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见云舒终于不再掖着藏着,贺夫人也不禁聚精会神的准备听她说什么。
“依奴婢之见,花香之气虽难以描绘只是因为这并非具象的物件,可若是利用旁的衬托一下,想必就会有些效果。”
“你的意思是……”
“比如像是在春意盎然的郊野之中,骏马徐行,几双彩蝶追逐于马蹄四周翩翩起舞,如此一来,花香之气自然便得以表达。”
云舒的话音方才落下,季明允便抚掌大赞,“妙、妙、妙!”
尤夫人和贺夫人听闻之后也莫不惊服,即便嘴上不承认,心里也皆是自愧不知。
这样的奇思异想,也真亏她想得出来。
季明允难掩心下的激动之意,他快步走回画架前拿起笔,赶忙作起画来,只见他意气风发,挥洒自如。
须臾间,便见一幅骏马图跃然纸上,虽然只有寥寥数笔,但是已经可见其立意和画技。
“此画之妙,妙在立意意境深远新奇,把无形的花香,有形地跃然于纸上,令人感到香气扑鼻。”贺夫人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说的进退得宜,不仅将季明允的画技称赞了一番,还一并将云舒也带了进去。
“都是季先生的画技高超,奴婢不过偶然想到这些而已。”
“方才你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不晓得,我便心知你是在藏拙,若是方才你再继续假装下去的话,我便定然要不悦了。”
“夫人过誉了,奴婢刚刚的确是真的一无所知。”
也正是因为猜到了贺夫人心中的想法,是以云舒才没有再继续伪装下去。
毕竟此前与郑柔对的那句诗的确是出自她的口中,若是只顾着一味藏拙的话,反倒是显得有些假。
“那日便觉得你这丫头不简单,改日可定要好生拉着你切磋一番。”
闻言,云舒神色恭敬的微垂着头,似是应下了贺夫人的话。
反倒是一旁的尤夫人,不明白贺夫人明明身为主子,为何偏要上赶子云舒一个小丫鬟。
看着季明允又接着为她们二人作画,云舒便借口要回去伺候卫菡而回了绮兰苑,不在话下。
……
因着夜倾昱受伤的缘故,是以每日都会有太医来此给他换药,只是一直都是一位姓孙的太医,可是这一日来的却是之前为卫菡诊病的那位李太医。
说起来夜倾昱肩膀上的那道伤倒也不是十分严重,只是为了让靖安王府的人稍感愧疚,他才将这点小事放大。
只有让慕青冉觉得是夜倾辰胡闹伤了他,他日后若是有求于他们的时候,才更加好开口。
想到这些,夜倾昱便转头打量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绷带,唇边不觉泛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看着今日来此的居然是李太医,他微微挑眉问道,“怎地会是你前来?”
“回殿下的话,孙太医去了月华宫,是以今日便是微臣代他来此。”
“月华宫?可是母妃那边有何事吗?!”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说话间,李太医便深深的低着头走近了夜倾昱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帮他上着药。
而夜倾昱一直在想着李太医的话,心下有些不解月华宫会出现何事,是以也没有注意到李太医较之往常更加紧张的神色。
直到换好药之后,李太医便匆忙离开,片刻不曾停留。
夜倾昱看着他稍显慌乱的背影,不觉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老东西素来是稳重的,在他和夜倾瑄的争斗中也一直在保持中立,正是因此他此前才会放心的让他照料卫菡的身子,可是今日怎么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儿呢?
而夜倾昱心底的这个疑问,在用过晚膳之后终于有了答案。
因为他,中毒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有人发现宫中的李太医吊死在了自家的府邸中,不知是何原因。
听闻夜倾昱中毒的那一瞬,云舒顾不得卫菡还没有吩咐,她便直接一个箭步冲出了房中,一路直奔主院而去。
看着他唇色青紫的躺在榻上,云舒眸光凌厉的望向一旁的燕洄,“怎么回事?”
闻言,燕洄也是一脸的阴沉之色,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
就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才用完膳殿下便准备去书房,可是方才起身便一头栽倒了下去,太医看过之后便说他是中了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