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当真是语蝶策划了这一切吗?
一直到贺夫人带着雪雁和雪柳匆匆来了这里,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便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她的头发尚且披散着,衣服之外直接披了一件披风,很明显就是已经安歇下了的样子,一时间便更加令人怀疑云舒所言的内容。
“这是发生什么了?”说着话,贺夫人不禁费解的望向了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到了云舒的身上,“你怎么也在这?”
一听这话,众人便瞬间明了,云舒所言贺夫人邀她赏月的事情必然是无稽之谈。
“不是夫人约我来此赏月的吗?”
“我?约你赏月?!”似是一时不明白云舒的意思,贺夫人的神色显得有些发懵,分明就是不曾对云舒说过这样的话。
见状,郑柔不禁柔柔笑道,“如此,你还有何话好说?”
“奴婢绝不曾与季公子私通,是以没什么话要说,更何况,所谓捉奸在床,抓贼拿赃,林嬷嬷不过就是撞见了我与季公子同时站在这里而已,可我们也不过就是路过的时候碰巧遇见,如果这就要被说成是私通的话,那从今往后这府里的小丫鬟都莫要在上夜的时候碰见巡逻的侍卫了。”
听着云舒这一套强词夺理的说辞,郑柔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
从前就知道这丫头口齿伶俐的很,不想今日果然竟有机会亲自领教一番了。
“你……”
谁知郑柔的话方才说出口,便见贺夫人一脸震惊的望着云舒,似是不敢相信她到底听到了什么似的。
“私通?!”贺夫人的目光在季明允和云舒之间来回游移,脸上写满了惊诧之意,“云舒啊云舒,你怎么能犯下这样的大错,难道殿下他对你还不够好吗?”
瞧着贺夫人状似痛心疾首的样子,云舒不禁嘲讽的笑道,“郑侧妃还未曾断言奴婢有罪呢,贺夫人您怎地就先责骂上了?”
“你别再强词夺理了,犯了错就要认,说不定殿下和侧妃还能宽恕于你,千万别再试图耍一些小聪明了,那些救不了你的。”
“私通之罪一旦成立,那便是扒皮抽筋的惩罚,奴婢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虽然云舒的话是对着贺夫人说的,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在紧紧的盯着季明允,似是在以此向他传达着什么一般。
特别是那“扒皮抽筋”四个字,生生听得季明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着云舒似是冥顽不灵的样子,贺夫人好似极其失望一般的摇了摇头,“亏我素日还颇为欣赏你的文采,不想你竟如此让我失望……”
话说到这儿,贺夫人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状似恍然大悟的低声叹道,“难怪之前我会在你的房中见到那幅画,想来便是他赠予你的……”
“你说什么?”听闻贺夫人状似喃喃自语的话,郑柔赶忙开口追问道。
“没……没什么……”
“贺夫人,本妃知道你与云舒关系亲近,可是此事一旦查明的话,是什么罪过想来不必我说你也懂得,你如今这般包庇她,可是连你也要被惩罚的。”
听闻郑柔的话,贺夫人的神色看起来好不纠结,最终方才缓缓的说道,“那日妾身去寻云舒叙话,不想见到她正在欣赏一幅画作,可是妾身要看时却被她搪塞过去了,如今想来却实在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你的意思是,那幅画是季公子赠予她的?”
“妾身心下是这般猜测。”
“来人,去搜!”
随着郑柔的话音落下,顿时便有婢女和老婆子朝着主院的方向而去,虽然那是殿下的院子,可是如今既然有郑侧妃做主在背后撑腰,那她们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而季明允在听到贺夫人说起那幅画时,身子却猛地一僵,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无比,分明就是昭示着所有人那幅画的存在。
倒是云舒,不管贺夫人说了什么,她都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眼中的眸光却越来越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变得十分了然了。
贺夫人分明就是刻意造了一个局,引她上钩,再将季明允也一并拉了进来。
从她开始接近自己就是带着目的的,一开始的交好,后来的真情吐露,甚至是前几日她的郁郁寡欢,也不过就是个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