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婧如此直白的一问,萧蕊的脸色顿时泛红,随后含羞带怯的扭过头去不再多言。
见状,凤婧的心下便愈发肯定,赶忙拉着她的手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当真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可有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不成?”
瞧着凤婧草木皆兵的样子,萧蕊不禁无奈的苦笑道,“娘,您说什么呢!”
“到底是何人啊?”
“娘,您好好想想,自从咱们搬到永安之后,咱们都见过何人?”一边暗示着凤婧,萧蕊的脸一边渐渐泛红。
一听这话,凤婧赶忙皱眉深思,可是想了好半晌却都没有个头绪。
忽然,电光火石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什么,随即眸色惊恐的望着萧蕊不确定的问道,“不会是凤傒吧?!”
他虽不是凤彧的亲生骨肉,可到底是他的义子,世人眼中,他还是萧蕊的表哥,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可是萧蕊听闻凤婧这般不着边际的话不禁哭笑不得,未免她再继续胡思乱想,她便只能出言提醒道,“娘亲从前不是就说,女儿命格非凡,将来必然是大富大贵的命吗?”
“是有这话儿没错……”
“那……娘亲觉得十二殿下如何……”问完这句话,萧蕊顿时羞红了脸,一并转过了头不敢去看凤婧脸上的神色。
再说凤婧听闻萧蕊的话,一时间反倒愣在了当场,一直到萧蕊轻言唤了她几声她才终于回神。
“十二殿下?!”
“对呀,就是眼下住在这府上的那位小殿下。”
“瞧着他的样子,应当是比你小些才对。”
“也不过就是三岁最多了,可是哪又何关系,女大三抱金砖,这不是娘亲您教给我的吗?”一脸兴奋的望着凤婧,萧蕊的眼中迸发着无限的热烈。
而此刻的凤婧却不停的在想着萧蕊的话,如今夜倾君正住在这府上,若是当真能与蕊儿有何联系的话,那倒果然极好。
若是果然能与皇家扯上什么关系的话,她看谁还敢瞧不起他们娘三。
寄人篱下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还要终日的奉承这个、迎合那个,这种苦日子她是过够了,倘或蕊儿真的能够成为皇子妃的话,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过上的日子,凤婧恨不得眼下就将萧蕊送到夜倾君的面前。
瞧着凤婧的神色从初时的震惊渐渐变得只剩下欣喜,萧蕊便心知此事成了大半。
她笃定不会有人和她打同样的主意,因为姐妹几人当中,除了凤婉之外,便只有她的年纪最小,也是与十二皇子最能玩到一处的人,旁的人便是有这个念头也不方便。
想到这儿,萧蕊便握住了凤婧的手,母女俩不禁相视一笑。
……
黑暗。
无休无止的黑暗渐渐将她吞噬,唯一残余的一丝光面也渐渐被血色蔓延。
凤婉微微抬起越来越沉重的眼皮,感觉到黏腻的鲜血从眼角处流下,可是她却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似的。
被抓来这里有几日了,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隐约记得她被抓来的那日是因为中了迷药,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一直在耳边叨叨咕咕的说着什么,小小年纪可惜了……
但是她们到底可惜的是什么,凤婉并不知道。
她只记得自己被穿上了一身鲜红的嫁衣,然后就被扔到了一个满目都是红色的屋子里,后来有一个傻不拉几的人穿着和她同色的衣服走了进来,看见她便欲压在她的身上。
后来……
她趁着他脱衣服的时候用剪烛花的剪刀在他身上剪了一下,不多,就一下。
再然后,她就被关在了这里。
身上被打的到处都是伤疤,开始很疼,可是疼着疼着就没有感觉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甚至疼的想死,但是想在,她越来越想活下去。
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把那些人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还回去。
那一剪子,她怕还是剪得轻了些。
轻轻动了下被镣铐锁住的手脚,钻心的痛意传来的那一刻,凤婉的唇边不觉扯起了一抹冷笑。
还好,都还在。
上一次这么无助的时候她甚至都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娘亲去世的时候。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不再尝试着去依赖任何人,以为没有人能给她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