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安鱼顿时便笑了。
他到底明不明白感情的事情,这是可以保证的吗?
更何况,她保证了他就会相信吗?!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见安鱼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安瑾然忽然颇为无奈的低声问道。
并不是他非要事事都逼着她顺从他,而是她不肯喜欢他,是以为了确定她无法逃离他的身边,他便只能利用这样的方法来安慰自己。
不过好在,如今这里并没有安景行,他倒是不必担心安鱼会被他拐跑。
想到这,他方才安心了一些。
“还不放开?”挣了挣被安瑾然牢牢握住的手腕,安鱼皱眉说道。
“安鱼,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讨厌我,除了赶我离开你,其他的事情只要你说,我一定可以做到。”
“我要你帮着卿儿复仇,你能够做到?”
“能。”说着话,安瑾然从腰间摘下了一枚令牌,直接放到了安鱼的手中,“这是我手中的一队死士,有了这枚令牌,他们就会听从你的号令。”
错愕的看着安瑾然认真的神色,安鱼愣愣的低头看着手中厚重的令牌,她的心下忽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就这么将自己的死士交给她,难道不怕她反过来杀了他吗?
“你……”
“怎么样,是不是不那么讨厌了?”
安鱼:“……”
用一对死士换她一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止是云舒,我还可以帮助夜倾昱夺嫡,将他成功的扶上帝位,还有你的二妹妹,我也一直在着人调查她的下落,你还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帮我这么多,那你所求的是什么?”
缓缓的将安鱼拉进了怀中,安瑾然的声音很轻,带着无尽的满足和喜悦,像是得了蜜糖的孩子一般笑的开心,“我只要待在你身边。”
“就算我不喜欢你?”
“……是。”
即便她不喜欢他,他也要和她在一起,这是他余生所有的执念,放弃不得。
房中一时陷入了长久的静寂当中,安鱼被安瑾然抱在怀中,鼻间嗅着房中淡淡的檀香之气,她紧皱的眉头却一点点的舒展,眼中的迷蒙之色渐退,好似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一般。
“你利用了我一次,这次换我利用你,我可以不再那样冷漠的对待你,但是同样也不会喜欢上你,你若受得了,便留下,若受不了便尽早离开。”
“受得了。”
“这令牌我收下,我答应你留下也是因为有利可图,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毕竟我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谁知安鱼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安瑾然忽然一指抵住了她的唇瓣。
“安鱼,我以为我受得了,可是你如此说,我这里还是难受的紧。”说着话,安瑾然便握着她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你心里如何想可以不必告诉我,至少这样我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可好?”
看着眼前这个温言软语的人,安鱼有那么一瞬间忽然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安瑾然。
他……
真的没事吗?!
可是安鱼并不知,安瑾然不知没事,反而还安心了不少。
眼下这样的情况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就算她如今没有喜欢上他,可是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耗下去,他还是有些盼头的。
静寂的房中,那一身绛色锦袍的男子将一女子紧紧的抱着,两人脸色各异,显然各怀心思。
只是这感情一事是最难说得清楚的,他们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无法插手干预什么。
安瑾然觉得,其实从始至终,他所求的都很简单,只是兜兜转转,他绕了一大圈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方才明白了与安鱼之间的相处之道。
就像如今在惠远寺中的日子,一间茅草屋,房前几簇花卉,春来夏往,他同她依偎窗边听雨打芭蕉,秋去冬来,他拥着她看雪落红梅。
天晴之时,她弹筝,他舞剑,偶尔会赏山间清泉,听林间虫鸣,亦或是在一个雨落的日子里,他看着她躲在他的怀中安静的浅眠。
唇角上扬的弧度,同他一模一样。
不须耳鬓常厮伴,一笑低头意已倾……
一生那么长,他唯独想与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