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江堼面带笑意的看着他,可是自己挺急的,急着想看点热闹了。
*
是夜。
窗外明月高悬,繁星闪烁,看起来明天依旧会是个好天气。
柔和的月色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昏暗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朦胧,微风吹动窗边的薄纱,梦幻又浪漫。
江堼坐在窗下的单人丝绒沙发上,一手撑在额角,另一只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动。
“唔嗯……”一声被闷在喉间的浅哼,夹杂着痛苦,却又似乎挣脱不得。
似乎是被这声音惊扰,江堼抬眼看过去。
被水流吊在半空的人徒劳的踢着双腿,他的嘴被掩住,求救无门,只能用一双眼睛哀求的看着坐在跟前的人。
江堼笑了下,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吊着那人的水流下降,使对方的视线跟他的齐平。
江堼从腰侧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月色下反射出银光,他在手上旋了一圈,将匕尖抵在对方的脖颈上。
那人身体一僵,惊恐的垂眸看着一下就能要了自己命的凶刃,想往后退避却被水流死死的捆缚着。
看着他这样,江堼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刀尖贴着对方的皮肤滑动,“很遗憾,你的命今天就要结束了。”
闻言,那人立马恐惧的抬眼瞪向他,喉间发出几声呜咽。
“嘘。”江堼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可别把其他人吵醒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人就觉得本就几乎堵在自己嗓子眼的水流,又往里钻了钻,带来一阵干呕感,这下是真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要怪就只能怪你倒霉,”江堼的匕首向上滑,“哦,也要怪你废话太多,每次都吵到我,所以就先拿你开刀了。”
随着他的动作,水流拉扯着对方的头将他的脸抬起,朦胧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常待在钱威身边的,总是要开口叫骂的那个人。
“既然你们这里总是乱不起来,”江堼用匕首拍拍他的脸,“那我就只好推你们一把了。”
说话时,他的手上用力,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对方痛极,却叫不出声。
江堼甩掉匕首上的血珠,很嫌弃的看着他脸上的那道伤口,“更丑了。”
疼痛跟面对死亡的恐惧让对方无声的痛哭流涕,泪水与血水混合,糊了他一脸。
江堼脸上的嫌弃更甚,“算了,给你个痛快吧。”
他随手丢开匕首,在半空中被水流接住,而后一甩,利索的划开了面前人的咽喉。
对方瞪大的一双眼睛赤红,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凶手,可惜,他有再多的不甘,都无能为力,甚至连一声临死的哀鸣都发不出来。
尸体落在地上,杀死他的那把匕首也被丢在他旁边,银刃上沾染的红色血珠,在月色下像宝石一样浓艳。
江堼用水流净了手,利索的转身从窗边离开。
只要他愿意,就不会被人察觉到。
明天,应该会很热闹吧。
他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了暂住的别墅,无声的推门进入卧室时,床上的人动了动。
江堼单手脱掉T恤,赤着上身走过去,上床时,床垫的弹动惊动了对方。
“堼哥……”林免睁开眼睛,还有些初醒的迷蒙,“你去哪里了?”
江堼伸手把他拥进怀里,在他的额角上亲了下,“去了个厕所。”
“哦……”林免的眼睛缓慢的眨了眨,不算太清醒。
先前被小小的折腾了一会儿,精神跟身体都还有点困倦。
江堼的手掌拍在他的背上,“睡吧,离天亮还早呢。”
林免点点头,合上眼睛,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之前总觉得少掉的安全感此时被补足,他陷入更深的沉睡。
江堼的下巴蹭过他的发顶,心中残存的戾气被抚平,他也闭上眼睛,拥着人入眠。
*
“砰”的一声,别墅的大门被人毫不客气的踹开,钱威带着一帮子人气势汹汹的闯进去。
正坐在沙发上收拾等下去外围所需物品的王颢闻声抬头,脸色不善的看向对方。
他身边的兄弟更是直接站起身,喝道:“钱威,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钱威一双眼睛通红,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这话该我问你们!!”
那人突然被他扯住,衣领勒的脖子上一疼,也恼了,抬手想把他的手扯开,但他用的力很大,一下子没成,“钱威你他妈有病吧!给老子放开!!”
王颢见状站起身走过去,抬手抓住钱威的手臂,收紧,冷声道:“松开!”
钱威扭头瞪向他。
“你们他妈的还有脸对我们老大动手!”
“艹!老子今天弄死你们!”
他带来的几个兄弟也炸了,吵嚷着就要上前。
王颢一把将钱威的手扯下来,朝着他们推过去,“都他妈的想造反是不是!”
钱威被他身后的兄弟扶住,站稳后他挣开对方的手,“叮啷”一声将手里一直攥着的匕首丢到地上,“王颢,我手底下的兄弟死了,这是在现场找到的,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王颢两人的视线下意识落在地上,看清那把匕首时,微顿。
他旁边那人蹲下把还沾着血的匕首捡起来,意外道:“颢哥,这是我的,刚才想带上一直没找到……”
王颢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转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手底下死人了?”
红着眼的钱威冷笑,“装什么无辜啊,不就他妈的是你们干的吗!!他就是被这把匕首开了喉!!”
王颢神色微沉,转头去看身边的人。
对方立马否认,“不是我!”
王颢收回视线,道:“你听到了,不是我们做的。”
“不是你们还他妈的能有谁!!”
“就他一句话说不是就不是!!当我们傻啊!”
“你们今天必须偿命!!”
钱威还没开口,他身后的人一个个的都忍不住了。
有人暴起,直接甩过来一道电光,直冲拿着匕首的那人。
王颢往前迈了步抬手,土块儿飞出与其相撞,在半道上炸开。
他深吸口气,脾气也上来了,“钱威,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你就任由手底下人胡来吗!”
“我任人胡来?”钱威上前一步,怒目而视,“你怎么不说是你任人胡来!死的是我的人!!”
念在确实是他死了人的份上,王颢侧开脸收了收情绪,语气尽量平稳道:“只是留在现场的一把匕首而已,谁都能用,不能凭这个就断定阿梁是凶手吧,他会蠢到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吗?”
“是啊,他不会这么蠢,”钱威冷嗤,“但他万一就是故意的呢,刚好用你这个理由给自己脱罪啊。”
“你他妈就认定是他干的了!”王颢觉得他简直没法沟通。
“不是他也是你手底下的其他人!”钱威目光凶狠,将两人扫了一遍,“在这个地方,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干出来这种事!”
王颢没有说话,确实,就目前来看,除了他的人不可能会有其他人了,总不能是异化物溜进来杀了个人又走了吧。
可他清楚手下的兄弟,不可能会有人越过他去干这种事,他要真想做什么,也是直接杀钱威,杀他底下的人有个屁用!
越是想不通,这件事就越诡异,能干出这种事的还会有谁呢?
要说是钱威自导自演那也不可能,没必要牺牲一个异能者来诬陷他,相当于削减了自己手中的筹码来干一件蠢事。
可是除了他们还会有……王颢突然一顿,不是还有一个人嘛,一个这两天刚出现在他们这儿的外来人。
可是他的话,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王颢,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钱威伸手在他肩膀上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