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因为那时我们不小心中了殷庄厉鬼的幻境，那幻境会勾起人内心最阴暗的回忆，皇上或许就是被那些回忆给刺激了才会情绪失控。而且……”说着，沐谷雨瞄了一眼墨千栩，故意大声道，“那时候，墨掌门手下的那群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弟子们，似乎很是同心协力，众志成城一致将皇上视为‘妖魔’，还要把皇上捉去给你亲自审问呢。”
墨千栩知道沐谷雨是在找他讨要说法，失笑道：“呵呵，这个嘛，净初汇报时确有提到过此事。那群弟子平日都是被几个老古董教成木鱼脑袋了，有时候脑子拐不过弯很正常。小沐放心，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整治清宗门这种愚昧古板的风气。”
沐谷雨没接话了。
……话说，刚才不还打算引退掌门之位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说准备整治风气了？
拜托，就算要说敷衍他，能不能还是走点心啊！至少吧，联系一下前后文吧！
沐谷雨又一次见识到墨千栩的本性，啧啧啧……看看他这一表人才，一派正气的模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妖魔’二字，的确是阿笙心里最不能容忍的词啊……”墨千栩若有所思，又继续回到，“阿笙体内的那股黑气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是我们师父净水道人，也没有弄清它的来历，只知道这股黑气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若是完全释放的话，那破坏力足以毁天灭地。”
额，毁天灭地……这设定也是吊炸天，和□□有得一拼。
沐谷雨道：“这股力量与皇上的情绪有关？”
“算是吧，如果阿笙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情绪失控，这股力量就会爆发出来。一旦爆发，轻则殃及人命，重则天下大乱。这么久以来，阿笙情绪失控有两次，一次是他八岁那年，失控杀了苏贵妃后先皇问罪时，第二次便是三年前的‘未央血屠’。”
失控杀了苏贵妃……沐谷雨想到那一场幻境中来自那孩子那声声微弱卑微的否认。至于血屠未央，之前陵惜儿有说过，卿羽笙突然间杀了他一大半兄弟，原来这个传闻是真的？
“第一次还好，除了苏贵妃不幸身亡，先帝问罪，我师父恰巧在场，他失控时，师父就制住了他，然后把他带回苍梧山，用‘漠尘’将他封印，让他在山中苦修整整十年。直到三年前先帝驾崩，他才得以下山，回到京都为先皇奔丧，却没想到，他再次情绪失控，竟连封印“漠尘”被他破了，一夜之间，未央宫内血流成河，他亲手杀死了自己一大半的兄弟。”
墨千栩理智平静的叙述，不夹带任何个人感情，但是却让听的人能听出浑身寒意。
“……他真的杀了苏贵妃吗？”不提血屠未央，沐谷雨把疑问放在苏贵妃那里，因为那个他亲身经历过的幻境告诉他，卿羽笙没有杀她。
墨千栩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不管怎么说，证据确凿，阿笙的确失控发狂，险些危机了更多人的生命。不然师父又怎会带他回苍梧山进行封印呢。”
即便证据确凿，可也不能笃定杀人凶手一定是卿羽笙啊。
沐谷雨想这样说一句，但看墨千栩对这事真不知情也没了争辩的兴趣，听卿羽笙说了这些事，他竟然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
封情封欲，无感无识。
当一个人被封住所有情感时，他会是什么感觉呢？
只有麻木吗？
当一个人被所有人诬赖时，他又是以什么样激烈的刺激，去冲破这道封印？
卿羽笙在大起大落的情绪中挣扎，他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呢？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沐谷雨憋着这个问题很久了，虽然他知道或许是主线剧情干涉的缘故，但他想知道墨千栩的目的。
“这一次，是卿羽笙第三次冲破漠尘。”墨千栩道。
“所以？”
“刚刚是爆发的前兆，他为了你，忍住了。”
啥，为了他？
沐谷雨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他是做了什么事让卿羽笙对他开始特别了吗？没有吧？除了……
被系统判定恶意刷分的那五点好感度。
所以说，是那五点好感度的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现在不需要封印？”沐谷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