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林嬷嬷质疑云舒的话,谢无逸却面色沉沉的开了口,心下不禁在庆幸着,幸好自己方才没有出言不逊,否则的话,还真是会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呢!
殿下连自己的令牌都交给了云舒保管,自然可见二人的关系不一般,非是他这样的虾兵蟹将可比。
见连谢无逸都在帮着云舒说话,林嬷嬷一时心下气不过,竟像是要晕倒似的,不停的用手抚着自己的心口顺气。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大晚上的,这是在闹什么?”忽然,一道柔柔的女音传了来,众人闻声望去,却只见是郑柔缓步来了此处。
总算是见到了可以依仗的人,林嬷嬷赶忙挥退左右两侧扶着她的人,几步便走到了郑柔的身边,“侧妃来的正是时候,否则的话,云舒这蹄子就翻了天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啊?”
“启禀侧妃,近几日府中多有异动,时常有人说在园中的假山附近看见一些人影,还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奴婢恐是哪个院中的小丫鬟行为不检点,是以今日便带着人守在这里,不想果然见到云舒和季画师相约在此。”
“不是的,还望侧妃明察,在下只是偶尔路过,恰好碰见了云舒姑娘而已。”瞧着是郑柔在这,季明允觉得她好歹是大家的女子出身,必然不会如那群老婆子一般不讲道理,是以便赶忙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恰好碰见,想必是一场误会。”郑柔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便不禁一变,可是谁知还未等季明允放下心来,便只听她的话锋忽然一转,又接着问道,“可是本妃有些奇怪,这么晚的时辰,季公子还不安寝却来这花园中做什么?”
“这……这……”一时被郑柔问的语塞,季明允支吾了好半晌方才说道,“因着见今晚月色不错,是以在下原本打算出来赏月作画的。”
季明允原本以为自己是找的好借口,谁知却正中郑柔的下怀,“作画?季公子倒是好雅兴,却不知画纸画笔何在?”
话落,顿时只见季明允的脸色一僵。
云舒看着郑柔三言两语间便逼得季明允哑口无言,她的眸光不禁渐渐变暗。
依照眼下这个时辰,郑柔本该是睡去了才对,可是方才并无人前去请示她,而她自己便来了这里,分明就是一早就知道出了事,单等着看热闹呢,眼见自己拿出了夜倾昱的令牌,恐林嬷嬷降她不住,是以才亲自来了这里。
看来过来这么久,她和郑柔终究还是对上了!
想到这,云舒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眸中寒光四射。
再说郑柔将季明允堵得说不出话之后,她方才将目光落到了云舒的身上,“这是……殿下的令牌?”
“正是。”
看着云舒毫不掩饰的傲然姿态,郑柔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没有底气的。
她虽占着一个侧妃的名头,可是实际上呢,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殿下连府中的防卫这样大的事情都交到了云舒的手上,那可想而知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插手的!
这般一想,郑柔虚搭在身前的手便紧紧的握起,可是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的问道,“你是说,这是殿下交给你的?”
“不然侧妃认为呢?”
“旁的倒也罢了,只是你近来可以随意出入殿下的书房,这令牌……”说完,郑柔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云舒一眼,暗示之意十足。
虽然郑柔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之人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令牌倒是真的,可谁知到底是不是殿下交给云舒的呢,万一是她趁着殿下不在,自己从书房中偷出来的也未可知啊!
如此想来,众人看向云舒的眼中便充满了怀疑和探究。
毕竟比起一个丫鬟,他们还是更相信郑侧妃的。
“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眸光定定的看着云舒,郑柔的神色忽然变得无比冷凝,好似今日势必要除掉这个为害皇子府的人一般。
随着郑柔的话音落下,谢无逸手下的人纷纷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直接将云舒给围在了其中,既防止她逃脱,又避免了她专攻某处下手。
“云舒私通外男,盗取殿下令牌,祸乱皇子府,今日势必要将其拿下。”冷冷的看着云舒,郑柔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生死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