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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修在金丝笼内颤抖着,已经整个人趴在了木马上。
他不知道自己醒来多久了。
刚醒来的时候,他只以为这又是一场荒唐的春梦,甚至还有闲心打量了一下附近的陈设,想着温初什么时候会来。
但随着被放在木马上的时间越来越久,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是整个人被草透了之后被丢进梦境的,身体始终维持着烂熟的模样,光是呼吸之间的摩擦,就让他忍不住战栗。
更何况,尾巴鳞片上的绳结是正正好好卡在了木马上的。
随着他的体重与重力,一点点的被往锂推。
随着木马一起,琛陷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修甚至无法顾及前方也是如此被对待。
如果擅自高朝会怀蛋的暗示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修几乎是惶恐地清醒地感受着自己身体中的块感是怎样层层堆积的。
一直堆积到了他开始神志恍惚。
双脚是悬空的,任何挣扎的动作都只会让绳结被吞的更琛。
麻绳粗糙,拳头大小,他刚刚被蹂躏过的鳞片还没缓过来,就又吃下了这么一个大家伙。
细细密密的倒刺,被氷沾湿后变成了柔软的小刷子,让呼吸都成了一种酷刑。
偏偏又到不了琛处。
吃了也只能反复带来更多的渴求。
修调整了几次动作,最终只能前倾趴倒在木马上躲避着无时无刻不在的下压重力。
但这样受苦的就变成了前面。
本就被捆着,一点都吐不出来,憋到紫红,现在又被如此粗暴地碾压,让修恍惚间有了一种自己已经彻底废了的错觉。
无奈之下,他只能趴一会坐一会,企图两边分担,最终变成两边一齐叠加。
“温初……”
修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周围一片黑暗,除了金丝笼与他,没有任何东西。
他究竟是被关在了哪里?温初还会不会回来看他?
漫长的时间下,修的神思开始恍惚。
他甚至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惹怒了温初,所以才会被这样一直关着。
为什么?因为他不给温初怀蛋?
想要温初。
好想要温初。
他想温初想的几乎快疯了,但身下只有这样的死物,连自我满足都无法做到。
黑暗之中,暴虐肆意的恶龙颤抖着,神色空茫,几次战栗都只能吐出来氷,而被捆着的前方什么都吐不出。
温初……
修张了张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已经开始畏惧这样的姿势了,但周围甚至连求救对象都没有,只剩下他一人在黑暗中,独自等在着不知何时能来的解脱。
如果彻底把自己弄坏的话,可以见到温初吗?
修恍惚地想。
他近乎于残忍的让自己坐直了身体。
而后,颤抖到失声。
“滴答——滴答——”
就连被捆住的地方也开始断断续续的吐。
就像是真的彻底环了般,吐完后也没有停下。
修两眼微微上翻,好一会才梦游似的低头看下去。
一直到看清地面上是什么,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的“滴答”声从何而来。
他矢噤了。
他都已经这样了,温初为什么还没有出现让他怀蛋?
“温……呜……初……”
梦境居然都开始摇摇晃晃的崩塌,这是梦境的主人精神抵达极限的征兆。
修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化为砂砾,最终只剩下他一人跌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努力想要坐起身来。
“呼——”
下一刻,他浑身冷汗的睁开了眼睛。
因为过分的块感,他居然生生自己脱离了温初的梦境。
恍惚地看着天花板,感受到被子里的粘腻,修的记忆才缓慢地回笼。
他来看昏迷的温初,然后与温初告白,然后……
就变成这样了。
温初呢?
他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床铺,试探性地哑着嗓子叫了声:“温初?”
室内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
修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他当即就要爬起来去找温初,又因为坐起来的动作直接将绳结吃下去大半,整个人维持着坐起来到一半的动作,微微张着嘴,神色空白的一动不动。
恍惚间,甚至以为自己还没有从木马上下来。
修半天才缓过来,看着身上的绳子,抿了抿唇。
这都是和谁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找温初才是最要紧的事。
修强撑着扯断四肢与床头的捆绑,出于某种难以言述的心态,他并没有动剩下的绳子,而是拖着这一身去快速洗了个澡。
在清洗到鳞片的时候,修顿了一下。
鳞片内还有温初的东西。
想起温初说的话,修垂眸,伸出手去,亲手将半掉不掉的绳结吃进琛处。
温初想要生蛋,那无论能不能生出来,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给温初。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照顾小龙,但龙族本身就不是需要费心照顾的类型。
他们会在蛋里度过大部分的幼年期,基本破壳后不久就会产生领地意识,快速成长起来后与父母分家。
家族观念在龙族的意识中并不存在。
争夺领地、搜刮财宝、追求伴侣,这才是龙族的本能。
大不了生完就丢到精灵族来给兰斯带,他看兰斯挺喜欢带孩子的。
修想着,一边快速洗完澡给自己换上衣服,一边又忍不住笑。
他是公龙,根本生不出来,现在在这想带孩子的事未免有些太远了。
迅速穿戴整齐,强忍下身体中的不适,修走出门随手揪了个倒霉精灵。
“温初在哪?”
由于尾巴根被捆着,稍有不注意就会露出绳索,修直接将尾巴隐匿了。
但即便如此,精灵也还是被这浑身低气压的龙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道:“他、他刚才出门去找陛下了……然后跟着陛下一起去找了路易……”
路易?
修的眉心直跳。
他匆匆丢下一句“知道了”,把精灵丢在一边就快速向着温初的方向大步走去。
身上的绳子反复摩擦,又无法彻底满足,带来了更多的空虚,让修刚刚平静下来的身体再次陷入混乱中。
但这都比不过他心中的烦躁混乱。
怎么又去找路易?温初不是才和他说不喜欢路易吗?
为什么要丢下他,还要特意把他扔进梦里,去找那个无礼的魔族?
就算是魔族也不能给温初生蛋啊?
而且魔族能像他一样被捆起来随便玩吗?
修本就睡眠不足,刚才不过小睡了二三十分钟,大部分时间还都在让人理智尽失的块感中,如今的思绪并不清明。
但在一团麻线的思维中,只有一件事格外清晰:
要见温初。
只有亲眼看着温初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才会安心。
抱着这样的执念,修几乎忘记了身上的所有感受,一心只快步向着路易的房间走。
快速掠过向他行礼的守卫,无视了错愕地站起来的爱丽丝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兰斯,修大步走到门前,双目已经泛红。
“等等——”兰斯刚想说什么,就被修凶恶的目光吓住了。
回想起当初差点被修掐死的经历,兰斯举起双手:“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提醒你,门没锁,不用踹门,直接开就行。”
修默默地收回了准备踹门的腿。
身后两个人如同围观捉奸一般,一人捧着一把瓜子偷偷摸摸地看戏。
修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摁下了房门把手。
他的动作很轻,推开一条缝的时候门内的人还没有察觉。
也是因此,修听见了温初的声音。
是他从未听过的冷淡戏谑。
“你还和修说——我和你有过感情?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看上了你这种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