陶喜欢跟宋长叙说话,还喜欢跟他谈心,他爹看上去感觉什么都懂呢。
看来他对爹爹也有滤镜了。
陶陶活学活用。
宋长叙揉了揉陶陶的狗头。
陶陶理直气壮:“爹,我跟阿爹打赌要一颗夜明珠,现在我也要跟你打赌。”
宋长叙:“……?”
“我要跟你赌什么?”
陶陶说道:“如果我在夏天背诵五十首诗,你就给我十两银子。”
许知昼听了,好小子,一个承诺用两次。
宋长叙捂住心口,肉痛道:“你知道我一个月多少俸禄么,九两银子,你简直是狮子大张口。”
把一个月的俸禄给陶陶,他还要倒贴一两银子,宋长叙抹了一把辛酸泪。
陶陶一愣,没想到朝廷的俸禄这么少,突然不想做官了。
陶陶勉强:“那就九两银子吧。”
宋长叙问道:“如果你没有做到怎么办?”
这个阿爹没有说。
宋长叙公平公正:“你如果没有做到,给我九两银子 。”
陶陶心痛,陶陶窒息,陶陶痛哭流涕。
陶陶:“好叭。”
许知昼闻言一阵懊悔,没有找到儿子言语中的漏洞,错失一个赚钱的机会。
晚上吃饭,陶陶又恢复过来,吃完饭就出去玩了。宋业跟梁素也出去了,他们去找亲家一块。
亲家说想去庄子上,两家人约着一块去庄子上耍。宋长叙拉着许知昼出门。
“今天听裴兄说有耍杂耍的,我们一块去看看。”
许知昼挽着宋长叙带着笑出去。
今晚有杂耍的事消息传的远,以前京城也有杂耍,这处的杂耍是出名的,大家都想来凑个热闹。
宋长叙碰到不少同僚。
他们隔着老远喊了一声宋大人,很是避嫌,没有跟他直接接触。
真是爱惜羽毛。
宋长叙拉着许知昼挤进去,许知昼看着面前的杂耍,眼睛很亮。
看见了喷火,还有吞蛇,他看见吞蛇就缩到宋长叙身边了,他看不得这些,但他喜欢看胸口碎大石。
陶陶不知从哪里挤过来嗷嗷的叫着爹爹。
“我看不到!”小矮子陶陶喊道。
宋长叙把陶陶抱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你抱紧了。”
陶陶坐在宋长叙的肩膀上,视野一下子就变得开阔起来。
“哇!看的好清楚。”
他爹长的真高。
陶陶看的很开心。
看完自己感兴趣的,他又溜走去找小伙伴。宋长叙跟许知昼也去别处去看,现在天气热了,卖凉茶的特别多。
宋长叙给许知昼买了一碗酸梅汤。
许知昼把酸梅汤给宋长叙喝。
“我不喝酸梅汤,喝不来。”宋长叙摇头。
许知昼只好自己喝了,他现在对小吃也不感兴趣了,他现在更喜欢看见什么喜欢吃的,让家里的厨子做。
许知昼看见有卖同心结的,他在小摊面前挑了挑,最后挑中了一条,他打算拿回去挂在屋子里。
宋长叙看这里的小玩意,他没有选中的。
两个人又去护城河看了一阵,现在还不能放河灯,等过年的时候就能放河灯了。
许知昼把今天自己谈的大单子说给宋长叙听。
“你越来越会做生意了。”宋长叙夸他。
许知昼得意,“再怎么说,我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相公,当时我们两家在村里也算大户,怎么没想到去镇上开个铺子?”
宋长叙:“家里有地放不开,再加上在镇上要租房子,又没有经验开铺子害怕投入,又怕挣不到钱,很正常。”
庄稼人挣钱不容易,他们更相信土地,已经习惯靠土地挣钱了,到了镇上开铺子反而不习惯。
开铺子就要认字,算数,租房也是一大笔开销,刚开始见不到成效就会丧失心力,自己做生意就像踩在钢丝上,不知道明天如何,未来又如何。
许知昼想想也是。
两个人走了一圈就回去了,许知昼走在半路上就要宋长叙背他。
宋长叙蹲下来,双手向后招了招,许知昼乖乖的靠近跳上去,靠着他的后背。他经常在宋长叙的胸膛上睡觉,好久没有感受他的后背了。
宋长叙站起身,掂量了一下许知昼就把人背着走,他说道:“等以后变成老头了就不能背你走路了。”
许知昼把手臂搭在宋长叙的肩膀上,他闭上眼睛,“那就趁你还背的动的时候,多背背,这样才不亏。”
宋长叙一愣,他含笑点头,“好,我能背的动的时候都背着你,就这样一直背着你到老。”
许知昼懒洋洋的趴在他的后背,“好啊,我记住了。”
乡试过后正是秋收,宋业跟梁素,许孙正,曹琴他们四个人上庄子上看自己种的粮食,四个人两天就把地收了,让人运新米下去给他们吃,他们四个老家伙在庄子上乐不思蜀,还在再玩一阵。
宋长叙已经看见有书生到京城准备会试了,他看见这些书生就头疼。
沈良调到礼部后已经习惯礼部的节奏,会试在京城办,沈良负责一部分会试的布置,他现在看见宋长叙,笑道:“宋兄,休沐日要不要去爬山,约着人一块去吧,我们好久没有出去了,一直都是忙朝廷的事,难得休沐日出去游山玩水。”
宋长叙当然同意了。他跟沈良说好,隔日又叫上裴升荣,程茂学,谢风跟罗双。
早上吃罢早食,宋长叙跟许知昼说了一声就走了,到了郊外,没等一会儿他们都来了。
裴升荣换了一身墨蓝色的衣袍很衬他,他还带了一个大水囊。
“说的要爬山,山里的水不知道干不干净,我自己带水了。”
宋长叙自己也带了水,还带了干粮,晌午是要在山上过的,晚上在庄子上吃顿饭,趁夜回去。
谢风看着山顶,笑吟吟道:“好久没有爬过山了,我们看看谁先到山顶。”
裴升荣起哄,“要有个彩头,第一个爬上山的人有什么奖励?”
程茂学:“这样第一个爬上山的人,能得到我们这个月的俸禄,他可以直接去吏部把我们俸禄全领了。”
宋长叙:“……”
有两个人惦记他的俸禄。
沈良觉得有意思,“好,就依程兄所言。”
谢风跟罗双都同意了。
宋长叙只好舍命陪君子,爬山是个持久战,他先慢慢爬到了半山腰再加速,罗双对夺得第一不感兴趣,他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欣赏风景。
如果没有以俸禄为赌注,宋长叙也能慢悠悠的散步,为了俸禄他还是跟紧大部队。首先领头的就是程茂学,接着是沈良跟裴升荣,到了半山腰,谢风一下子领先了。
原来还有一个老六。
宋长叙开始加速,他的脚步渐渐加快逐渐到了谢风后面。
谢风一看宋长叙,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加快脚步,像是后面有鬼在撵一样。
宋长叙追赶上去,结果谢风的速度越来越快。
裴升荣抬头一个喝水的功夫,谢风跟宋长叙走过一个拐角已经消失不见了。
裴升荣现在绝了当第一的念头,慢悠悠的走着。
宋长叙爬到三分之二实在撑不住了,他看着谢风的背影一直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