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虽然没有同意增加更低的等级，但设置了“D-”这么一个等级，差不多就是在D级里，都偏低的水平。
向叶的这个等级一出来，那些老师失望不已。
D-的学生，他们着实有些看不上。
“你的等级已经测试好，接下来要去做个身体检查。”徐老师对向叶开口。
他们已经将向叶所有的资料都调出来，向叶以往的就医记录，大多是免费的止血服务，做身体检查只有一次，还是五六年前。
向叶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他们还不清楚。
向叶听了徐老师的话，捏紧自己的袖口，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徐老师就带着他，去做身体检查。
等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众人更加失望。
他们还以为向叶的出现是一个奇迹，然而并不是。
向叶营养不良，身上有很多旧伤，关键是，他的身体尚未发育，虽然他已经十八岁，骨龄却只有十二岁。
等级越低的人，觉醒时间越晚，他的等级是D-，十二岁觉醒倒也正常。
向导学院让向叶住院，接受更加详细的检查，同时给他建立档案，将向导刚觉醒时政府一次性分发的资源和奖金给他。
未成年向导一般会由向导学院供养几年，但向叶实际年龄已经成年，等级又低，这部分就没有了。
向导学院忙忙碌碌的时候，中心区的沈家，已经接到有成年人觉醒成功的事情了。
他们第一时间安排了自家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前往上城区，看看那个觉醒的人是怎么回事。
若是这人情况特殊，那就想办法把人带回来做研究。
他们在去往上城区的路上，收到了向叶的体检报告。
见向叶觉醒晚是因为他身体发育迟缓，几人都很失落。
但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向叶，所以对这份报告持怀疑态度，具体情况，还是要看过向叶再说。
这几人来到向导学院的时候，向叶还在医疗室。
徐老师告诉向叶，说有人要给他做更详细的检查，然后就有几个拎着医疗器械的人进来，给他做了特别详细的检查。
这些人还问了向叶很多问题，比如两个月前，向叶还是皮包骨头的状态，现在情况怎么会变好。
地下城到处都是监控，是没有隐私的。
沈家早就将向叶以前的影像记录调出来，也知道在做了最后一份清理墙面的工作，购买了一盒营养泥后，向叶就没有消费记录了。
他们甚至通过这些信息，找到了向叶被应厉带走的视频记录。
好在向叶也没有打算隐瞒这一切，将自己被人抢走营养泥，差点饿死，之后被应厉带走，然后在应厉家里当保姆的事情说了：“应先生不限制我吃营养泥，这段时间我吃得特别饱！”
向叶以前总是被欺负，吃不饱，瘦得过分，确实不具备觉醒条件，同时他的身体发育也严重迟缓。
被应厉捡回家以后，有吃有喝，才觉醒成功。
向叶这个人，毫无研究价值。
沈家这边很失望，同时发现，他们注意过应厉。
一个D级哨兵，在二十岁的时候成为B级哨兵，这也是很特殊的。
不过应厉一直生活在地下城上城区，所有的数据公开透明，再加上他的老师说他应该刚觉醒的时候C级，是当时的仪器检测失误，再对比应厉的学习成绩，发现他在校时，体能等各方面成绩跟同龄C级哨兵持平，他们对应厉也就不关注了。
上城区人口基数很大，每年都会出一些B级哨兵，这些人大多会被中心区各个大家族招募，成为他们狩猎队的一员，帮他们获取各种资源。
这些哨兵里，很多都是从C级升到B级的，他们一年关注好几个，应厉在其中并不显眼。
不过现在应厉跟向叶扯上了关系，他们就调查了一下应厉的资料。
发现他时常同情心泛滥，给那些吃不上饭的人送营养泥，就又将应厉拖出怀疑名单。
沈家的人来得快，走得也快。
上城区人多，空气不新鲜，他们不喜欢这个地方！
向叶一大早来到向导学院，到晚上的时候，他的身份信息已经更改为向导，该给向导的补贴也以信用点和优惠券的形式进入他的账户。
徐老师问他：“你有地方住吗？要不要在向导学院住几天？”
他们讨论过后，没让向叶入学，但可以让向叶在学校里住几天。
毕竟按照资料来看，向叶没有家人，没有租住房子，靠着给哨兵当保姆维持生活。
只是他现在已经觉醒成向导，应该不会再给哨兵当保姆。
向叶摇摇头：“老师，不用了，我想回应先生那里。”
“你还要回去？”徐老师有些惊讶。
一直怯怯地低着头的向叶终于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话也变多了：“是啊，应先生对我很好！我觉醒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还是昨天应先生回城以后跟我说的。”
看向叶的样子，明显就是对应厉有好感。
隔壁哨兵学院的学生，徐老师并非全都认识，但像应厉这样，一届毕业生里的佼佼者，他还是知道的。
之前应厉表白他们向导学院的邬念，结果被邬念拒绝，他们还觉得不可思议。
邬念如果是C级向导，那他拒绝应厉很正常，但邬念只有D级！
不过年轻人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多管。
就像现在，向叶要回去找应厉，徐老师就只提醒了一句：“我发你的向导学院的课程资料记得看。还有，身为向导，如果想要过得好，最好还是找个保护人。”
在徐老师看来，应厉肯定是不愿意成为向叶的指导人的，向叶想过安稳生活，最好还是找个普普通通的C级哨兵做自己的保护人。
向叶道：“谢谢老师提醒。”
他虽然这么说，但徐老师觉得，他大概率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不过年轻人么，撞个南墙吃点教训也没什么，有的是时间可以改。
向叶离开向导学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或者说，是天上的人造太阳已经关闭。
但地下城各处灯光亮起，整个城市便也不曾陷入黑暗。
向叶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应厉：“应大哥！”
“回来了就好！”应厉看到向叶，心情很好。
虽然知道在向导学院这样的地方，向叶应该不会出事，但今天这一天，他依旧有点担心。
现在看到向叶，他才放下一颗心。
等回到住处，应厉就开始询问向叶今天遇到的事情，得知中间有人带着器械来给向叶做检查，他还拿出一块不联网的平板，找出一个捏脸程序，让向叶将那几人的模样给捏出来。
普通人很难将自己只见过一次的人的模样捏出来，低级向导因为精神力弱小，也不一定能做到，但向叶是高级向导。
向叶很快就在程序里捏出几张脸。
应厉发现这几个人，都是上辈子被向叶杀死的受害者，暗暗叹气。
“应大哥，这几个人是不是有问题？他们帮我检查身体，这是觉醒流程里没有的事情。”
应厉想了想，没有隐瞒向叶：“向叶，我之前在城外狩猎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哦叛出地下城的哨兵，他跟我讲了一些中心区的事情。据他所说，中心区的沈家一直拿上城区的哨兵和向导做人体实验，他还给我看过其中几个研究员的画像，其中有一张画像，跟你给我看的重合。”
“找到我，给我做检查的人，是沈家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向叶有点震惊。他之前因为不想去中心区，嚷嚷着说自己可能会被抓去做研究，谁能想到，这样的事情差点就真的发生了！
“应该是的，”应厉认真点头，又有些庆幸，“他们应该没有把你带回去做研究的打算，这很好。”
向叶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几人的反应，也松了一口气：“应大哥，幸好我装成了D级向导，如果我等级很高，他们说不定就要想办法带走我了！”
应厉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结果很好，有他看着，向叶应该不会再遭遇上辈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