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月还是忍不住，道：“爷需要休息……”
朱如玉虽然不准备对白沐尘假以辞色，但从明月刚才的话中瞥见了某些端倪，心下一疑。
烂白菜失血了？何时的事？难不成救那小皇上还用上血了？真是大手笔。
不过，朱如玉转念一想，烂白菜那惨兮兮的白脸好像是自己醒来之后才这样的吧？当初从宫里回来虽然憔悴疲倦，可还不至于脸色惨白。
难道是在屋里这段时间？可是没有看见血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白沐尘挥手叫明月出去，然后缓声道，“等你好了，若是想回广阳，就回去好了，大不了我时常回去看望你们……”
“我是说和离，和离，你明白么？”朱如玉蹭得坐起来，迎上白沐尘的眸光，气急败坏道，“你是想让我当玉婉第二么？我落个名义王妃，你与她双栖双飞？我告诉你白沐尘，休想！”
“如玉，她是我们的嫂子！”白沐尘不知道为何朱如玉就死死揪住这一点不放，他索性举起手起了誓言，“我白沐尘今生只娶你一人，再无别的想法，与秦太后之间绝对不可能有苟且，如果说谎，天地不容！”
四目相对。
白沐尘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嘴角又溢出了血丝，他也来不及去管，只是那么看着朱如玉。
“江山是白家的江山，我要为皇上守着——不是因为秦太后，是为了整个燕国，丫头，你信我可好？……”他的眸光带着几许痛色，几许灼热，几许期待。
朱如玉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她抬手去给白沐尘擦拭嘴角的血迹。
白沐尘仿佛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贴在了脸上，“丫头，我不是柳轩，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吐血，是急火攻心，可他如今已是第二次吐血，难道又是急火攻心？
她想抽回手来，却没有成功。
她的视线落在白沐尘包裹的左手上。
“丫头……睡会儿……”白沐尘轻叹一声，缓缓倒在了朱如玉身边。
朱如玉发觉白沐尘昏睡了过去，可攥着自己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她不得已腾出了空间容纳对方修长此时却沉重的身体。
那一向盛满清冷的凤眸此时轻轻合上了，那清冷淡泊的绝美容颜此时尽是憔悴，弧度恰到好处的薄唇失去了血色。
薄唇凤眸，薄幸之相。很多人都这么说。
朱如玉深深看了他一眼，刚才的话题被迫中断了，她叹口气，拿起被子将两人都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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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尘病倒了。不是天花，而是持续的昏迷不醒。
两日过去了，白沐尘还是断断续续地昏迷，朱如玉给他喂了丹药，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朱如玉此时已基本恢复正常，她坐在床边，手被白沐尘握着——这两日，虽说他多数都在昏迷，可只要朱如玉的手不在他的手心，他就会焦躁不安，即使昏迷，修眉也是深蹙。
只有握着她的手，情绪才会稳定下来。
“丫头……别走……”
“睿儿……玉郎……”
这是昏迷后，白沐尘呓语的基本内容。
朱如玉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是什么，难过，欣慰，失落，五味陈杂。她瞥了一眼一边待命的秋菊，“叫明月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她心里的疑问这几日都没有顾得上解决呢。
很快，明月就垂首进来。
自从那日朱如玉对他们说了那番话后，明月再见朱如玉时，总是感觉有些心虚，心里越发的后悔，没有在秦秀芝阻挡时冲破对方的旨意。
第一卷 第739章 欠了他的
“你那日说王爷失血了？可知什么原因？”朱如玉看着白沐尘的手心，被纱布包裹，伤口在那里，可她实在想不出哪里需要他出血，屋里也很干净，没有血迹。
明月摇摇头，“前几日我们都在结界外伺候，并不清楚里面的事情。”
他也很奇怪，白沐尘的血应该流了不少，可屋里没有半点痕迹。
朱如玉努力搜寻着那几日零星片段记忆，忽然，她顿住了。
那个时候自己品尝到的甘甜的水是什么？做梦，还是——
她不由就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