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夜倾昱这个素日色到极致的人竟然掐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开了,可是惊呆了云舒。
“夜倾昱,你不会是看上哪个小妖精了吧?”
狠狠地的瞪了她一眼,夜倾昱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径自掀开了她包扎伤口的白布,兀自看着她的伤口到底受伤严不严重。
“用沉默来回答我,你一定是做贼心虚了。”
眸光微暗的凝视着云舒的脸,夜倾昱难得严肃的望着她说道,“舒儿,我答应陪你冒险,允许你以报仇为先,那你也该遵守承诺才是。”
看着夜倾昱下颚处已经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脸颊较之她走之前也消瘦了许多,云舒终于不再东拉西扯的胡说八道,而是一板正经的回道,“抱歉。”
“我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可是如今这般,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说着话,夜倾昱的身子忽然微微晃了一下,随后他的头沉沉的靠在云舒的肩膀上,口中还在喃喃说着,“若是再有下一次……”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唇边却不觉牵出了一抹苦笑。
再有下一次又能如何呢,他还是会毫无保留的纵容她,不管她要去做什么,他都还是会无所顾忌的陪着她。
感觉到夜倾昱的身体忽然失去了支撑,猛地一下栽倒在她的身上,云舒心下倏然一紧。
随后察觉到他只是睡着之后,云舒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
云舒回到皇子府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开了,郑柔在栖云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用膳,听闻荷香一说,她正在喝汤的手便不禁一顿。
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之前殿下既是言说是他吩咐了云舒外出办事,这也就意味着,他间接承认了与云舒之间非凡的关系,否则的话,为何要单独对她委以重任呢!
在云舒还未回来之前的那段时日里,殿下竟然难得来了她的院中,让她恍惚间觉得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但是如今云舒回来了,依郑柔看,她自欺欺人的日子也终是该有个完结了。
放下了手中的汤匙之后,郑柔朝着荷香淡淡吩咐道,“撤了吧!”
“侧妃才吃了那么点,不若再用些?”
“不必了,我吃不下了。”
心知自己改变不了郑柔的想法,荷香也就不再多言,只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将桌上几乎未动的膳食又端了下去。
待到房中没有了外人,荷香方才斟酌着同郑柔说道,“侧妃可是在因为云舒的事情忧心吗?”
闻言,郑柔颇有些诧异的望向荷香,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怀疑云舒起,她的心里就一直难有决定,倘或对付云舒的话,难保就不会惹怒殿下,而一旦令殿下烦忧的话,那她的处境自然也不会好,可若是一直放任云舒如此下去,她的境地想来也不会转好。
倘或她只有一人的话,那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尾也是一刀,她肯定要放手一搏的,但是如今她还有爹娘和弟妹,如何能够无所顾忌。
再则,若是得罪了殿下的话,那她所求的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
“依奴婢看,云舒如此大张旗鼓的去了殿下的书房伺候,怕是不必咱们出手,皇子妃就不会与她善罢甘休。”
“话虽如此说,但是依照卫菡的能耐,她根本就不是云舒的对手。”这许久以来,若不是有云舒那丫鬟在暗中扶持着,卫菡哪里能走得到今日!
“那侧妃是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且先瞧瞧情况吧!”虽然她也极不喜欢自己如今这般优柔寡断,但是事实逼迫至此,她也无计可施。
现如今,她好像进到了一个怪圈里面,无法怎么想也找不到出路,似是要生生将自己困死在其中似的。
想到这,郑柔不禁轻轻的晃了晃头,方才眼前有一瞬间的晕眩。
“侧妃,您没事吧?”
“无碍,扶我到榻上去躺一会儿吧!”许是因着近来夜不安寐的缘故,她白日里的精神极差,到了晚间又开始不停的做噩梦,惊醒之后便再难入眠了。
见状,荷香的眼中不禁充满了担忧,心下盘算着要不要将皇子府中的这般情况禀告给侯府的二老爷知道。
然而荷香哪里清楚,此刻的抚远侯府也是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