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九一说着回过头对青峰说着:“终止之前的计划,然后……”
青峰听完吴九一的耳语,了然的点头。
吴九一最后看了一眼那似是忧心忡忡的袁恒,冷淡的说道:“只看见这眼前的流民,却看不到这个国家的顽疾所在,徒有一颗愚昧的忠心。”
说完后,调转轮椅,再也没看袁恒一眼。
回宫的马车上,君临为吴九一掖了掖皮裘,说道:“没有了这个掌管吏部和刑部的袁恒,凌熠的朝廷已然名存实亡。”
吴九一点了点头,轻声说着:“或许……凌熠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昏庸……”
君临嗤之以鼻的笑了,然后说着:“若他是一个可塑之才,当年为何南楚皇将皇位传给了凌晖而不是他。”
吴九一点了点,的确如此,当年南楚皇室子嗣充盈,后来却像是中了邪一样,南楚皇的四个儿子都还未成年便相继夭折,最后仅剩下三子,在这三子中他没有选择自小聪明绝顶而后性情大变的凌耀,也没有选看起来忠心耿耿凡是忧国忧民的凌熠,而是选择了一个不近女色心慈面软的凌晖继承了他的皇位。
吴九一现在想来,也的确有些迷惑。
一行人回到宫中,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都紧张的忙碌着。
红鸢灵透的去打听,回来向吴九一回报:“先生,三日后,是先皇的忌日,宫里要举行祭祀大典,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做准备。”
吴九一点了点头。
果然这几天,凌熠似乎忙碌极了,却也没有来找吴九一,而吴九一和君临却也没闲着。
到了祭祀那日,吴九一同君临也参加了祭祀活动。
祭祀南楚皇的大典,举行的尤为盛大,供奉南楚皇灵位的宫殿里,数千喇嘛诵经声不绝入耳,凌熠以及所有朝臣身着祭祀衣装,跪在灵位面前守护。
吴九一同君临上完香后,立于一旁,刚想离开,便看到了那跪拜的最末尾的三个身影,面容一变。
那三个身影有些小心翼翼的跪着,似乎连来往的太监和丫鬟都斜着眼眸看着他们。
而那跪着着的两个大人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好奇的四处张望着,遥遥的看到了吴九一,扬起了嘴角,笑了。
孩子刚刚扬起笑脸,便被一旁的公公狠狠的拧了一下胳膊,低声咒骂道:“祭祀上还敢笑,不想活了!”
那孩子疼的一咧嘴,吴九一银素面具下的眉头紧蹙。
再看一旁跪的规矩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这南楚的皇上,凌晖。
小平安的另一边是当年的湘妃,那个甘心同凌晖同生共死的痴心女子。
两个人忙低三下四的像那个太监讨饶,长安记得那个太监,便是那日用竹板打小平安的太监,据说叫做喜公公。
看到那个喜公公时,吴九一的眼里泛着寒意。
正在此时,从殿外快步的跑进来一个传事太监。
那小太监跌跌撞撞的来到凌熠面前,跪下急切的禀报着:“皇……皇上,禁军李副统领带着一小队人马……要闯进宫……”
“什么?反了他了……”凌熠眉头倒竖,瞪着眼睛吼着。
忽的一下子凌熠站起身来,然后便想要向外走去,边走边说着:“朕倒要看看他李宏也要造反么?”
一旁的礼部尚书黄粱忙跪着上前焦急的阻拦着:“皇上,祭祀未完成,切不可离开呀……”
一旁的主持祭祀的老喇嘛也低声附和着。
凌熠左右为难,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皇上莫急,九一替陛下分忧。”
凌熠忙回身,看着君临推着吴九一从一旁走出来,心里一喜,随后有些忧虑。
“先生有所不知,那李宏平日里便蛮横,怕是……”凌熠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吴九一打断。
“无碍,九一去试着说服李副统领。”吴九一淡淡的说着,言语里透着云淡风轻。
“劳烦先生了。”凌熠抱拳说道,然后重新回到位置上贵了下来,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望了望那离开的吴九一和君临。
吴九一和君临出了祭祀宫殿,直奔那宫门。
还未到,便听到宫门外面的喧嚣声音。
“快给老子开门……老子要进宫理论,凭什么祭祀就要克扣我们禁军半年没发的响钱……”宫门外一个粗狂的嗓音吼着,响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