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是心与心的较量。
“你拿你的命逼朕!”他猛地起身,面上怒色。
“谁逼谁,还不一定呢!”桑榆冷笑,“我要的只是自由,皇上却要死死的攥紧在手心里,这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自由,跟李朔一起走吗?”李勋倾身,俊俏的容脸一下逼近了她。
桑榆眉睫微扬,“难道跟皇上一起困在这四方城里,才算是自由?皇上,你想当这天下第一人,不代表别人也会希望变成你这样。我做够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现在……我不稀罕了。”
不稀罕这皇宫,不稀罕这天下,更不稀罕你李勋!!
李勋点点头,“你先回去,朕知道,现在对你而言……太过打击,让你接受朕你也一时间无法面对。”他摆摆手,如同挫败的公鸡。
行了礼,桑榆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皇上?”袁成一愣。
皇帝今儿倒是放手得很快!
“如何?”李勋望着疾步而来的杨云锡。
杨云锡将一个木盒毕恭毕敬的呈上,“里面都备齐了。”
“很好!”李勋的手轻轻抚过木盒的表面,俄而冷了眉眼,“你不是说朕在逼你吗?而今朕就是逼你了,你又当如何??”
杨云锡咽了一口口水,“皇上,那这……”
“送去吧!”李勋冷笑,“她会很喜欢。”
“是!”杨云锡行了礼,托着木盒掉头就走。
桑榆快出宫门的时候,被杨云锡拦下,不解的看了一眼杨云锡递上来的东西,“这是何物?”
“皇上说,这是赐给沐姑娘的。”杨云锡不敢多说。
“蝶儿。”桑榆道。
蝶儿行礼,恭敬的接过在手。
沉甸甸的,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替我谢过皇上!”桑榆放下车帘。
车子渐行渐远,杨云锡面色微恙。
帝王对于女人,惯来只有繁衍的作用,但是这一次似乎已经超出了对繁衍的追求。大概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得到。
男人的征服欲,往往摆在最前面。
打开盒子的那一瞬,桑榆面白如纸。
合上盒子,眉眼间只剩下嘲讽,“李勋,果真是好手段!”
好手段!
蝶儿在外头低低的轻唤,“夫人,没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被狗咬了一口。”桑榆嗤笑,“总不该回头就把狗给咬了吧!”
蝶儿不解。
回到梅苑,李朔还没回来,桑榆也不着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今晚,可得忙了。
这不,夜里宫门下钥之后,沐雨珊便悄悄的从皇宫偏门溜出来。
马车早早的等在宫门外,沐雨珊上了车,便直达四合院外。
“在里头。”门口的男子让开一条道。
沐雨珊拉紧了斗篷,尽量遮蔽自身,疾步走进了院子。
灯火昏暗,程来凤焦灼的等在屋子里。
沐雨珊进院子的时候并未见着沐桑榆,连带着晋王府的人,一个都没瞧见。心头寻思着,估计这沐桑榆和晋王为了避嫌,所以才会着底下人处置。
如此倒也更好,更是与她方便。
推开门,程来凤猛地站起身来,瞬间冲到了沐雨珊跟前,“雨珊?”
合上房门,沐雨珊深吸一口气,终于解开了斗篷,让自己曝露在微光之中,“娘!”
她低低的喊了一声,“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口吻冷漠而疏离,没有半点母女情分。
程来凤微微一愣,俄而挤出艰涩的冷笑,“怎么了?只是一段时间未见着,便是连娘都不认识了?什么叫你还好?娘当初受了什么罪,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程来凤摸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当初你丢下我一走了之,我这条胳膊差点废了,还有……如果不是娘命大,这会你就是没娘的孩子。”
倒上一杯水,程来凤似乎很是不满。
对于沐雨珊当初的不闻不问,程来凤满是怨怼之色。
“当初那笔钱,是娘给偷了去赌,如今还要来怪我吗?”沐雨珊眯了眯危险的眸子,“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心知肚明,你更是清清楚楚。”
想起自己在月满西楼吃的苦,程来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拍案而起,“沐雨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