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是放了学直接去的，路澄倒是特地回家了一趟, 换了身新衣服过来，好像还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又甜美又精致，一出现就受到了班里人不少追捧，好话夸不尽, 夸得路澄脸上止不住笑，又忍不住偏头, 想找凌骁, 想看凌骁是什么反应。
但找到凌骁之后，就有些笑不出来。
因为他在凌骁身边又看到了顾绒。
而且凌骁的注意力根本没往这边放, 他在打台球, 叶迹清和姜康成也在那边。
路澄是知道凌骁身边肯定有叶迹清和姜康成的, 他们三个经常一起出现，但什么时候开始, 凌骁身边也开始有顾绒了？
好像突然就这样了。
三人组加了一个不协调的，就像硬塞进去一样。
越看，路澄越觉得是这样，他忍不住往那边走去。
顾绒正和凌骁说，想让凌骁拿点儿衣服给他。
“我觉得还是要做些准备, 而且很快就要放寒假了, 到时候我找不到你人怎么办, 所以你能不能拿些你穿过的衣服给我。”
凌骁：“......”
他觉得顾绒真的有在很认真打扰他打台球。
“我的衣服都是脱了就叫人洗了。”
而且衣服上能有多少信息素的味道，有他本人多吗。
“那你别叫人洗就行了。”
顾绒想了想，又开口：“然后你多穿几天。”
“............”
一杆子直接打歪, 凌骁看了眼对面的叶迹清和姜康成，压低声音道：“多穿几天也没用，信息素消散很快。”
“医生说处在你的信息素包围中，能有效缓解我的信息素紊乱症状，你多拿一些，我攒起来，可以团在床上。”
团在床上，筑巢吗。
下意识的，凌骁想到那个画面，呼吸都错乱了几分，连对面叶迹清打成什么样都没注意到。
这局他输定了。
凌骁深吸口气：“顾绒，你故意的吧？”
顾绒无辜眨眼，还没说话，就见以路澄为首的一行人走了过来。
在一众同学中，路澄打扮得就像个小王子。
对比起顾绒来，从衣着到装扮，至少都是完败的。
这种对比感让路澄自信心又上升了几分，他就该让顾绒认知到，他和他们都不是一路人，尤其站在凌骁身边就更是格格不入，如果顾绒有自知之明，有廉耻心，就该懂得不要再缠着凌骁不放，不要再厚着脸皮黏着凌骁，也是不嫌丢人。
“凌骁，你们在玩斯诺克吗，我也学过，我们来一局怎么样？”
路澄今天的态度有些明显，旁边还有助攻的，有些哄闹的意味。
凌骁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开口道：“随便玩玩的，这局我输了，打得不好，你可以让叶迹清或者姜康成陪你。”
叶迹清和姜康成对视一眼，一个吐舌，一个对眼。
路澄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下一秒转向顾绒：“那要不然顾绒我们来一局？我看你也在这边，你肯定也会吧？”
顾绒摇了摇头：“我不会。”
“啊，你不会啊。”
路澄说着这话，像是很惊讶一样。
“我还以为你是在和凌骁他们一起玩呢。”
顾绒诚实道：“我只是在和凌骁说话。”
路澄笑着，像是开玩笑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话问出来，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周围彼此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些，八卦的目光逐渐汇聚过来。
“哦，是因为我——”
“都是同学，关系难道还有不好的？”
顾绒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骁打断。
原本顾绒是想解释他信息素出现了问题，所以才需要凌骁，毕竟先前在医院的时候，他就答应过会解释清楚，结果凌骁这会儿好像并不需要，还岔开了话题，眉心蹙着，似乎有些不耐烦。
先前还想要他衣服，现在又要和他撇清关系。
凌骁把球杆一放：“你们玩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轰趴馆很大，就算全班同学都来了，地方也显得很宽敞，而且能玩的项目有很多，ktv，游戏机房，麻将牌桌，桌游，甚至还有影音厅，凌骁逛了一圈，只有影音厅里面没人，他进去里面找了个沙发坐下。
顾绒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尤其是等放了寒假，他们估计更不会轻易见面，也没有理由见面。
总不能要预防着顾绒的信息素再次出现问题，就每天腻在一起吧？
但把他穿过的衣服都给顾绒，又算个什么事儿。
凌骁往后一靠，仰躺在沙发上，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还真是他走到哪追到哪啊。
“你跟过来又想说什么。”
“凌骁......”
凌骁一顿，转过头才发现来人是路澄。
他立即又坐直起身体。
“有事儿吗？”
路澄走过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干嘛？”
他看上去是想坐在凌骁身边，不过凌骁坐的位置是单人沙发，而且双腿岔开，大马金刀的姿势，并没有给路澄留地方。
路澄只能站在凌骁面前。
“我一会儿就要切蛋糕了，你陪我过去？”
路澄顿了顿，低声道：“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切蛋糕，可以吗，凌骁。”
凌骁干脆道：“这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路澄脸色都变了，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紧接着开口道：“凌骁，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高中三年我都是和你一个班，我们两个人的家里也有合作，彼此都认识......比起别人，我应该不算差吧？”
凌骁皱了皱眉：“路澄，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交情也就仅此而已。”
“我不懂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凌骁话还没说完，脸色骤然一变。
“你在干什么？！”
路澄把后颈腺体的阻隔贴摘了下来：“凌骁，我查过了，我们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79%，很少有这么高的信息素匹配度，你真的不能考虑考虑我吗，难道我的信息素味道不好闻？你要不要闻闻——”
说着，路澄就想凑过来。
他的信息素味道是蜂蜜奶油味，很甜的味道，有很多omega都是这种甜甜的味道，很少有像顾绒那样，是股子甜酒味，而且还带着青柠的酸涩和甘苦味儿，不算很甜，只能说是很特殊，至少对凌骁来说是如此。
有时候和他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都让凌骁感觉自己可能像喝了假酒一样。
酒精会让他头昏，但蜂蜜奶油味不会。
凌骁错开路澄，连碰都没碰到路澄身体，直接站了起来，又从沙发旁倒退好几步。
“把阻隔贴戴上，路澄。”
路澄眼尾泛红，觉得凌骁这躲避的动作很刺伤人。
而且凌骁看起来好像并不受影响。
他不能接受。
“我不，凌骁，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那是你的事。”
凌骁皱眉不耐烦：“我看不出来我也不想看出来，你是想让我叫人把抑制剂送来，还是现在把阻隔贴自己贴上？”
路澄的脸色乍青乍白，很有些难堪。
因为直到现在，凌骁身上的信息素都没有泄露一点！
为什么？！
“是因为顾绒吗？”
“什么？”
路澄有些口不择言：“凭什么你能接受顾绒待在你身边，却不能接受我？！因为顾绒比我更会装，更会勾引人吗？！”
凌骁脸色沉了下去：“路澄，你不要扯上别人！”
“你知不知顾绒为什么要转校？”
“他在另一个学校成绩那么好，学校怎么会放他转校走人？”
“我听人说，他在原来的学校就勾搭上了一个alpha，结果那个alpha家里不同意，闹到了学校，他没脸继续待下去才——”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