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心,心死才能忘,如今虽痛,却断不至死。”说完,凤卿便倔强的擦干了嘴角的血渍,一脸的孤注一掷。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
与其青灯古卷了此残生,她宁愿一夜望尽落花。
心知凤卿的性子倔的很,她若是认定的事情,怕是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凤仪不觉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是化不去的淡淡忧愁。
既然如此,那便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再叫鬼医给咱们施法,将你身体里的蛊虫移到我身上吧!”为今之计,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长姐……”
“你如此放不下和夜倾昱之间的情意,可我和爹爹又如何放得下你。”
绝望的微闭了下眼睛,凤卿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看的一旁的千行心疼不已。
她几时见过这样无助的小姐,一直以来,她都是骄傲自信,根本不可能会让人在她身上如此清楚的感觉悲伤和无措。
是因为和太子殿下深陷情中,是以她才挣不脱、逃不掉。
仪小姐的法子虽然冒险了些,但是好歹是个方法,总比两人就这样承受折磨的强。
但是千行也知道,依照她家小姐的性子,必然是不会同意的。
若说像开始那般只以为凤仪一个人才能救夜倾昱,那指不定凤卿还有可能同意,但是如今她自己明明能救却偏将这事情推给别人,这样的事情她根本不会做。
还有一点千行不知道的是,凤卿知道凤仪对夜倾昱的心思,虽然不确定如今她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哪怕她心里只有一点点的想法,这蛊虫便也足以折腾她半条命了。
到了那个时候,怕是怕整个丰鄰城的人都会知道凤仪对夜倾昱的心思了。
一个对她有恩、对夜倾昱有恩的女子,他们还能指望着随意给她指一门婚事嫁出去吗?
哪怕只是如今便已经有不少的声音觉得凤仪更合适成为夜倾昱的太子妃了,倘或再将他的性命交到她的手中,那凤卿觉得,她便真的是打算伴着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不管凤仪如何说,凤卿都是拧着性子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同意,最终无奈之下,她便只能去求见夜倾昱。
方才由燕洄引到了夜倾昱的寝殿中,凤仪看着倚在榻边的男子面色苍白,额前散落了几缕发丝,看起来脆弱的惊心却也“美艳”的惊心。
凤仪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居然也可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微敛思绪,凤仪规规矩矩的朝着夜倾昱施了一礼,收回了自己落在他身上惊艳的目光。
“可是舒儿有何事吗?”随着这句话问出来,夜倾昱的眉头猛地一皱。
“……卿儿无事,殿下且先保重自己的身子。”
未免夜倾昱听到凤卿的消息之后再难受,是以凤仪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凤卿吐血的事情告诉他。
斟酌了一下,她方才缓缓说道,“臣女有一事要禀报殿下知晓。”
“何事?”
“其实除了卿儿,臣女的体质也可以喂养母蛊,只是之前卿儿不肯,是以她才会亲自从郑柔哪儿引来了蛊虫。”
听闻凤仪的话,夜倾昱的神色顿时一凛。
“殿下与卿儿之间有情,你们身中情蛊,彼此之间便剩下了无休无尽的折磨而已,就算殿下不为自己着想,可也该为卿儿和她腹中的孩子想一想啊!”
见夜倾昱一时没有说话,凤仪便接着说道,“再这么折腾下去,不止是卿儿的身子受不了,怕是心里也要崩溃了。”
“你想说什么?”
“臣女想,可以将卿儿体内的蛊虫引到臣女的身体里,殿下对臣女并无情意,如此便可解了这危局,能保住卿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不说,也能使免受锥心之痛,日后便有更多的时日去想办法解除这蛊。”
闻言,夜倾昱的眸光不禁一亮。
她说的办法倒是可行,只是恐怕舒儿不会同意。
也许是猜到了夜倾昱的担忧为何,凤仪微吸了一口气,眼神坚韧,“这就要看殿下的了。”
要想说服卿儿同意这件事,便只有夜倾昱亲自出面才行。
缓缓的点了点头,夜倾昱明白了凤仪的意思。
“你先回去吧!”
“臣女告退。”话落,凤仪便悄然退出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