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佑脸一黑,恨不得能收回那话。现在既然知道办法,吴佑和小药童就开始做了。
候康扶着吴佑到床边,而后将风月影挪了位子,脑袋朝床边,双手一左一右,药童将九虫草汁液倒在茶杯里,然后拿了大碗,放在中间,身边放着一壶酒,两人拿刀割了风月影手指两指节长的口子,划的又是血管,血直接喷了出来,而后慢慢的开始顺着手指留,两人将手指放在杯口,看见血快凝固就拿刀划去血痂,用银针往血管里扎,等了半个时辰,风月影原本红润的脸色又苍白起来。
吴佑看着也有些担心了,而候康则浑身散发冷气。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小药童看着风月影胳膊的肌肤跳动,赶紧拿酒,让候康看见蛊虫就点火。
那原本跳着的肌肤,却停止了,小药童疑惑的望着吴佑。
“蛊虫对酒味敏感,你将酒拿开”吴佑记得他看过的一本书说道,蛊虫因为遇酒休眠,故而对酒很敏感,这酒原本封在坛子里倒还好,一倒出来酒味四溢。
小药童为难了“可若是不准备着,它跳出来怎么办,蛊虫可不比其它虫子,只要人肌肤有伤口,它就能回去,下次再引就不容易了”
“将酒含在嘴里,见它出来就喷它,公子在快速倒上酒,烧死它就行”吴佑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就是一赌。
小药童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按照吴佑说的做,候康将开坛的酒丢出去,抱着一坛酒,点着火折子在床边候着。
过了一会,果然风月影的胳膊皮肤又开始跳动下移,等到了手指的时候,药童将风月影的手倒着竖起,那蛊虫一出肌肤,药童迅速的用刀剥离,而候康的酒顺着风月影手倒下去,火折子直接丢下,砰的火苗窜起,小药童赶紧将风月影手拉起。
出来的虫子如墨玉一般黑色透亮通身泛着光泽,被酒一淋,蜷缩一起,火烧起来的时候,伸展蜷缩的挣扎,最后被烧死,小药童怕它太命硬,又倒了几次酒烧,直到变成灰。
确定蛊虫死了,小药童拿出一瓶东西递给候康“这个是补血的,一日一颗,我家大夫说,她大概过一个时辰就能醒来,一定不要让她太激动,她现在身子虚弱,血气不足,五脏六腑受损,要好好调养”
候康点点头,将瓶塞拔开倒出一颗给风月影喂下。
小药童又看着吴佑说“我家大夫说,叫你别乱开药,虚不受补听没听过”
吴佑再好的脾气,现在也想掐死老头,掐死这个什么话都记得还带到的药童。
小药童看着吴佑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摇摇头,潇洒离开。
吴佑将风月影伤口包扎好,也随即离开。
安静的屋子只有候康,风月影,候康靠在床柱上,低头看着风月影,一下下的抚摸风月影胳膊,帮她顺血气。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受伤,也绝不会让自己经历如此的痛苦,你知道吗?这两天,我的心就像放在火上,放在冰山下,放在刀刃上,太难受了”候康不敢回想,一想就觉得窒息。
一个时辰后,风月影眼珠果然转动,候康欣喜的起身去倒了杯水。
风月影睁开眼睛,看着床顶,有些陌生,全身无力,脑袋昏沉,风月影想起身,撑床的双手一阵钻心的疼痛,风月影紧皱眉头。
“醒了,先喝点水”候康一手抬起风月影脑袋,一手将杯中的水喂给风月影。
风月影喝了一杯水,才感觉喉咙的干涩消去些,看着候康,风月影的思绪和记忆才渐渐复苏,她记起了她被安魂香弄得昏睡的几日,记起了刑场四分五裂的血肉,记起了那是她父亲,记起了昏倒前的一切,风月影闭上眼,双手握紧,被手中的疼痛牵去思绪,风月影双手举在眼前,看着双手无名指包裹的布条,疑惑的看向候康“我手怎么了”
候康一直注视着风月影,就怕她想起一切情绪激动,可风月影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候康更加担心“你的蛊毒发作,这是解蛊毒留下的伤口”
风月影看着手指冷冷一笑,她父亲真是高看皇帝了,那样的小人怎么会不斩草除根,风月影讽刺的想,若是她父亲看到,还会心甘情愿去死,相信那样的奸佞小人会放过他女儿。
“风月影,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候康见不得风月影那样,可是他从来不会安慰人,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