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大皇子府的人刻意引导,只怕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呢!
而事实上,不止是云舒,便是郑柔在一旁坐着,也看出了大皇子妃的意图。
若是此事单单涉及到卫菡的话,那她绝对不会插手的,可是一旦事情与夜倾昱牵扯上,她就万万没有道理置之不理。
略想了想,她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说道,“今日既为赏花宴,想来以花为题会更对景。”
闻言,卫菡诧异的转头看向她,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郑柔在提醒她。
可若说郑柔是在帮卫菡,但她却一直目视前方,也不知她到底是不是在同卫菡说话。
卫菡仔细想了想郑柔的话,想到她口中说的花,便斟酌着写了两句,却始终觉得不大顺口,还是难以成诗。
恰在此时,云舒却忽然压低声音朝着卫菡悄悄说道,“皇子妃,方才听郑侧妃提到花朵,奴婢偶然想起曾经在街上听到过的小曲儿,倒是与这诗有些相似。”
卫菡本就心情焦躁的很,此刻见云舒不知深浅的凑上来,当时便动了怒,“你懂什么,如此大雅之物又岂是那些粗陋之词可比!”
“这是自然,奴婢的确不懂这些湿呀、干的,但是想着皇子妃听听也无妨,便是从中找找想法也是好的。”
闻言,卫菡不禁冷笑了一下,心道能从这里找到什么想法,不过转念一想,左右眼下也无思绪,不若就让她说来听听。
“你且说来我听听!”
见卫菡应了口,云舒便将早已在心中想好的诗句变化了一番格式,或添几字,或去几字,随口说与她听,果然见她眼睛越来越亮。
“这些你都从何处习得?”
听闻卫菡十分惊讶的话,云舒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皇子妃莫要笑话奴婢,这哪里是习得的,不过是在街边偶然听到,奴婢觉得有些意思,便记在了心中,这本也不值什么,奴婢记得好多呢!”
一听这话,卫菡顿时便来了精神,“还有什么,你仔细说来。”
“是,奴婢遵命。”
待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众人面前的白纸上均是空空入也,谁也没有对的上来,就连郑柔也未曾执笔,倒是令人倍感意外。
而事实上,云舒却心知这必是郑柔刻意为之,若论她的文采想要对出这诗句想是不难,可一旦她对的出来,那便无法凸显出卫菡的才学,是以才刻意藏拙。
想到这,云舒的心中不禁愈发对这位郑侧妃感到好奇。
如此能舍能得的女子,实在是堪为良配!
再说大皇子妃这边,初时见卫菡一筹莫展,后来她身边的婢女不知与她嘀咕了些什么,却只见她似乎顿时文思如泉涌,提笔便作,十分顺畅的样子。
待到卫菡吩咐身边的丫鬟将那白纸呈于人前,却只见上书不止一首,却难得篇篇锦绣。
花。
深浅,芬葩。
凝为雪,错为霞。
莺和蝶到,苑占宫遮。
已迷金谷路,频驻玉人车。
芳草欲陵芳树,东家半落西家。
愿得春风相伴去,一攀一折向天涯。
竹。
披山,连谷。
出东南,殊草木。
叶细枝劲,霜停露宿。
成林处处云,抽笋年年玉。
天风乍起争韵,池水相涵更绿。
却寻庾信小园中,闲对数竿心自足。
草。
折宜,看好。
满地生,催人老。
金殿玉砌,荒城古道。
青青千里遥,怅怅三春早。
每逢南北离别,乍逐东西倾倒。
一身本是山中人,聊与王孙慰怀抱。
这三首诗各咏三物,实在是精妙的很,令众人不禁看呆了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感叹六皇子妃这诗句作的绝妙时,却忽然见到从远处走来有一人,及至近时方才发现是一名女子,穿的一身浅粉宫装,十分俏丽的模样。
云舒正在好奇这俏姑娘是何人,不想却见席间众人皆是起身行了拜礼,口中说着“公主千岁”!
闻言,云舒不禁一愣,随后望向那女子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却不知这一位是哪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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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无处不飞花——韩翃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王安石
三春并向指下生,万象争分笔端势。——权德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