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被勾起了好奇心:“你等我问问,我爸救过局长,今天开完会我就去警局问。”
张明也很好奇,当即道:“我也去,我妈和局长他妈妈是忘年交,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
元乐笑嘻嘻的:“带上我呗,开完会无聊死了,我也去凑个热闹。”
李一和张明是李、张两家最年轻的一代,十八九岁,正是热血上头的年纪,否则昨天也不会被修一激就拿出家族绝学。
加之他们也不是闻耀祖那等无能狂怒的草包,二人都没多想,点点头:“没问题。”
元乐和他们说定,正要继续套点话,一抬头就错愕地张大了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怎么了?”李一和张明不明所以,循着元乐的目光看去。
随即,他们也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只见在门口,冷淡的金发天师右手手腕上绕着一圈蓝色锁链,旁边则是被锁链的另一端缠的严严实实的白发厉鬼。
是那种毫无色情意味的严严实实,白发厉鬼从腿到小臂被缠满了锁链,嘴也被锁链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个大粽子,被修牵着走。
在场的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不是,他犯天条了?”元乐忍不住在修路过的时候问道。
修闻言脚步微顿,扫了一眼被捆得严严实实还无辜看着自己的温初。
装可怜。
修抿了抿唇,感受到因为过度使用隐隐作痛的下身,看都没看元乐一眼,冷这脸牵着温初从元乐身边走过。
元乐:……?
昨晚不还为了救这厉鬼半夜把他摇醒吗?
这算什么?捆绑play也不是这么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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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觉得自己很冤。
他只是去浴室看修洗澡,叫了修几声“哥哥”,甚至碰都没碰到修。
修自己丢了那么多次,结果反而怪他,把他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连嘴都不放过。
他又不是开口就能让人佘了的魅魔,分明是修自己太毎夂感。
温初哀怨地看着修。
修假装自己看不见那白发艳鬼如怨似泣的目光,板着脸向任传玉简单说了下昨晚发生的事。
最后,修道:“我个人猜测,那红衣厉鬼不是被超度了,而是被闻耀祖收到了他的骨笛中,今晚我准备去他的卧室一趟,将他的骨笛取来看看有什么端倪,您对这笛子有头绪吗?”
他说完,不留痕迹地观察起了任传玉的神色。
任传玉的脸上露出了实打实的茫然,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从未在我们面前拿出过这只笛子,我也从未听说过闻家有这样的修炼方式。”
见任传玉是真的不知道了,修便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安雅的死因有着落了吗?”
任传玉的眸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神色:“有了,是办公室情杀,她的上司追求她未果后下毒杀人,这会那个上司已经在接受审讯了——你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
“没有。”修垂眸,维持着往日对一切都不上心的冷淡模样,“只是好奇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怨气深重的厉鬼。”
“可能只是因为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太大了吧。”任传玉打着哈哈,“这女孩在私募公司工作,听说她还有五百多万的房贷,最近又被降薪了。”
修没什么兴趣地“哦”了一声,看起来没什么想聊的意思。
见修依然是这副对了超度亡魂以外的事毫不上心的模样,任传玉悄悄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太聪明了,容易走歪路,成为会长后一定要带着天师协会继续走在为百姓服务的正途啊。”
修淡淡应下,这会也快开会了,他便带着温初离开。
温初还被锁链捆得严严实实。
他被迫安静地听完了全程,这会终于忍不住“唔唔唔”了起来。
修以为温初是听出什么线索了,暂时挪开温初唇边的锁链:“什么事?”
“我被捆得好痛。”温初可怜兮兮地看着修,“你能不能松开我,我就趴在你背上,什么都不做。”
修面无表情地举起自己同样被蓝色铁链捆着的右手手腕:“我也被捆着,痛不痛我比你清楚。”
昨天那样伤到温初,修到底心有余悸,今天给温初捆上链子的时候直接将另一端捆在了自己的手上。
温初装可怜失败,还是不放弃,给自己争取权利:“那你至少别捆我的嘴,我在这么多天师面前很没面子的。”
修:“……难道你昨天坐在我的腿上四仰八叉地睡完整个会议就很有面子吗?”
他坐在上座,又要汇报计划书,在场的所有天师几乎都看见了在他怀里睡的就差流口水的温初。
温初:……
温初:“那不就更没面子了,他们会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在虐待我。”
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说着拉开椅子坐下,把捆成粽子的温初抱到了自己腿上:“这样就不会有人误会我虐待你了。”
顶多以为他们在玩什么很新的play。
温初:……
说话间,天师们也陆陆续续进入会场落座了,其中不少目光都停在了姿势造型奇特的温初和修身上。
闻耀祖也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他的脸比昨日更白了,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一晚没睡,梦游似的走到自己的椅子边坐下。
温初悄悄和修咬耳朵:“他这样好像被艳鬼吸了阳气。”
修被凑近的温初弄得很不自在,微微往后仰,紧绷着脸道:“坐好。”
温初委屈:“你好凶。”
之前是物理上攻击他,今早之后是在精神上对他进行疏远。
二十四岁的天师不像是经历过千万岁月的神明,还带着尚未被时间磨平的锐气,冷淡嘴毒不说,还特别凶。
也就只有昨晚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修才稍微温柔了那么一点点。
温初向系统要了转移生命值治疗的能力后本来是想给修治疗的,但他还没碰到对方,就直接被对方凶巴巴地捆起来了。
温初伤心地决定不给修治疗了,看着修蹙着眉穿上衣服,行动不便了好一阵才能牵着他往外走。
现在,看着对他避之不及的修,温初眨了眨眼睛,又起了坏心思。
他仗着人进入会场时来来往往又噪音,光明正大地凑到修的耳边。
“天师哥哥,你还痛吗?我帮你揉揉。”
白发厉鬼硬是跪了起来,被铁链锁着的膝盖没入了修的双腿之间。
修的脸色一僵。
厉鬼触碰时阴冷的感受与他的铁链上附着的灵力一起袭来,这甚至让他有了一种自己正被对方包裹着被迫抚慰自己的错觉。
“哥哥?”少年轻声叫他。
……完全是艳鬼。
修开始发痛,抿着唇捏着温初的脖子把他提起来,锁链随之缠上温初那张害人不浅的嘴:“闭嘴。”
温初不说话了,弯起圆眼冲着他笑。
修更痛了。
偏不知道是那荒唐梦境的缘故,还是今早实在是丢了太多次,这样的痛居然没有给修带来任何满足感,反而让他觉得小腹与后方传来隐隐的空虚。
此时人到齐了,任会长宣布会议开始。
修移开目光,开始反复念《清静经》,试图压下不该有的反应。
温初不管,他拉着修的手,直接窝进修的怀里,靠在修的肩膀上就睡。
他昨晚被女鬼吓到半夜,今早又早早被修惊醒,吃了那么久修的阳气,早就困了。
修垂眸。
他看着温初拉着自己的手的细腻手指,又想起了今早这只手覆盖在自己上的模样。
《清静经》默念到一半直接忘词了。
……没救了。
修现在真的开始相信温初是只艳鬼了。
至于梦里的鬼王阵眼等一众事——修只当是自己太在意这次的行动,因此在梦里一起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