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中若是有这样的高手在他不会察觉不到,除非他们是一些外来人,而且瞧着武功路数也与他的大不相同。
燕漓仔细想了想,随后将目标确定在了江湖人的身上,毕竟能够将他重伤的人屈指可数,若是与朝中相关的人他不会看不出来。
而就在他百般思虑这件事情的时候,云舒却早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老太君所在的院子,不知是何原因,这一处僻静的很。
可是云舒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似的,依旧快步的朝着房中走去,直到她见到了蜿蜒至门边的血水,脚步才终于顿住。
燕漓不知是几时没了身影,只余下云舒一人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血迹,她的眸色变得越来越凉。
房中的婢女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身下的血迹渐渐变得干涸,云舒微眯着眼随意扫了一下,看着她们心口处都是同样的伤口,便心知这是用匕首刺下去造成的样子。
走至内间的时候,云舒看着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的老太君,她的脸色似是未变,好像就连步伐的频率也一如初时。
看着那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家毫无生气的躺在那,云舒垂在身侧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她的眼睛微微闭着,看起来似是死的很安详,可是实际上,云舒的目光却落到了她微微发红的脖子上。
是她大意了……
原本以为留下燕漓在此处便必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却万万没有想到,她能想到留燕漓在这里,郑柔自然也能想到。
害死了老太君,是她的无能!
如此一想,云舒的眼泪便“啪嗒”一下落了下来,随即她忽然抬起头,伸手摸了自己的眼睛一下,再次睁开的时候,便见其中悲伤不再,取而代之的满是冽冽寒光。
房中忽然响起了“啪”地一声,似是窗户打在窗棱上的声音,云舒朝着屏风那处扫了一眼,随后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恰在此时,屋外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听着声音便可知是有人朝着这里来了。
谁知还未等云舒站起身,便见抚远侯等人急匆匆的进到了屋中,看到云舒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是发生了什么?”
“祖母!”忽然,郑柔的一声引得所有人都朝着床榻上的老太君看去,一时间倒是无人再理会云舒。
“老太太!”
霎时间,满屋子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呜呜咽咽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侯府上下顿时哭作一团,听起来好不悲戚。
偏偏云舒神色微凉的站在角落里,一脸的冷漠之色,好像房中发生的事情与她并不相关。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怎么会如此突然的离世?!”猛地站起身,抚远侯红着眼眶怒不可遏的问道。
话落,房中却只剩下了众人的抽泣声,却唯独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满屋子的丫鬟婢女都死于非命,侯府的侍卫都死到哪里去了,为何没有任何人前来禀报,这人是都死了吗?”
“究竟是何人要对老太太下此毒手,若被我发现,定然绝不姑息。”
随着抚远侯和二老爷的发声,房中之人都噤若寒蝉,就在所有人都避而不语的时候,却只听闻郑柔的声音抽抽噎噎的响起,“是柔儿的不对,若是我一直守在祖母身边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我不过去厨房检查煎药的功夫,更何况临走之前还特意吩咐了云舒在这……”
郑柔这话一出,却见房中之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见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云舒神色未变,甚至还冷笑着说道,“奴婢方才到大夫人的院中去了,回来的时候便见到眼前这般情景了,旁的事情就当真不知道了。”
“好好的,你不待在老太太的身边伺候着,跑到大夫人的院子去干什么?”
“怎么,老太君忽然离世,二老爷不说张罗着先伺候她老人家入土为安,反倒是先审讯起奴婢来了,未免有些失了准头吧!”
没有想到云舒会毫不客气的直接还击,郑延被抢白的一个无语,一时间眼中戾气更胜。
闻言,郑柔的眸光一闪,随后声音柔柔的说道,“父亲即便是因为祖母的事情忧心,可是也该当心自己别气坏了身子,否则的话,又要如何协助大伯父抓到背后的坏人。”
郑柔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便再次将话题引回到了这件事情上,看着她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云舒的神色却平静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