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修偏偏真心实意地觉得温初说的有道理。
他一挑眉,眼角还带着未散尽的淡红,拉住了水母的触手,小心地避开了对方触手上的咬痕,默认了温初的说法。
“回去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啧,怎么还没好。”
“你可别再走丢了,找你更麻烦。”
修的嘴依然很毒。
温初高高兴兴地和修手拉手。
太好了,他长大了这么多,就算以后不能摸修凸起来的鳞片,也可以方便修的另一边鳞片吃他。
温初游着游着,突然想起来了个极为重要的事。
他敲系统:【系统,你还在吗?】
系统装死。
温初:【……你不在我就默认以后我都可以摸修的鳞片了。】
系统:【不可以,他会O尽鱼亡的。】
温初声音愉悦:【原来你在啊。】
系统继续装死。
但温初已经知道他在了,就不妨碍继续往下问了。
【修有交尾的鳞片,我变成了水母,那我的交尾的口口在哪里呢?】
温初不解地问。
【难道我变成水母之后就没有性别了吗?】
如果他交尾的东西还在,就算修不让他摸,他也可以和修蹭蹭。
之前系统给他的资料上写的很清楚,灯塔水母也是分雌雄的。
他应该还是雄性吧?
第22章 生蛋
他的问题让系统沉默了许久。
久到温初几乎都以为系统又消失了,正要再追问时,系统的声音才响起。
【你有性别,你是雄性,至于你的性特征……因为你是第一个从人变成水母的,先前我也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刚才我去查阅了一下相关资料,正常来说,你的性特征应该保留了,具体的呈现形式……】
【应该是你人类形态下的所有触手。】
听得出来,系统很想以一种公事公办的科普语气说出来这些话,但耐不住这些话语实在是有些过于羞耻,他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
【我人类形态下的所有触手?】温初呆住,【那我当水母的时候呢?】
系统:【……你一个水母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温初却很坚持:【不行,我要有性别。】
没有性别的话他还怎么和修做伴侣。
系统公事公办地开口:【你身体里橘红色的地方,就是水母储存米青子的地方,从你的胃囊伸出的四条辐管会运输这些米青子,到身体表面薄弱的地方释放出去。】
【这是雄性灯塔水母常规的释放晴子的方式。】
温初“啊”了一声,对此接受度良好。
不就是拖着生殖腺跑来跑去,以前医生对他的身体构造束手无策的时候,他甚至拖着自己的肠子生活了两年。
他关注的是另一个重点:【那我想要和修交尾,岂不是要把晴子运输到触手上才行?】
【辐管没办法运输到触手上——你就不能变成人吗?非要用水母的状态做什么?】系统忍无可忍。
温初认真追问:【变成人我就能把晴子运输到触手上了?每一根触手都行吗?】
系统直接消失了。
温初等了半天,再也没等到系统的声音。
【系统?】
好吧,系统又走了。
温初叹气,一边游泳一边打量自己橙红色的生殖腺。
原来这个地方是这么用的,那他以后吃修的舌头的时候就要注意了,不能吃得太深入。
不然就是在冒犯修了。
温初想着,走神了一下。
他又想起了坚硬冰冷的鳞片下那一抹不合时宜的粉。
那里也是粉色的,也能吃他的触手。
所以修的鳞片会不会也是……
啪叽——
边游边走神的后果就是没注意到前面的路。
温初甚至没能顺着回忆往下多想几秒,就感觉到伞盖撞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彻底游不动了。
抬头一看,便是修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
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和修已经从并肩而行变成了修拉着他往前游,他到了修的后方。
修的身材很好,但并不是夸张的类型,背阔肌薄而有力,像是一对展开的翅膀。
从肩部向腰,逐渐变窄。
触电般的悸动感传来,温初嗖地一下缩回了差点顺势撞到修的腰上的触手。
“你在走神什么?游泳都不看路吗?”修转头看他,“已经到了。”
温初缩着触手,从修的背后探出头来。
果不其然,独角鲸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我刚变大,有点不太会游泳。”温初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修没有起疑,只是轻轻嗤他:“蠢,教了还不会。”
“等天晴了我再带你去水面上游一遍。”
温初当然不会拒绝和修独处的机会,一下子把刚才的心思抛到脑后,开心地答应下来:“好呀。”
语气特别雀跃。
修:……
温初到底有没有听懂,他是在嫌弃他蠢。
温初当然听懂了,但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修说“蠢”了。
笨就笨嘛,聪明的话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粘着修了。
温初高高兴兴地和独角鲸打招呼:“独角鲸婆婆,我们回来啦,看,我又长大了一大圈。”
独角鲸点点头,夸他:“真厉害。”
她始终不明白温初是怎么飞速长大的,也不清楚温初转移生命值的能力从何而来。
但作为一只在海洋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鲸,独角鲸有着极强的接受能力,非常丝滑地接受了温初的设定。
甚至还有一丝看着温初从巴掌大长到现在和修的上半身一样大的欣慰。
孩子还小,还在长身体。
修看着他们俩,无奈道:“好了,我们该出发了,温初你……”
他本想说温初你都长大了,就自己游吧,但还没说出口就被独角鲸打断了。
“我来背着吧,反正不重。”独角鲸道,“等他学会游泳了再自己游也不迟。”
修打量了独角鲸一眼,最后答应了下来:“行吧。”
温初便乖乖地挂在独角鲸身上了。
水母虽然长大了不少,但对比起一头成年的鲸鱼,显然是不够看的,温初挂在独角鲸身上就像是一个小挂件。
虽然在水母状态下,他的触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但经过系统刚才的科普,温初还是默默地缩起了除了自己的手以外的所有触手,整个水母团成了一个硕大的半透明圆球。
他要洁身自好,坚决不碰修以外的鱼。
独角鲸就这么顶着个水母团子跟着修赶路,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鲸顶着个闪烁的红色警示灯,在荒芜的深海中颇有几分荒诞的美。
修用余光看着把自己团起来的温初,只当是水母又在折腾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没有太往心里去。
就这么赶路到了中午。
深海依然平静,但修游到浅海去看了看,海上的风暴依然没有止歇。
因此,温初没有被允许跟着修去看路线,只能继续趴在独角鲸的身上,眼巴巴地看着修离开。
独角鲸好笑地看着头顶快要变成望鱼石的水母,调侃道:“就这么喜欢粘着塞壬大人?”
“喜欢。”温初大大方方的承认。
他说着,还很成熟地叹了口气:“但是修好像不喜欢被我粘着。”
修已经很久不允许他和他一起睡觉了,刚才更是剥夺了他给他摸鳞片的权利。
他只是想让修舒服而已。
独角鲸他们俩日常一起消失好几个小时,没事就粘在一起的行径,虽然没看出来修到底哪里不让温初粘着了,但还是安慰道:“没关系,毕竟每条鱼都需要自己的独处空间。”
“虽然塞壬大人现在只带着我们去北极,没有了别的任务,但他需要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向,每天两次去查看方向,鱼压力大的时候或许就想自己安静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