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一路走来的经历,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三个年头了,三年……人生会有多少个三年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今后的每一个三年,他都想守着她。
他知道她心下恼怒他,气自己瞒着她,可是有些事情,尚不到时机,若是贸然说与她知道的话,依照她的性子怕是会惹出麻烦。
是以只有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保护着,他才能安心。
见空中又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夜倾昱缓缓的伸出手,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他微闭着眼想象凤卿就在他身边的样子,唇角不觉微微弯起。
……
凤卿一行人到达丰鄰城的时候,恰好是上元佳节的这一日,丰鄰城的主街上四处张灯结彩,好生热闹。
时隔几月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凤卿的心中忽然生出了无限的感慨。
当日决定投奔夜倾昱的时候,也许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至于后来的种种,想来不过就是为了将他们两人绑的更紧而已。
马车方才进了城,燕漓便告诉车夫直接驾到凤荀的府邸去,瞧着样子便可知他一早便知道了夜倾昱的安排。
待到到了凤府之后,燕漓看着安鱼和安瑾然等人都朝着府内走去,他下意识的便拦在了凤卿的面前,“主子……”
“怎么?”
“您要不要先随属下进宫去,殿下想必在东宫等着您呢!”
闻言,凤卿的脸色不禁一变。
也对,夜倾昱如今身为太子殿下,若是贸然出宫迎接一位官家小姐的话,难免会传出什么风月之事,是以便只能自己去见他。
可她为何要去呢?
朝着燕漓勾唇一笑,凤卿伸出一指推开了他,随后神色傲然的走进了府内。
见状,燕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殿下这追妻之路还长的很。
可是谁知他方才如此想,便见凤卿又几步走了回来,“去请太医来,玄觞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是,不过依属下之见,还是一并将靖安王府的紫鸢姑娘和墨熙请来。”
“这倒是,那你去吧!”
但谁知燕漓听闻这话却面色稍显为难的低下了头,随后低声说道,“主子想必也知道,靖安王那人脾气有些怪,属下前去的话,怕是他不会答应的。”
“所以……”
“还是得殿下开口才行,要不您进宫一趟?”
凤卿:“……”
说来说去,他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进宫去见夜倾昱罢了。
怎地她从前倒是未曾发现,燕漓的脑子转的很快嘛!
心知自己的心思瞒不住凤卿,燕漓便不敢再多言,只静静的站在那等着她回答,直到听到了一句“备车”,燕漓方才觉得如释重负。
坐上进宫的马车之后,凤卿微闭着眼靠在车壁上,心里难得有些复杂。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曾经她以为这世上远没有什么值得她逃避的人或事,可是很显然,如今夜倾昱就是这样的存在。
诚然,她很想念他,也担忧他这段时日以来的生活,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她的心里就生出了无限的退意。
无关乎她的胆量如何,只是宫中这个地方莫名就会让人产生畏惧。
在夜倾昱回到这里之前,她曾对他说过,不管他走到哪一步,她都会陪着他,可是初时听闻他成为太子的时候,她竟然打算食言了。
想到这些,凤卿下马车的动作不禁一顿,还是一旁的燕漓唤了她一声,这才让她瞬间回神。
随着燕漓朝东宫走去,每行一步凤卿都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缠绕着万千的丝线,无论如何都理不清了。
之前皇家围猎之时,她也曾进宫待过几日,只是那时心境与眼下却全然不同。
看着宫中景致依旧,可是她的身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换,凤卿的脚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何,她有一种预感,今日进了宫中,来日她再想要离开便是天方夜谭了。
“主子……”见凤卿忽然顿住了脚,燕漓不禁轻言唤道。
谁知凤卿还未回答,便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快步朝前走去。
惊诧的看着眼前一身杏黄服饰的男子,凤卿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
夜倾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