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有着透明狰狞的触手,是修的鳞片艰难地吃着,几乎要吃坏掉,委屈的却是温初。
温初轻声道:“今天我们早一点开始,晚一点结束,可以吗?”
修怔愣地看着温初的侧脸,嘴比大脑先同意:“……可以。”
“好哦。”温初轻快地应下。
侧肩是修的视觉死角,温初怕修看见他的脸就反悔了,故意卡在这个位置。
也是因此,修没能看见温初勾起的唇角。
他只感觉到脸颊一热,是少年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谢谢你,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温初黏糊糊地道。
果然,温初还是那个病怏怏的小水母。
修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被草着的事实,听着温初可怜的声音已经自动脑补出了对方病歪歪的模样。
“啧……要做就快点,赶紧攒生命值,就你这副啊呃——”
修嘴硬嫌弃的话甚至都没能说完。
因为触手已经轻车熟路,造访了雄性人鱼的退化之地。
对于被治疗后毫无交尾经验的鳞片来说,这么做的进度完全称得上是恐怖,修张着嘴,浑身哆嗦着。
温初很听话:“好,我会快一点的。”
他说着用触手缠上了修的腰,将对方抱了起来,就像是昨天一样,用触手推着自己和修走。
修吃满了,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这次不需要温初开口了,他一抱着修游起来,系统就自觉地用一道蓝色的箭头给他指起了路。
全程没说一句话,像是彻底失去了和温初说话的勇气一样。
温初专注于挂在自己身上的修,并没有注意到系统的异样。
他又亲了亲修的侧脸,软着声问:“修,那我还可以佘在里面吗?”
修铂金色的眼睫颤了颤。
他根本没有听懂温初在说什么,胡乱地点了点头,而后便在少年愉悦的应答声中迎来了又一阵爆炒。
比昨天还要激烈。
修呜咽着说不出话来,温初的脸明明是漂亮柔软的,他却无端因为危机感又是一阵战栗。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这样的念头在修的脑中一闪而过。
而后,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深思自己刚才想到了什么,就被温初再次拖入了迷乱之中。
【生命值+98h】
……
从早上到中午,又从中午到晚上,修被来回治疗了十多次。
又含着温初的触手治疗的,也有温初贴心地退出来,治疗好后又再次闯入的,到最后修已经开始恍惚。
整个世界只剩下温初,他被迫丢了一次又一次,小腹微凸,每次刚要吐出点东西就被温初的治疗锁死在里面。
他已经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只记得眼前的人是温初。
是很脆弱的水母,如果没有他的纵容,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所以做到晚上也没关系……
夜深,又天亮,又到正午。
温初带着修到了海面上,刺目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
温初暂时退出来了,修终于清醒了片刻。
清醒之后,修看着烈日恍惚。
他居然和温初做了两天一夜。
原本只是微微显出不明显的弧度的小腹现在有如三月怀胎,修几乎要扶着肚子,才能防止自己与温初贴的太近挤压到肚子,带来又一层的痉挛蒿朝。
“你……”修沙哑着嗓子开口。
赶在他追责之前,温初先一步乖巧地汇报:“我的生命值到四十年了,修,我是想问问你这里是哪里,我好像游的太快了?”
修被温初的问题拉走了思绪。
他是根本不相信温初能带着他游多快,听见温初这么一说,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在恍惚之中忘了给温初指路,让对方迷路了,当即凝神打量四周的景象。
因此,当修看清远处海岸线的轮廓时,露出了实打实的惊讶神色。
“这里已经靠近阿拉斯加了。”修不可置信道,“你是怎么找到路的?”
按照这个距离,顶多再过一天,温初就能抵达白令海峡,通过海峡进入北冰洋。
“按照你教我的,跟着洋流走的。”温初说谎不眨眼,悄悄隐藏了系统的存在。
修看向温初的目光逐渐从震惊变成了一种更为复杂的神情。
一边这样高强度的做、一边还能辨别方向、一边还能快速赶路?
温初是怪物吗?
修刚想到这里,就低头看见了缠绕在自己腰间的透明触手。
修:……
好吧,还真的是怪物。
温初则是松了一口气。
跟着修往海洋深处游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海岸线了,因此在远远看见海岸线的第一时间有些警惕。
渔船、核污水、石油……有陆地的地方就有危险,这已经成了温初的条件反射。
他去问系统,系统也不理他,只是默默给他指路,无奈之下温初才停下了和修正在做的事,向修求证。
现在有了修的肯定,温初也就放心了。
“那太好了,我会抓紧时间带你去北极的,我们继续吧。”
修:?!??
还继续?
修真的被草得有点怕了,他伸手就挡住了自己的鳞片,不让黏糊糊的触手往里钻。
温初看着双手捂着自己的鳞片的修,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你不舒服?我帮你治疗。”
“不要。”修一个激灵。
他现在已经对“治疗”这两个字ptsd了。
每次被温初治愈,他只会恢复如初片刻,便再次被草茾,甚至因为充沛的精力与再度回到青涩的身体,他不得不在更猛烈的谷欠海中交代掉一次又一次。
简直是名为治疗的另一种欺负。
“哦……”温初听话地停下给修治疗的触手,并且伸手拨开了修捂着鳞片的手。
修不要治疗,那就不治疗继续吧。
虽然不理解,但他尊重。
眼看着鳞片就要再次吃下触手,修赶忙抓住温初的触手阻止:“等等。”
对上温初奇怪的目光,修很艰难地从口中吐出类似服软地话来:“……先让我休息一会。”
就一定要他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才能明白吗?
温初终于听懂了:“好,是你被我交尾的太累了吗?那我给你治疗,不碰你。”
温初说着,尾音还带着愉悦的上扬弧度。
修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温初,显然不相信温初能有这么好的心。
温初沉浸在自己居然让修累到了的喜悦之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修:“需要吗?”
修:……
温初到底在莫名其妙地一个人激动些什么啊。
他勉强开口:“要吧。”
得到了修的应允,温初快速给他转过去了十小时的生命值。
人鱼的鳞片恢复了原样。
但也只是表面,修一低头就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微凸的小腹——所有的东西也随着鳞片的闭合被锁在里面了。
温初用抬起纤细的手腕,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一直到修不自在地想凶回去,问温初在看什么的时候,温初终于开口了。
温初:“那需要我给你喂饭吗?”
修:?
温初以为他没懂,连触手带手的比划:“就是像你给我喂饭那样,我也给你喂饭,唔……我还可以给你铺床睡觉。”
修听得耳廓发热:“闭嘴。”
他终于听懂了温初的意思,很凶地打断了温初的话:“我只是被你草了,不是手脚断了。”
温初茫然:“可是你以前也是这么照顾我的,我也没有断手断脚呀?”
修:……
他和温初说不通。
说不通干脆就不说了。
温初的治疗效果立竿见影,修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直接将还在迷茫中的水母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