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为臣女寻一门亲事。”
“小姐……”听闻凤仪的话,檀云和麝月不禁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求太子殿下这样的事情。
莫要说是这两名丫头,就连夜倾昱也不禁微愣,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才算是终于将视线落到了凤仪的身上。
“孤如今只是太子,未曾登基为帝,指婚这样的事情孤做不得主。”她若有心嫁人,自己去寻一个如意郎君便是了,依照她的品貌和凤荀如今的官职,想要嫁人还不简单。
“并非是求殿下指婚,只是经由太子殿下引荐一番,届时城中的那些流言就不攻自破了,也不会闹得更严重。”
听闻凤仪这话,夜倾昱方才彻底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是如今放任那些流言不管的话,将来还指不定生出多少事端呢,保不齐会传出他心仪凤仪的消息,到那时就不好了。
反而是在那之前,由他开口做媒,将凤仪许配给别人,确保万无一失。
只不过……
凝神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决然的女子,夜倾昱的心下不禁有些疑惑。
嫁人这种事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她竟就为了卿儿如此随意的就决定了?
同夜倾昱说完了这些之后,凤仪便也就不再逗留,起身拜别之后就走出了房中。
而就在她离开房内的那一刻,却见原本还躺在榻上睡觉的凤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坐起了身。
见她醒来,夜倾昱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似的,走进内间将她扶起来,温柔说道,“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夜倾昱……”
“我在。”说着话,夜倾昱伸手将凤卿搂进了怀中,厚实的大掌轻轻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拍着。
“方才长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嗯。”本来也没有什么不能给她听的,只是不知道她听完是何想法。
说完了这一句之后凤卿便不再多言,房中一时沉寂了下来,好半晌之后她都没再说什么。
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只是不敢确定,还要燕漓那边回信才行。
倘或她猜的是对的,那才是真正骇人听闻的事情呢!
因着宫中还有诸多事情要忙,夜倾昱也不能整日守在凤府,但是如今凤婉出了事,凤卿又不放心离开,最终夜倾昱便自己先回了宫里去处理朝政,只待到忙完了那边再过来。
且说凤婉这一次可谓是死里逃生,原本身子骨就弱小的很,凤卿之前在永安的时候变着法儿的帮她长肉,好不容易有了些成效,谁知出了秦九爷的事情之后,不过几日间凤婉便又消瘦了回去,加上在刘府的时候她又受到了许多折磨,已经形同皮包骨无异了。
原本她腿脚不利落,心里便极为不爽快,整日蔫蔫的不爱吃东西,任凭夜倾君如何温言软语的哄着也总吃不下什么,如今被刺的那一剪子,竟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戳穿似的。
心疼的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夜倾君将她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的手腕握在掌中,眸色担忧的朝着紫鸢问道,“她几时才能醒来呀?”
“回殿下的话,凤姑娘血流的有些多,一时半会儿身子还恢复不过来,是以才会一直昏迷着,不过约莫着今日便会醒来。”
“哦……”听闻紫鸢的话,夜倾君这才算是稍稍安心。
只是看着紫鸢收拾针袋一副要离开的架势,夜倾君赶忙心慌的问道,“你去哪?”
“这府里不大方便,王府有药庐,我回去为凤姑娘调制些药,墨熙会在这儿守着,殿下不必担忧。”王妃如今有孕在身,王府那边也离不了人,她和墨熙便只能交替着来回跑了。
听闻紫鸢这话,夜倾君才算是稍稍安心。
有墨熙守在这儿的话,他倒是放心些。
不过想起紫鸢说的话,夜倾君的心里却不禁犯了嘀咕,婉儿受的是外伤,若是煎药之类的在这府里便是,何以紫鸢定要回王府呢?
她方才说要调制一些药,那是管什么的?!
心下一时生疑,夜倾君便沉声朝着紫鸢问道,“婉儿的身子,是不是还有不妥之处?”
忽然被夜倾君这样一问,紫鸢不禁一愣,随后斟酌了好半晌,才将实情吐露。
“启禀殿下,凤姑娘的伤在小腹的位置,将来只怕……”话说到这儿的时候,紫鸢面上似有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