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凤家被灭之后,父皇便派人封了那里,至今还有重兵在把守,他千里迢迢的带着人赶去,如何能做到无人得知。
再则,惠远寺那里虽离得近,可是了空乃是方外之人,不仅在百姓中颇具威名,就连父皇和太后都对他尊敬有加,这自然也不能硬碰硬。
至于老六的府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夜倾瑄满眼疑惑的问道,“凤彧几时曾与了空有了交情?”
否则的话,他为何要帮凤彧藏匿财宝呢!
“当日我潜伏在凤彧身边的时候,曾听他偶然提起过一次,他于了空曾有救命之恩,想来是因此才会求到了他的身上。”
“看不出来咱们这位了空大师还真是胆子不小,竟然连凤家的东西都敢帮着藏匿。”
“那不过是一笔银子而已,只要他死不承认,谁又能证明那是凤彧私藏的呢!”
一时间,夜倾瑄和尉迟凛都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毕竟比起对那银子的去向一无所知,这般明知道地方却得不到更折磨人。
眸光探究的望了夜倾瑄一眼,尉迟凛斟酌着说道,“方才在回来时的路上,在下心里想了一计,不若说与殿下听听?”
“先生既是有妙计,本殿自然感激不尽。”
微微笑了一下,尉迟凛便低声对夜倾瑄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后者的眸光越来越亮。
“此等一石二鸟的计策,若非先生的话,旁人又如何能够想得出来。”
“殿下谬赞了。”
尽管被夜倾瑄如此称赞,可是尉迟凛依旧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显得十分骄傲自得,倒是愈发令夜倾瑄欣赏他。
直到两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细节之后,尉迟凛方才依旧回了龙华寺。
……
在云舒消失在六皇子府中的这段日子里,似乎并没有人因为她的不在而感到有何不适,若说真的为她担心的人,怕是就只有冬儿了。
这小丫头倒是实心实意的对云舒好,虽然夜倾昱说了是他派云舒出去办事了,可是迟迟不见她回来,冬儿便急的团团转。
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还是为何,这几日晚上冬儿总是梦见云舒被坏人抓住,然后各种折磨她。
每次惊醒一想到那些梦境,冬儿就哭的像是个泪儿人一般。
卫菡见不得她这般天天哭、夜夜嚎,是以时不时的就斥责她两句,偶尔还会令人给冬儿掌嘴,当真也是闹腾的不行。
可是这一切,夜倾昱却都表现都漠不关心。
他依旧是每日上朝、下朝,去书房、回寝殿,好像完全忘记了云舒这个人似的。
直到这一日,夜倾桓又暗中来了六皇子府,看着夜倾昱正埋首政事,他的声音清润的响起,“有消息了。”
闻言,夜倾昱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他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夜倾桓,尽管脸上的神色依旧自然,可是拿着书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是什么?”
“城中有一个卖油郎,他四处走街串巷的卖油,因着龙华寺那里位置偏僻,是以他便盯上了那一处的生意,与寺中的和尚商议好了,每日都会前去送油,可是近来几日他却被那些僧人拒之门外,只将油放到山门外便赶他回去,你说奇怪不奇怪?”
心知夜倾桓的话还未说完,夜倾昱也不打断,依旧静静的望着他,倒是难得能沉得住气。
“他心下疑惑便当个笑话似的给众人讲出来听,我心下好奇便着人去打探了一番,却发现那寺院的山门前多了一些马蹄印,可是那寺中的僧人又不骑马,怎么会来的那么多印迹呢!”
话已至此,夜倾昱自然明白了夜倾桓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带着人去。”说完,夜倾昱便径自起身欲走。
见状,夜倾桓轻言嘱咐道,“小心些。”
话落,他便也沿着来时的路回了三皇子府,不在话下。
且说夜倾昱亲自驾马带着一群人直奔着丰鄰城外飞驰而去,而与此同时的大皇子府中,夜倾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笑的一脸谄媚的卖油郎,他的脸上不觉洋溢着一抹笑意。
“今次的事情你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朝着夜倾瑄接连磕了几个头之后,那人方才开心的随着管家走了出去。
夜倾睿和夜倾漓相视一眼,也不禁微微一笑,“这次老六怕是要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