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上枝头:殿下嫁到_作者:公子无奇(594)

2018-01-01 公子无奇

  锦衣公子未还家,红粉佳人叫赐茶。

  内院深沉人不见,隔帘闲却一团花。

  目光幽暗的看着这首诗,云舒的心下不禁微疑。

  “觉得怎么样?”忽然,贺夫人不知几时走到了云舒的身边,满脸笑意的朝着她问道。

  闻言,云舒先是一愣,随后不着痕迹的合上那本字帖,面色自然的对贺夫人回道,“启禀夫人,奴婢觉得这几首词都很不错,只是这首‘醉花阴’未免有些太过悲戚了。”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初春又清时,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再次在心中将这首词品鉴了一番,云舒看着贺夫人忽然只见黯淡下来的神色,她不禁低声说道,“有些想法,夫人放在自己心中明白就是了,却实在没必要写下来,万一若是被何人误解了,怕就不好了。”

  这词写的虽好,但是到底有些哀婉了,对于贺夫人如今的身份来讲,未免有埋怨夜倾昱的嫌疑,是以还是不写为好。

  听闻云舒如此说,贺夫人忽然苦笑了一下,随后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这几页诗词。

  “若是我连写诗的自由都没有了,那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夫人贵为皇子府中的主子,吃穿享用不尽,殿下虽未十分宠爱您,可到底也不曾言辞狠厉,您又何必这般自苦呢?”

  “主子?我算是哪一门子的主子?!”

  不知为何,云舒总觉得贺夫人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中似是透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就好像她的生活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一般。

  “夫人……”

  似是恐贺夫人再继续说下去会惹出什么麻烦,雪雁赶忙轻声唤了她一句,唤回了她略有些飘散的思绪。

  见状,云舒只当不知的微微低下了头,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贺夫人的异样。

  “雪雁,你们先下去。”

  “是。”

  待到房中没有了旁人之后,贺夫人忽然朝着云舒说道,“我自小便在御史府中长大,因着生母只是姨娘的关系,是以我便只能嫁与六殿下为妾,就算我心比天高,但也架不住命比纸薄。”

  没有想到贺夫人会忽然同她说起这些,云舒眸光微闪,随后神色愈发恭谨。

  “初时嫁到六皇子府的时候,我甚至都极少出院子,这满府的女子也极少能有入得我眼之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贺夫人的神色不可谓不清高,但是却莫名令人觉得,她或许本该就是这样的孤傲女子。

  “夫人此前不是说,郑侧妃的才华您很是欣赏吗?”

  “文采和人品是两回事,我欣赏她的才华,却不代表一样喜欢她的为人,与旁人相比,郑侧妃本是个好的,只是偶尔心术有些不正。”

  闻言,云舒的心下不觉一紧。

  贺夫人这话……

  未免也太敢说了,难道就不怕她告诉郑侧妃?!

  似是猜出了云舒心中的想法,贺夫人朝着她微微笑道,“我之所以叫你过来,便是因为这些话我无法与旁人言说。”

  若非是信得过云舒的为人,她也不会放心大胆的当着她的面儿对府里的女子议论纷纷。

  “实话与你说,我很喜欢你的性子,聪敏机智又果敢爽快,爱憎分明能屈能伸,这一点我心下很是钦佩,因为我就无法做到你那样。”

  当日父亲逼着她嫁进皇子府的时候,她就不敢以死相逼来保持自己心中所愿,后来嫁进这府里她也不愿为了让自己过多更好而对殿下曲意奉承,是以便一直被冷落至此。

  “夫人本是大家小姐出身,自然与奴婢这等粗使丫头不同。”

  “本性使然,与出身无关。”说着话,贺夫人仿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更何况我总觉得,你的出身也必然也不会简单才是。”

  寻常家的婢女丫鬟哪里能够懂得那么多的东西呢,谈吐举止均落落大方,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洒脱,这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再说云舒听闻贺夫人的话,她心下微思之后方才回道,“不过仰仗殿下而已。”

  见云舒这一次并没有说那些客套的话同她支吾,贺夫人不觉微微一笑。

  “与你说了这许多,我心里也畅快了不少,你说的也对,我总不能一直写那些酸诗,倘或哪日被殿下发现了,怕是不止我自己,就连御史府都会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