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闻安景行如此说安瑾然,她的心里觉得格外的反感。
或许她曾经孤身一人在北朐的时候,安景行曾给过她一丝不同别人的温暖,是以她印象中的安景行,一直都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模样,如今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稍显癫狂的人,她的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退意。
“安鱼,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说着话,安景行的手不禁紧紧的握住了安鱼的,眸中带着孤注一掷的执拗。
“你如此说,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单纯的因为你不喜欢输给安瑾然的感觉?”
“闭嘴,我没有输!”
眸中赤红的朝着安鱼嘶吼着,安瑾然握着她的时候不断的收紧,像是她再敢说出一句违逆他的话便要直接将她的手臂扭断。
“当日卿儿去北境的时候,安瑾然将手中的那队死士交给她为的便是防着你,她的身边虽然也有暗卫在,但是北朐护卫修习的闭息术能够更加彻底的隐匿行踪,这些都在安瑾然的意料之中,是以他才将那队死士交给了我,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给卿儿的。”
“你……”
越是听安鱼说下去,安景行心下便越是觉得气愤,猛然扬起的手僵直的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挥下,对视上安鱼那双异常平静的眼睛,他最终也只是拂袖而去。
而直到安景行离开房间之后,安鱼才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掌心的冷汗,她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安瑾然……
这是第一次,她会在自己如此孤立无援的时候想起他,却根本不知道眼下他是死是活。
……
话分两头,且说安瑾然这边,云舒见玄觞还未到,便赶忙朝着安瑾然说道,“待会儿若是二姐姐一并跟来了便先不要说发生了何事,免得她跟着担忧。”
“嗯。”
即便云舒不说,安瑾然心里也是这般想法。
依照乐藻那个性子,若是知道安鱼被人抓走了,怕是就只剩下哭的份儿了吧!
谁知两人方才说完,便见玄觞揽着眼眶红红的乐藻走了进来。
见状,云舒和夜倾昱不禁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无奈。
还是知道了……
“还没有找到大姐姐的下落吗?”说着话,乐藻的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你告诉她做什么?”一看到乐藻哭,安瑾然的心里顿时便觉得更加的烦躁了,于是便朝着玄觞没好气的吼道。
“告诉她有何不对?”
“除了让她哭哭啼啼,还有别的意义吗?”情绪一时激动,安瑾然便不管不顾的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玄觞原本就很寒凉的眸光顿时变得更加的冷冽,“没有来见你们之前她好好的,反而是见了你们之后才哭个不停,若非是你连自己的女子都保护不好,她也不至于一直哭。”
“行了!”
见他们两个人隐隐越吵越凶的架势,云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神色不虞的打断了两人的话。
冷冷的望着安瑾然,云舒毫不客气的说道,“还想救大姐姐回来的话你就给我闭嘴,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争斗那些有的没的。”
被云舒这般喝斥了一番,安瑾然似是终于冷静了下来,不过却还是衍射阴鸷的坐在那,看起来便十分骇人。
虽然云舒如此说着安瑾然,可是又何尝不是在告诉自己。
一想到安鱼可能会有危险,云舒便觉得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这几个人当中,或许还能算得上是冷静的人便只有夜倾昱了。
他轻轻的握住了云舒的手,随即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不像是冲着舒儿来的,会不会是你惹下的仇家?”
闻言,安瑾然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在心中想着可能的人选,随即却无比推搡的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什么仇家,如果一定要算的话,那便只能说是北朐皇室的那些人,可是他们都已经被杀害了,只剩下安灵犀那个废物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
“北朐皇室的人都已经死了,应该不是他们。”
“未必。”顿了顿,夜倾昱方才接着说道,“依我说,最好还是让你的人撤回来,若果然是北朐的人,你的人在外走动必然会打草惊蛇,还是罗刹宫的人去找较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