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融入氛围嘛，那你戴个低调点的？”
姜康成瞅了瞅, 又挑出来一个：“戴这个黑色的好了, 这什么耳朵, 猫耳朵还是黑豹的耳朵？”
“嘿，我戴上试试。”
姜康成说着, 就要往自己脑袋上戴。
结果刚往脑袋上伸，就让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给薅下来了。
“诶？”
“戴什么戴，没什么好戴的。”
凌骁皱着眉，把黑色的耳朵捏进自己手里：“走了，别在这里挡着道儿。”
“哦。”
姜康成应了一声, 也不在乎凌骁把他手里那个抢走, 只是转头还想再找一个黑色耳朵的, 结果竟然没有了。
再回头一看，凌骁手里还攥着那只黑色耳朵的发箍，也没还回去。
可能是忘了还了吧。
三人往卡座那边走, 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面布置了很多景，各种森林相关的装饰，头顶垂下的枝条，墙上攀爬的藤蔓，甚至地上还有凸起的老树根，沙发卡座也是形态各异，有的布置成了木墩子，有的像絮起来的窝一样，茶几上还有各种动物摆件。
凌骁随手将那顶发箍扣在了一条森林蚺的身上，这才叫不伦不类的。
“哎，骁哥。”
叶迹清搓了搓手，目光往顾绒那边扫了一眼：“今天还叫顾绒过来吗？”
“叫啊，为什么不叫。”
凌骁还没回答，姜康成就大咧咧道：“以骁哥现在和顾绒的关系，不叫不合适吧？”
说着就抬起手，竟然还远程和顾绒打了声招呼。
顾绒没动作，他旁边的领班倒是会了意，推着顾绒往这边走。
“你不是说他们不会来吗，你们到底熟不熟？”
“不过不管熟不熟，也是认识的吧，昨天才搞出事，今天你就消停点儿吧，总不能连续两天都闹出问题吧？”
“哦对，他们昨天可点了不少酒。”
领班压低声音道，因为他们这里的侍者都是年轻omega，甚至有像顾绒这样还在上学的，也才更成年没多久，所以云水河这边连接待的客人都有年龄限制，老板主打一个肆意妄为，中老年的不许进，流里流气的不许进，看着不像好人的不许进等等。
门口好几排进入准则，还一排保镖守着，谁闹事轰谁，能进来的都是筛选过的。
但话说回来，太年轻的，消费能力一般也就那样，指望不了大资金流入，不过也不是没有。
就像姜康成，昨天第一次来，就让人开了不少这里最贵档次的酒，一点不来虚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底气足。
“你和他们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懂吗？”
领班言尽于此，拍了拍顾绒肩膀，就转身走了。
这时候顾绒已经到了三人近前，凌骁见领班这一路过来，一直在顾绒耳边说话，不由得轻嗤了声。
“我还以为你这种性格的，不会和谁走得近呢。”
叶迹清奇怪地看了凌骁一眼，心想顾绒和谁走得近了，他怎么没看见？
而且凌骁说这种话，这是摆明了想要挑事？
那还不一挑一个准儿......
刚想到这里，就见顾绒往凌骁身边一坐，拿出茶几底下的酒水单给几人：“没有，领班只是嘱咐我好好招待你们。”
叶迹清和姜康成隔空对视一眼，都莫名有些“受宠若惊”。
“凌......骁，骁哥，你想喝什么？”
顾绒这话说得干巴巴的，但足以让叶迹清和姜康成惊掉下巴。
卧了个槽呦，什么情况？
凌骁默了默，蹙了蹙眉，盯着顾绒。
顾绒也抬起头，这时候脑袋上的耳朵还转了一下，又往凌骁身边凑了凑：“骁——”
“你这么叫我干什么？”凌骁打断顾绒。
顾绒抿了下唇，朝凌骁扯了扯嘴角：“我不能这么叫你吗？”
“之前的事，我再次和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我——”
“顾绒，你是在讨好我？”
气氛一时静了一下。
随即顾绒又挑起嘴角：“是的，我在讨好你，不行吗？我现在很感激你，所以想要做一些弥补。”
凌骁又沉默下去，盯着顾绒不出声。
叶迹清和姜康成都默默坐远了些，还把酒水单给扯了过去，今天说什么，这酒他们也得喝上，不然又白来这一趟。
但凌骁和顾绒这边的氛围也太奇怪了。
顾绒这态度不是挺好吗？怎么他们骁哥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
甚至好像还有些憋闷。
这两单独坐一起，一边用眼神蛐蛐咕咕，一边拿出手机扫码，又挨个点了不少吃的喝的，还有今天主打的套餐服务——具体内容没怎么看，反正点就是了，反正他们就算亏，也是亏在钱上，亏得起。
另一边，凌骁又打量起顾绒。
他不知道该说顾绒是能屈能伸，还是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和“预知梦”中的顾绒又有些对上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然现在还只是初显，但这种变脸速度，也没让凌骁的心情好到哪里去。
嘴上话是这么说着，但身体却很抗拒，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还有那脸上的笑意都要僵了，嘴角跟被牵了线似的，提起来的弧度假得要死，顾绒知不知道他这样挺丑的？
配上身上穿的这一身，就更丑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都是他把麻烦揽上身的缘故，顾绒就是他的麻烦，沾上了，就很难甩开。
这感觉糟糕透顶。
所以凌骁实在是懒得回话，也懒得搭理顾绒，头一转，看别处去了。
正好叶迹清和姜康成点完东西，顾绒要去准备，也顺势起身离开。
等顾绒离开，叶迹清和姜康成两人又坐回凌骁身边。
“骁哥你干嘛，顾绒这态度不是挺好的，都朝你服软了，多爽。”
叶迹清啧啧两声：“不过我也是开了眼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他这心态调整得不是一般的迅速，真是干脆。”
姜康成也点了点头：“但也正常吧，毕竟他信息素不是有问题吗，还只有骁哥能帮忙，不求着骁哥还能怎么办。”
“但要换做是我，我可没有他这么能屈能伸。”
“他在别的学校年级第一的成绩转学过来，结果转学过来的第一次考试，就被骁哥压了十分，不也腆着脸来问骁哥怎么考的吗，我倒是觉得这种变脸放在他身上再正常不过，我跟你说，这种人就是绝对以自我为中心，超绝自私和利己的。”
“看出来了，要是骁哥没用，估计他脸色就又甩出来了。”
“可不是。”
说到这里，凌骁站了起来。
叶迹清和姜康成抬头看过去——
“你干嘛去啊？”
“骁哥你干嘛？”
凌骁看向异口同声的两人，一字一顿：“上、厕、所。”
说完转身就走。
叶迹清和姜康成对视一眼。
“他好像又生气了？”
姜康成摸了摸下巴：“好像是，但也没人惹他啊？”
叶迹清耸肩：“反正我没惹。”
“我当然也没惹！”
............
两个烦人的东西。
凌骁一边走一边骂，准备上个卫生间洗个手。
结果拐过走廊，就听见领班在和人闲聊，他本来没当做一回事儿，但听见了顾绒的名字，聊的事情好像还和他们有关。
“......又点了很多酒水？”
“是啊，我刚问了下顾绒，是点了不少。”
领班声音带着感叹：“好像和顾绒一样，还都是学生呢，结果竟然这么有钱，应该是哪家的少爷出来玩吧，花钱一点不手软，我先前就是提醒了顾绒一下，让他和他们几个搞好关系，没想到顾绒竟然这么听话上道，又哄了人家点了不少。”
“那他今晚能拿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