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的伤好了?”他问。
白馨儿立刻为林致远歌功颂德:“林哥哥是神医,用了他的药,馨儿的伤很快就好了,都没像别人那样留疤呢。”
沈思齐脸色立刻变了,他激动地道:“馨儿,你别林致远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强迫你姐姐……”
“沈大哥。”
沈思齐话未说完,突然被人打断。
白晓儿白着脸站在葡萄藤下,一双眸子似墨染过。
沈思齐这才惊醒。
白馨儿才多大,他竟和白馨儿说这个,他自己也昏了头了。
正后悔不迭,白晓儿已牵了白馨儿的手往屋里去。
“晓儿。”
他唤她:“对不起,我……”
他也不知怎么了,一提到林致远,他就无法冷静。
白晓儿回头,道:“沈大哥,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说吧。”
沈思齐见她下了逐客令,讪讪的站了一会子便走了。
走到门口,他碰见一身黑衣的文九,文九带着个身穿锦衣的四旬妇人,也不知是作甚。
沈思齐侧过身子,与文九擦身而过,文九轻蔑一笑,气得沈思齐浑身发抖。
文九带来的这位妇人夫家姓贺,年轻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现因夫家犯事,家道中落,想找个简单的富贵人家,给人授课。
林致远知道白馨儿读书十分聪明,白晓儿在清风镇就想给她请个好先生,便重金请来贺夫人,请她为白馨儿授课。
白晓儿见了这位女先生,惊喜万分。
她恭敬地请贺夫人上座,当下便让白馨儿拜师。
贺夫人得知自己的学生是林小侯爷外室的妹妹,当时心里还膈应过一阵。
现下见白晓儿不施脂粉,看着就不像那些狐媚的妇人,又见白馨儿聪慧可爱,心中偏见当下去了大半,便勉强喝了这口拜师茶。
贺夫人喝罢茶,问白晓儿何时开始授课。
白晓儿是个珍惜光阴的人,便说从今日开始。
贺夫人欣然同意。
“往后不必叫我贺夫人,叫先生便是。”贺夫人道。
“先生。”白馨儿立刻应下。
当天下午,白馨儿便开始上课。
白晓儿领人将靠东面光线最好的一间厢房收拾出来,让贺夫人住。
又派了两个老实可靠的丫鬟伺候贺夫人起居。
忙完这些,她记起还有好些事情没做,便坐了马车去一品居。
没想沈思齐也在,而且瞧他的样子,似乎在等自己。
“沈大哥。”
她方才一时气愤,因而没理他。如今气头过去了,心中到底有几丝歉疚。
不管如何,沈思齐是为了她才留在京城。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帮了她很多。
她不该这样对他。
“晓儿,我……我是方才气急了,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真诚地道歉。
白晓儿道:“我也有不对,沈大哥不生我的气就行了。”
至此两人冰释前嫌,都笑了。
沈思齐笑得苦涩。
他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他怕晓儿会赶他走。
白晓儿则满心歉疚,想到沈思齐对她的心思,她就头疼。
不过现在并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她前途未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这些事情。
两人便开始商议开张那日的事情。
“桌椅明儿就能送来,牌匾也订好了,何厨子那边大概还有三日就能到。”
沈思齐请叔父沈掌柜帮忙,将珍馐坊的大厨请了来。
何大厨带着三个徒弟亲自给一品居坐镇,这样两人都能安心。
“沈大哥,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大东家有没有回信?”
白晓儿问的是在横梁上放西塱国信物,想要陷害他们的人。
因这件事情涉及通敌,实在太过严重。
沈思齐最后还是告诉了大东家罗仲谦。
罗仲谦得知这个消息,再坐不住,立刻秘密着手彻查这件事,只是查了半月都没有音讯,这让两人都有些焦躁。
“眼看酒楼就要开了,这件事情没解决,我总觉得好像头上有把刀悬着,不知何时会落下。”
白晓儿蹙眉。
沈思齐想了想,安慰道:“晓儿别担心。实在不行就用我们最开始想的法子,将计就计,到时敌人就会浮出水面。大东家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