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往下说话，眸光转向了一脸柔弱的水月。
水月脸色白了白，怯怯道：“今日是奴家不好，只想着孩子的安危，倒忘了二夫人……”
“是忘了么？若只想着孩子安危，你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医馆，而不是蒋府，更不会抱着孩子跪在府门前。”朱如玉模样也是属于柔弱型，但话锋锐利，“我就想知道，若二夫人和孩子有个好歹，你赔的起么？”
水月显得很局促，眸中蓄满了眼泪，求救一般看向蒋振庭，“相公，奴家是无意的……”
“呵呵，相公，谁是你相公？你成亲拜堂了？想做妾氏，正妻还没有喝你的茶，你叫谁相公呢？如此没有教养的女人是谁家调教出来的？”朱如玉凉凉的话锋又亮了出来，水眸转向一脸不爽的老夫人，“我闻说正经人家，庶子是不能出在弟子之前的，以免乱了规矩，贵府好像不是如此，难不成柳川盛行妾氏贵于正妻，而庶子大于嫡子？”
老夫人忍不住了，不由回道：“朱小姐，这逆子已经有了骨肉，总不能叫蒋氏子孙流落在外吧？”
“我怎么可能会叫蒋家子孙流落在外呢？我只是奇怪，青青是正妻，按说她怀孕是大事，却被你们如此看待，难不成你们都喜欢庶子而不喜欢嫡子？既如此，那你们娶妻做什么？多纳几方妾就好了，平白耽误了别人的青春。”
“朱小姐，我们并没有不重视青青，只是她听说了水月和她的孩子，心胸狭窄，动了胎气，能怪了谁？”老夫人反驳的理直气壮，一脸的不忿。
朱如玉冷笑，“心胸狭窄？我倒是听说青青来了不过一年，就有人往二公子屋里塞了若干好通房，外加小妾，青青可曾抱怨过什么？你们倒是说说。”
蒋振庭一脸尴尬，没有回答。
老夫人脸色也有些不快，她正要说话，却被朱如玉打断。
“我真的很奇怪，都说温柔乡，英雄冢，难不成是这话错了，女人越多，对男人越好？庶子庶女越多，对这个家族越好么？不然，放着如花的正妻不疼惜，弄那么多小妾通房做什么？”
老夫人心口像堵了快石头，“我是为了她好，有女人为她分担，我的儿子才会被伺候的更好……”
“那么我敢问老夫人，您年轻的时候，有多少女人替您分担伺候蒋老爷呢？”
老夫人满脸的尴尬，看白沐尘神色淡淡却浑身一股威严，她不敢对朱如玉发火，只恨恨扭过头去不说话。
朱如玉瞪了老夫人一眼，转而对蒋振英道：“我敢问大公子，这件事你如何看？”
蒋振英看了一眼安静喝茶的白沐尘，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朱小姐是何意？”
“很简单，这个水月不能留。”朱如玉开门见山，起身，目光冷冷盯着水月。
水月噗通跪下，泪水汪汪，“朱小姐，为何不能容我们母子，孩子是蒋家的骨肉，我只求做一个妾氏，守着孩子就好……”
“只求做一个妾氏？恐怕不仅如此吧？”朱如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如果只有这个心思，今日就不会闹这么大动静。我来帮你说说你的动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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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90章 温柔是把刀
白沐尘凤眸瞟了朱如玉一眼，嘴角不由闪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这个丫头的小脑袋转的倒是快，孺子可教。
蒋振英与蒋振庭互看了一眼，知道这朱如玉来者不善，不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但谁也不敢拒绝，只得洗耳恭听。
老夫人心里非常不爽，但此时也倒想听听。
水月微微低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给人我见犹怜的柔弱。
“你今日来，孩子发烧只是借口，刚才我说了，一个真正的母亲，为了孩子，正常反应是就近找医馆，而不是在孩子生病的情况下，穿过大半柳川城来找二公子，即使孩子好好的，也只怕会被折腾病，这是其一；其二，你来的真正目的不过是要激怒青青，要她不好，是她怀孕刺激到了你，对不对？”
“朱小姐你不要随意诬陷奴家，奴家虽然是罪官之女，却是清清白白跟了二公子的，如今不过是想要认祖归宗，难道不可以么？”水月脸色苍白，语调充满了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