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家落败,当年叱咤杀场的沈青如也已经死了,夷狄再犯,完全是在叶云飞的预料之中。
他怎么也不明白,这郁挥怎么会说出必有蹊跷的话来?
轩辕承和叶云飞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郁珲的身上,他却是摇头叹息,吞吐道:“若是以往,夷狄一定早已经抢了好几座城池了,可这一次皇上尚未派兵,为何夷狄的军队虽不断进犯却只是留在宁城之外?”
“舅父有所不知道,当年沈将军在抵御夷狄进犯之时,在宁城训练出了一只自主防御的队伍。如今虽说沈将军已不在人世,夷狄的军队想要贸然攻下宁城也非容事。”叶云飞连忙解释。
换来的却是郁珲神秘的一笑。
“舅父笑什么?”虽是当着轩辕承的面,叶云飞还是不由得皱眉问道。
“我只是在想,如果一切如云飞你所言,这宁城防备深严,你又为何急于请兵?莫不是觉得这沈将军既已不在了,这沈家的兵权就应该留在你的手中?”郁珲冷声问道。
“一派胡言。”叶云飞怒不可遏,立即拉下脸来。
轩辕承的脸色却是忽明忽暗,说不出的复杂。
“微臣惶恐……”郁珲佯装胆怯,扑通一跪,一副心惊胆战怯怯地说道:“微臣多言了,还往皇上恕罪。”
叶云飞心头一惊。
“啪……”轩辕承已经一记大掌怒冲冲地落在桌面上,只见桌上的茶杯晃动不已。
叶云飞着急地想要解释:“皇上,末将断然不敢有那样的念头……”
“云飞……”郁珲却突然皱眉唤道。
叶云飞只觉得心头一颤,隐约透露出一丝担忧。果不其然,郁珲没有说什么,轩辕承却突然冷笑道:“如果郁爱卿只是胡言乱语,叶将军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叶云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郁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已是心知肚明。可是,他原本想着,无论如何,这郁珲也定然会念及着妹妹的关系,和叶家站在一条战线上。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名义上的舅舅非但不是跟他站在一条战线,甚至不惜出言诋毁他。
而更让他没有想到,他为了皇帝马首是瞻,到头来却免不了饱受猜忌。
“云飞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郁珲继续追问,那神情看似关切,实则眸中尽是算计的光芒。
“郁大人……”叶云飞厉声警告:“郁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
“云飞,我是你的舅舅,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加害与你。这兵权之事,想必就算你不动心思,难道旁人也不会动心思?”郁珲压低的嗓音中隐约透着一丝嘶哑。
“舅舅……”叶云飞的面色惨白。
轩辕承见状已经冷笑道:“看来叶将军不但是年轻有为,敢怒敢言,只怕这胆子也大的很啊!。”
叶云飞心头的震撼可想而知,他吨觉心头一阵寒意。
“末将不敢。”尽管心中有着万般无奈,叶云飞却也只能是低头作揖解释:“末将只是一时气急……”
“罢了,你先退下吧!”轩辕承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副不愿听他解释的模样。
“皇上……”叶云飞难掩着急,这边境的战情可不容不得拖延。这宁城纵然兵力十足,暂时能够跟夷狄暂时抗衡,可谁也不敢保证还能坚持几日。何况,被困在城中,早晚会因为粮草不足而岌岌可危的。
他不死心地想要领兵。可轩辕承的脸色却是面露的不悦,一旁的郁珲却依然装体恤地说道:“云飞,依我看你也累了,皇上也累了,你要是有话,回头再说吧!”
郁珲说煞有其事,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婶婶地刺痛了叶云飞的心。再说,又有何意?
叶云飞顿时只觉得心灰意冷,他地作了作揖,低声道:“末将告退。”
轩辕承闭上眼,似有疲意。
叶云飞唯有再次暗暗握拳,心中悲戚不已。
“云飞慢走,回去带我向你母亲问好。”郁珲迫不及待地说道。
“哼。”叶云飞终究是没有忍住,一声怒哼,拂袖而起。
出了皇宫,立即有人迎了上来,叶云飞定睛一看,却是父亲的贴身侍卫,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