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云舒这般所为,卫菡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了一股恐惧。
“皇子妃不喜这股子药味,还不快些将地上打扫干净!”
听闻云舒的话,琉玥赶忙徒手捡起地上的碎片,随后又好生将洒在地上的药汁清理了一番。
“虽说良药苦口,可既是皇子妃不喜欢药味,奴婢等也不能强人所难,您不若就此躺下歇歇吧!”话落,云舒便作势要扶卫菡躺下,而冬儿等人也好像准备转身离开。
“你……”愣愣的看着云舒的动作,卫菡的心下不禁充满了疑惑。
她为何不好生哀求自己,反而就任由她不喝药了呢?
“你便是如此奉命伺候我的吗?!”
明显感觉到了卫菡的不悦,琉璃和琉玥相视了一眼,随后赶忙深深的低下了头,唯恐她会因此而怪罪她们。
冬儿一脸忧色的望着云舒的背影,方才准备说些什么,却不料云舒转头朝着她们几人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看着冬儿几人十分听从云舒的安排,甚至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思就直接走出了房中,卫菡的脸色不禁变得愈发难看。
“你如今当真是愈发有主子的款儿了!”连她的婢女都能随意的驱使,真不知道她们两人到底谁才是这屋中的主子!
“皇子妃言重了。”
“哼,言重?我这怕是都说轻了吧!”怎地她之前一直未曾发现呢?
“您嫌药苦不肯喝,我们身为奴婢自然也无计可施,难不成还敢给您硬灌吗?”说话的时候,云舒的唇边凝着一抹冷笑,眸中寒光四射。
见状,卫菡的心下不禁一跳,手也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待到她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恐惧之后,卫菡却又不禁变得十分恼火,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给吓唬住。
不知为何,听云舒提到“硬灌”两个字的时候,卫菡看着她眼中闪动的眸光,下意识的就觉得,如果情况必要的话,云舒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我发脾气说不喝难道你们就就此作罢了吗,你心里可还有我这个主子!”
闻言,云舒淡淡的回道,“旁人奴婢倒是不知,只是奴婢心中的主子便只有殿下一人而已。”
“你说什么?!”
“若非是奉殿下之命的话,奴婢本就不会在您身边伺候,这是事实。”
“好啊、好啊,你如今是要反了!”
看着卫菡被气的言不得语不得的样子,云舒却表现的非常平静,“反?皇子妃觉得,您如今还担得起这个字吗?”
“你什么意思?”
“侯府都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皇子妃还不小心翼翼的做人,竟然还在彰显自己皇子妃的派头,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听闻云舒的话,卫菡还来不及发火,便又接着听到她的声音冷然的响起,“奴婢的话虽然不中听了些,但是到底都是些大实话,皇子妃不若仔细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可还有任性胡闹的资本?”
“我……我……”
尽管卫菡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云舒的话,可是支吾了半天,她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皇子妃大抵是觉得,殿下着紧你,是以你仍旧无所畏惧,可是一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他如今纵着你却不代表会永远纵着你,便如他此刻心里有你,将来自然也可以有别的人,皇子妃不趁着此刻好生表现,竟还一直闹个不停,您是巴不得殿下将您休了吗?”
一听云舒如此说,卫菡呆呆的坐在床榻上,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从来没有想过殿下会休了她,那么一个多么恐怖的字眼儿,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您从前是侯府的千金小姐,如今承受这样大的落差自然会承受不了,是以您说药苦不想吃,那奴婢们也就顺着您,可您不妨想想,这若是换了旁的一些趋利避害的下人,怕是这会子早就奔着别的主子去了吧!”
“奔着谁?”
“这府中除了皇子妃,自然就只剩下郑侧妃一人独大了,更何况抚远侯一心扶持殿下上位,若是皇子妃此刻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您觉得这绮兰苑中的新主人会是谁?”
“你是说……郑柔会将我取而代之?!”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卫菡的心就开始“砰砰”地跳不停,眼中隐隐布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