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舍啊,但这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理相丰满,现实骨感,总会有太多的无奈,就像她,明知现在的家很残破,但还是想竭力的去维护,也明知道苗淑凤心里,最看重的只有许棠,但还是忍不住的想从苗淑凤那里得到多一点的爱。
人,都是作死的。
“给我点时间,我会好好的把问题解决掉。”靳翰钦皱眉。
丫头的想法有点悲观了,从时间上来看,他和她反正也要四年以后才能结婚,他就不信,俞芝真是眼瞎心盲,四年都看不清丫头的本质。
“二师兄,我怕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你要明白,这人心是肉长的,恶语伤人六月寒,心若伤的多了,就会疼了,怕了,倦了,也死了。”
若是俞芝隔三差五的来一次,次次都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她能坚持多久?
答案是不知道,她无法保证自己心不动摇,就像现在,她在心里说了无数次分手,只是一直舍不得说出来。
靳翰钦能理解许韵的心情,这些天来,他又何偿不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我向你保证,我妈要是再来见你,我一定会在你身边,丫头,不要因为阻碍,就轻易的灰心,你和我的事情,我爷爷是支持的,我爸也是支持的,我妈也许只是一时迷了眼,就算她没有迷眼,死活不接受你,那你也不是孤军奋战,你有我,有爷爷,还有我爸,将来你一随军,也不是跟她们在一起过日子。”
许韵头痛的抚额,她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面对那样的俞芝,她真的很害怕。
幸福其实就像一朵娇花,阳光,雨露,养料缺一不可。
爱情就像阳光,幸福之花才能开的艳丽多姿。
朋友的祝福就像雨露,它滋润着花朵,让花开的更加灿烂。
而家人的祝福就是养料,试问这没有养料的花儿,又怎么可能会开花结果?
“二师兄,我其实没那么坚强,我的心很脆弱,而阿姨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误会,她想的可能比我们更长远,比如说,我和你确实门不当户不对,你是高干子弟,我是寒门出生,我哥因为打架打死人,现在还在坐牢,我爸和肖圆圆的丑闻,尽管是有原因的,但的的确确是丑闻,换位想一下,如果我是当婆婆的人,只怕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亲家。”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但凡是活着的人,谁又不要脸?谁又不好面子?
她不是自黑,也不是自卑,更不是以退为进,而是真的能理解俞芝的反感,但她却不能接受那样的语言暴力。
“丫头,你这是要惹我生气吗?”靳翰钦脸色拉黑。
什么见鬼的门不当户不对,他娶老婆,那是因为他想,更何况要踏踏实实,携手白头的过日子,是眼前这个人。
“我不想惹你生气,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许韵无力的闭了闭眼。
她承认自己在俞芝的打击下,变懦弱了,但不代表她没有自信活的精彩,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能坚持多久,因为还是那句,人心是肉长的,只要吃五谷杂粮,就会有七情六欲。
靳翰钦生气的把人掰了过来,让许韵面对面的望着他。
“你说的这些事实,那都是不成立的,真正要一起过日子的人是你和我,虽然他们都是长辈,但他们无权干涉我们的生活,别让他们影响到我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刘峰的喊声:“团长,团长!”
靳翰钦皱眉,心沉如铁的深吸了口气,然后把许韵的脑袋压到怀里,回头应了一声:“我在这。”
刘峰大概是跑来的,因此说的气喘吁吁的道:“团长,大家都等你敬酒,政委让我叫你赶紧过去。”
“好,我马上到。”靳翰钦重重的吐了口气。
被强行埋在他胸口的许韵,能听到他沉甸而疲惫的呼吸,再想到他最近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因为她和俞芝的关系而揪心,骤然之间,她有些心软了,也心疼他因为忙碌而人渐消瘦。
“我送你回招待所。”他揉了揉丫头的脑袋,当感觉丫头不那么挣扎,而是安静乖巧的没有乱动时,紧绷的心弦瞬间变的柔软。
不远处的刘峰,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团长怀里有个人。
因为晚上的原因,刘峰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从阴影里推测,团长怀里的人是个女人,而且个子不高,才一米六的样子,大冬天的还能缩成团长身前看不清,就可以想像,女人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