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回答他的还是一片静溢,风月影不是不想问,可是问了以后该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去插一脚,已经够头疼了,何必还要自找麻烦。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有家人为他们的公子找伴读,我就成了他的伴读,还有一位世家小姐寄居公子家中,正好也养在公子母亲身边,我们三个就这样认识了,算是一起长大的,小姐喜欢公子,而我与公子相处日久,渐生情愫,东家为小姐和公子定了亲,而公子不愿意娶那位小姐,就想悔婚,那小姐自小娇宠,心中自然不忿,便将我卖入楼子,我那是恨极了小姐,可等年岁渐长,看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后才发现,其实更该恨那位公子,因为他没有尽力,是他舍弃了我”平静的语气,像在诉说别人的事,甚至连呼吸心跳都没有起伏,很简单的一段话,其中的辛酸,苦楚避而不谈。
“睡吧”没等到任何回应,青枫抱紧风月影,呼吸渐渐浅了。
风月影脑子很乱,因为在青枫讲他与公子相恋的时候,她的心像被人捏住一样,喘不过气,很闷很难受,心中好像还有滔天怒火,为什么她有这种感觉……
一夜无眠,保持着这个姿势的风月影,全身酸痛,小心翼翼的下床,风月影找出一套粗布衣衫,头发也简单的用簪子固定,脸上还是扑了厚粉,只是没有夸张的画眉,也没有弄个大红嘴,只是在用了些黄粉让脸色看起来比较像烈日下的妇女。
装扮好自己,风月影看了一眼床,才悄声离开。
经过一夜,风月影已经不想逃了,若是真有那么多麻烦,那么就一一解决,生活原本不就是苦难叠加问题吗?何况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自己的心。
虽然青枫老是气她,云凰总爱和她对骂,琴之爱拿桃花眼电她,闻风是对她冰冷,可是依然不能阻止风月影将他们放在心上,还有小花,鸨公,长青,账房先生,清风楼所有的人都是她的牵挂,她跑不了。
所以,风月影决定,不管如何,她也要勇敢走下去。
西大街往城门走的转角处,有一家茶寮名叫-和气茶馆,大概是取其和气生财之意,这茶寮也不是什么专门给人喝茶的地,它主要提供场所给人做买卖,像是房产中介,打听消息,买卖一些私货,还有一些杂工的招募等等。
茶寮门口立了块牌子,用炭笔划了几个板块,照着牌子上的板块就能找到楼里板块相对应的人。
今天划了六块,应该有六种不同的生意,而消息就在第二块。
风月影在以前常去的茶寮里听人谈过这里,看看牌子,风月影走进茶寮的角落,看见一身麻衣的妇人,嘴角微翘“女人永远是最八卦的生物,此话乃真理。”
妇人模样平凡,丢在人堆绝对引不起谁的注意,此时坐在长板凳上,翘着腿一直抖,一手抓着一把瓜子,一手往嘴里送,而后向天吐壳。
风月影坐在妇人对面,将荷包里的一锭银子搁在桌子中间。妇人看了一眼,毫不在意“想问什么”
“风月影”吐出三字,风月影静待答案。妇人却理也不理,风月影暗自咬牙,又放了一锭,再放一锭。妇人将手里瓜子倒在桌上,伸手将三锭银子拿在手中抛着玩。
“平王将军之独女,当今琉璃郡主,清风楼**”三锭银子就换了三句话,气得风月影差点跳脚,拿出一张百两银票使劲拍在桌上,风月影咬牙切齿的吐出两字“详述”
妇人将银票上风月影的手一巴掌挥开才开口“平王将军的父亲是当年戍守西关的副将,西边和族叛乱,风老将军被敌军打伤,幸得当时经过的商户救起,风老将军感念商户的救命之恩,定下了平王将军和商户幼女的婚事。九年后,风老将军为他们主持婚礼,而后风老将军旧伤复发交了兵权闲赋家中,两年后她出生,在她两岁时风老将军和风少夫人先后去世,她八岁时,平王将军被派平高俅叛乱,先皇将她接进宫中交由当时的皇贵妃,现在的太后抚养,一年后平王将军连战高俅数次,每次都大胜,先皇就封了琉璃郡主的名号,十二岁时,高俅被平,先帝大喜赐婚琉璃郡主与七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只待琉璃郡主成人举行婚礼。十六岁时本该是她婚礼,却不知道为何婚礼取消,她跑去清风楼当了**,可是却从不出房门。有传言说是因为七皇子悔婚。数月前,她突然打扮得极为艳丽,开始出现,却好像忘了以前,就是所谓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