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坐下来把画师画的花样拿过来跟许知辞一块挑选。
有了一家面馆,还有跟弟弟合伙的成衣铺子,每个月有三十两的进项,已经够他们在京城花销。
成衣铺子刚起步,若是稳妥一些,能多加十两银子。孩子开始读书后就要多费心,许知辞知道读书认字的好处,自然希望小月亮从小多读书知道一点道理。
小月亮颇得吴先生的喜爱。
小月亮出来后看见许知昼喊了一声,然后没看见陶陶。
许知昼:“陶陶下学后过来玩,他最近可刻苦了。”为了夜明珠还有他爹的俸禄。
下午陶陶带着蹴鞠来了,他是吃晚饭的时候才过来,先去找沈扬踢球了,差点被沈扬缠上借钱。
他看在好兄弟的面上给沈扬借了十个铜子才脱身。
小月亮见他这么晚才过来有些不高兴,他都在家等着表弟过来玩的。
陶陶吃完后等小月亮一块出去。
“陶陶别出去野,好好跟着你表哥。”
陶陶点点头。
“那混小子。”许知昼摇头。
许知辞收到谢淮川从边疆来的信是好消息,他现在心落到肚子里一半,想到小月亮有人陪着一起玩,心中高兴。
“裴音常常找小月亮玩,沈扬那孩子长的真高,程公子家的程守喜欢拿着一把小扇子招摇过市。”
“听相公说,那孩子刚生下来身子骨不好,养在江州,有个神医在江州隐居,越白就把人送到那里去了,外公外婆疼爱他,把程守养的淘气。”
许知昼觉得家里的小魔头已是淘气,程守看模样倒是乖巧的。
程守:“害,谁还不会装乖了。”
陶陶带着小月亮来找程守他们,程守看见小月亮的模样,眼睛一亮,“到了京城,真真遇上两个小美人了。”
裴音有些羞赧,小月亮眼神飘忽。
沈扬:“……”
陶陶:“……”
沈扬把袖子卷起来,“老子把你扇子扯烂。”
陶陶假意劝道:“小沈算了,小程这么弱,你把他扇子扯烂,他一哭又成我们的错了。”
程守仰着头,“我还真不怕你。”
他到裴音和小月亮面前献殷勤,还请他们吃东西,沈扬跟陶陶是顺带的。
沈扬拿着年糕吃,埋汰他:“你怎么一身脂粉味。”
程守把年糕塞他嘴里,“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看你的嘴跟坨铁疙瘩一样。哥儿身娇体弱,长相柔美漂亮,当然要好好保护起来了。”
陶陶听了程守的话记下来,他跟许知昼回家的时候,他问:“阿爹,哥儿身娇体弱,需要好好保护起来。。”
许知昼瞪了陶陶一眼,“你上哪学的话?”
陶陶:“听旁人说的。”
许知昼:“少想这些,不管是哥儿还是女子,男人,若是你能帮助别人就帮,但有一个前提是在不影响你的情况下才行。你爹说的君子不立危墙。”
陶陶点点头,又学到一个新词。
他回到家里就盥洗爬上去睡觉,学累了玩累了。
过了几日,他被宋长叙考察五十首诗,一首没错,宋长叙把九两银子递给他。
许知昼也说话算数,让人从库房取了夜明珠给他。
陶陶:“我太厉害了!”
“夜明珠不要拿到外边去玩,有人见你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很有可能会抢你的东西。”许知昼拍了一下陶陶的肩膀。
“知道了,阿爹。”陶陶头一次觉得读书是一件幸福的事,有钱有宝贝。
他拿着夜明珠跟钱一溜烟跑到自己的屋子藏起来。宋长叙看着自己的俸禄跑了,他叹息一声,心中肉疼。
许知昼给他的腰上系了一块玉佩,“做主考官要有点撑面子的东西。”
宋长叙一块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还是夫郎疼我。”
许知昼点他的胸膛:“当然了,我不疼你疼谁。”
宋长叙看着许知昼看见他的头发藏了一根白头发,“有根白头发,我帮你拔了。”
许知昼闻言眼眸颤了颤,乖乖的不动。
“没有了,白头发没事,看来你也要吃点枸杞红枣茶了……”宋长叙自己读书的时候长白发是最多的时候,每回都有两三根,拔了就好了。
“我竟然有白头发了。”许知昼从宋长叙扒拉出那根白头发,欲哭无泪,抱着宋长叙的腰身不放,“我不要有白头发。”
“偶尔一两根很正常,还是美的。”宋长叙低头亲他的额头。
许知昼可怜兮兮:“真的么?”
宋长叙肯定的点头。
他对着镜子照,没有发现自己有多余的白头发松口气,又变得美滋滋起来。他把镜子挪一下,正好照在宋长叙身上,他在床上看书。
会试要到了,他身为主考官不仅参与了出题,考完后还要主持改卷,要把卷子改完后才能回家。
宋长叙这次任主考官,副考官是国子监祭酒,他看见宋长叙出的题欲言又止还是没有二话。
罢了,难题,你难我也难,大家都难,到时候从难题里找三百个贡士。
到了会试那一天,宋长叙早早就起床,他昨晚吩咐厨房给他做了一碗肉丝面,吃完就去贡院。
宋长叙坐在位置上,看着考生陆陆续续检查完坐进考棚,他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等时辰到后就敲锣关闭贡院,开始发考卷。
有的考生打听过宋长叙的爱好,有的人更有背景还从内阁拿了他批过的折子琢磨他喜欢的风格,从以前写的文章,以及行事风格来推测。
直到他们看见了考卷——
作者有话说:
考生(怀疑人生):这是人类能出的题?
第123章 两个人
会试的难题变成了殿试的难题,有的题目还是常规题,但难题偏多,占了一半。
“人心惟危”结合自身经历或引据经典。
“君夫人阳货欲”理解这句话。
“子曰苛政”以此为题写一篇策论。
“黄河清”黄河以何清,以此为题做一篇赋。
事君以专制,内阁制度的优劣。
家乡需要赈灾要以朝廷科举考试为赈灾款,如何抉择。
……
干脆还是死一死吧?考生们这样想。
他们拿着题目一阵头疼,这样的题目让他们怎么写,想起来就绝望。
有的考生父亲就是阁老,他们早就做好准备并且胸有成竹,看见这样的题目还是头脑发黑。
常规的题目,他们花了一天做完了,到了晚上还在想棘手的题目,啃着馒头片生无可恋。
处处都是选择,都是分叉,一看就需要动脑筋,怎么不考传统的农政问题,还有时政。
宋长叙他们进了贡院同样不能出来,拾掇一番先睡了,早上还要去监考。
“出的题目没有那么难吧,言之有理即可,至于对错留给我们评就好了。”宋长叙觉得挺好的。
考生们只能吃馒头片,他们做监考官的吃的还是香,陛下怕他们辛苦,特意拨了御膳房的厨子到贡院跟他们做饭。
宋长叙想了一阵题目,又想了一阵夫郎和孩子就睡了。
他睡着了,考生们有的还睡不着。
这次会试考了三天,宋长叙在这里待了三天,他突然发现众位考生考了半天就会盯着他看。
虽然他知道他风华依旧,但也不用一直盯着他看,还是做题更重要。
会试结束,敲锣后,考生们有序的离开贡院。有的考生一出考场热泪盈眶,“太难了,太难了……”
“这次确实打击了信心……”
“没什么把握,看怎么改……”
考生们看见自己当官的爹,立马奔过去诉苦。
“杨兄你不觉得难么?”有人问杨正,他是一府解元,在这次科举考试中名气很大。
杨正唇角含笑,端着光风霁月,“宋大人出的题只是看我们是不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什么又是正确的选择都没有定数,每个选择的结果不同,我倒是对这次点点考题感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