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夜倾昱要守的天下,那她势必要为他守好。
……
凤荀之事过去之后,朝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虽然天牢那边几次传来了他欲寻死的消息,但是最终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从生产完之后,凤卿只去见过凤仪一次,至于凤荀……却连见也未见。
她与他之间已无话可说,自然也不必再见。
当日他背叛了她爹,如今凤傒便背叛了他,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虽然在入宫之前,凤卿的心里一直有些排斥宫中的生活,可是当她真的住进了朝阳宫,却发现一切也不过如此。
只因,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觉得无聊亦或是烦闷。
夜安皓和夜安夙这兄弟俩着实是让人不省心,虽说安静的很安静,可闹腾的也是真闹腾,每每只要离了凤卿的身边,夜安皓便啼哭不止,任是何人都哄不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凤卿便整日的守着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不过这几日,她明显感觉到夜倾昱似是在为什么政事烦忧,虽然他没有对她言明,可她还是能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出些忧虑。
这一日在将夜安皓和夜安夙哄睡之后,凤卿毫不避讳的直接开口问道,“你近来可是有何事吗?”
“舒儿缘何这般问?”
“从你眼中看出了些许的焦灼,是以便问问。”她倒不是一定要知道些什么,只是若能为他解解烦忧的话自然比他独自一人焦心的好。
听闻凤卿的话,夜倾昱一边轻轻的给她揉着肩,一便将近来朝中发生的事情说与她知晓。
“年初晋安之地发生了雪灾,庄稼颗粒无收,如今百姓的温饱都成了问题,甚至已经有人落草为寇,再如此下去的话,怕是情况会愈发严重了。”
“朝廷难道没有赈济灾民吗?”
“晋安离丰鄰城尚远,这样层层下放的粮食到了百姓嘴里又能剩的多少,倒是都添补了那些贪官污吏了。”
一听夜倾昱这话,凤卿皱眉微思,心知这不是一个好解决的问题。
朝中官员如此之多,根本没有办法彻底的肃清不正之风,而且眼下晋安之地的情况刻不容缓,若是不舍下那些粮食的话,怕是那些百姓就要活活饿死了。
但倘或有被那些官员密下的粮食,也足够救活不少人了。
殿内一时无话,只偶尔听到烛花爆响的声音。
半晌之后,夜倾昱却见凤卿的眸光微亮,便心知她也许是想到了什么。
果然,他方才如此想着,便见凤卿望着他说道,“我这儿倒是有一计,不知能否解陛下的燃眉之急。”
听闻她如此称呼,夜倾昱也不禁正色道,“愿闻其详。”
“敢问陛下,不知如今晋安之地的谷价是多少?”
“原本还是每斗七十钱,不过因着近来闹饥荒的缘故,是以谷价飞涨,至今已每斗一百二十钱了。”说起这件事情,夜倾昱的眸光便不觉幽暗了几分。
可谁料凤卿听闻他这话却勾唇一笑,说出的话令人心下震惊。
“依我之见,一百二十钱还是太少,不若直接将谷价提升到两百钱为好。”
闻言,便是夜倾昱也不禁微诧,一时不解她是何意。
如今晋安之地的谷价已经不低了,百姓怨声载道,倘或再增价的话,怕是就更买不起了。
但夜倾昱到底也不是个蠢笨的人,只在心下想了想,便明白了她的打算。
“果然是我的好舒儿,当真是妙计!”
“记得沿江张榜,将这件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才好。”
“好。”
见夜倾昱似是兴致冲冲的要去召集大臣商议此事,凤卿却一把拉着他接着说道,“独步丹凤乃是兵家大忌,双管齐下才是治病良方。”
不妨凤卿心中还有想法,夜倾昱眸光惊奇的望着她,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舒儿还有何妙计,一并对为夫说了吧!”
“陛下可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救济那些百姓,即便是运去再多的粮食也总有吃尽的时候,是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舒儿是说……”
“倘或凡事都要你这个陛下如操心,还要那些满朝文武百官做什么,陛下之将这句话传下去,看看哪位是有识之士,也好加以任用,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