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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着凤傒这位兄长的存在感太弱了些的缘故,凤卿生产这么大的事情他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若非是因着家里的下人在外面听闻了消息,他竟还被蒙在鼓里呢!
只是他如今没有官爵,无法随意进出宫中,最终无奈之下便只能去抚远侯府寻了郑萧然,同他一道这才进了宫。
虽说从前凤傒和凤卿之间的关系不大和睦,但那多半是为了做戏给凤荀和凤仪看,可他是做戏,凤卿却不是,是以当他同郑萧然走到朝阳宫的时候,脚步便不禁顿住。
万一卿儿若是不想见他该如何是好?
见凤傒的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郑萧然不禁奇怪问道,“怎么了?”
“我还是别去了。”
“都走到这儿了,何故反悔?”他不是一直惦记着卿儿的安危吗,眼下兄妹俩马上就能见面,他缘何变卦了?
“恐她不愿见我……”
闻言,郑萧然看着凤傒略有些踌躇的样子,心下也不禁觉得好笑。
难为这位国舅爷以往杀伐决断,就连凤荀都不是他的对手,却偏偏如此畏惧卿儿,也是足见稀奇。
但是事实上,凤傒可不止是担心会被凤卿烦厌,他也担心安鱼和乐藻不认他。
毕竟和凤荀混迹了那么久,她们即便知道他是刻意为之,可到底还是会疏远了。
忧心忡忡的随着郑萧然进到了殿中,凤傒见凤卿正抱着孩子坐在床榻上,眼眶顿时就红了,反倒是吓了郑萧然一跳。
而一直到许久之后众人方才体悟出,却原来这位冷面心狠的国舅爷居然是个“妹控”!
话再说回眼下,凤卿见到凤傒和郑萧然先后走进了殿内,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千行之后,她便径自走到了凤傒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朝着他拜了一拜。
“诶,卿儿……”
“多谢兄长为爹爹和凤家所做的一切,凤卿感激不尽。”
虽然凤卿的话说的很真挚,但是却莫名令凤傒的心一滞。
她到底还是没有将他当成一家人,否则的话,为爹爹报仇便是他理应做的事情,她又何来道谢一说。
想到这儿,凤傒的眸光不禁微暗,微垂着头没有吭声。
若今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凤卿素日惯会察言观色的,凤傒眼中的失落她如何会看不出。
这般一想,她便返身走到了桌边,亲手为凤傒倒了一杯茶之后,凤卿便轻声笑道,“小妹从前不懂事,恐言辞之间令兄长寒了心,如今以茶代酒,万望兄长恕罪。”
话落,她便喝光了茶,一并将另外一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接过了凤卿手中的茶,凤傒的神色稍显激动,眸光豁然一亮。
回身招来了千行,凤卿从她接过夜安皓朝着凤傒笑道,“这是兄长的第一个外甥,兄长不抱抱吗?”
近乎是颤抖着手从凤卿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奶娃娃,凤傒甚至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他从前哪里想过会有今日,与卿儿一笑泯恩仇,还能见到她的孩子出生。
不过这想来是刚开始,日后安鱼和乐藻都会有孕的,而他这个舅舅自然会当得愈发开心。
方才出生不过十日,这孩子还尚未张开,不过那一双眼睛倒是像极了凤卿,漆黑乌亮,看起来格外的有神。
夜安陌不怕生的伸出了小手指着凤傒,竟令他激动的微红了眼眶。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多年之前,他也是这般站在卿儿的榻前,看着她睁着明亮的双眸朝着他伸出了手,软软肉肉的触感,令人的心都化了。
“不是说是双生子吗,还有一个呢?”四下看了看,凤傒却并未见到夜安夙的身影。
“夙儿的身子没有皓儿这般康健,方才歇下了,便被奶娘抱到偏殿去了。”
“可要紧吗?”一听凤卿这话,凤傒顿时便满脸忧色的问道。
闻言,凤卿摇了摇头,语气轻快道,“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较之皓儿虚弱了些。”
只是对于她而言,夜安夙能够平安活下来就已经很好,至于他身子尚弱的问题,日后自然有大把的机会去调理。
见凤傒抱着孩子喜欢的紧,凤卿回身从千行的手中接过一枚令牌递给了他,“兄长如今进出宫里不方便,还是拿着这个吧!”
“好……”事实上,他本是打算确定凤卿他们过得都好就离开的,只是眼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