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砰”地关了房门,房内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窗子打开,林致远用过的杯子枕头等物品,统统被扔了出来。
林致远见她这般幼稚,有些好笑,便推门而入。
他刚想取笑,便对上她泪水涟涟的双眼,心猛地一颤。
“晓儿。”
“不准叫我。”
白晓儿手中拿着他的砚台,怒目而视:“林大郡马,你去找你的亲亲郡主去。我这儿庙小,供不了你这尊大佛。”
白晓儿想到这宅子是自己花银子买下的,更加理直气壮。
他伸手去推林致远,却被他锁住双臂,人被压在墙上。
他俯身上去,不由分说地吻住她娇嫩的唇。
“唔……”混蛋。
白晓儿挣扎着,却被掠夺得更加彻底。
直到她手脚发软,不得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才放开他。
“你吃醋了。”
他肯定地说。
“才没有……”白晓儿又羞又怒。
林致远在她耳边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敏感的神经:“你心里有我,因此你才生气。晓儿,其实你已经离不开我了,是不是?”
白晓儿哑然。
她是个坦率的人。
特别是感情的事,骗他,根本没有必要。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他:“林致远,柔嘉郡主说太后要为你们赐婚?此事属实?”
林致远顿了顿,道:“太后的确有此意。”
白晓儿的心顿时像被挖走了一块,冷风飕飕往里灌。
她的声音轻的不可思议,仿佛没有重量,却像一把尖利的刀,刺得他鲜血淋漓。
“林致远,你去找你的郡主去吧,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林致远面色微沉。
她昨日刚答应自己,说她会一直陪着他,等他为她报仇。
不过一日,她就变了。
白晓儿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过头道:“柔嘉郡主身份尊贵,她要我死,比摁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林致远,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
“可是我会保护你。”
林致远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因为我爱你,看着你娶别的女人,我会嫉妒会发疯,会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妒妇。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白晓儿在心里说着,冷下脸。
林致远上前哄她,见她怎么都不肯转圜,坚持要他走,于是也有了怒气,推门而去。
白晓儿坐回床上,发了会呆,躺下拉过被子盖上,胡乱地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起来,没想还是迟了半个时辰。
罗家的马车等了半天她才收拾妥当。
她看见车上的罗仲谦,心中有些诧异。
“大东家你怎么亲自来了?”
罗仲谦道:“白小姐,他们今日可能会动手。”
白晓儿心头一跳,面色有些紧张。
罗仲谦道:“白小姐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到时您见机行事就行。”
“我知道了。”
白晓儿定了定神,一上午一品居照常营业。
想必第一日,第二天的人反而更多。
这让白晓儿和沈思齐都十分高兴。
一上午便有两千多两银子进账,沈思齐喜道:“晓儿,你真是财神爷啊。以前在清风镇是这样,来了京城也是这样。
我叔父曾说过,幸亏你是个女儿家,你若是身为男儿,那我们这些人就更加没活路了。”
白晓儿勉强笑了笑:“沈掌柜向来爱抬举我,我哪里就这么厉害了。若是没有你和大东家帮忙,这一品居肯定是开不起来的。”
白晓儿说的是实话。
若没有沈思齐千里迢迢赶来帮忙,仅她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这般顺利就将酒楼开起来的。
若没有罗家撑腰,她也找不到现成的酒楼。而且她人生地不熟,光是那些地痞就能挤兑得她生意做不下去。
因此她心里对他们十分感激。
沈思齐目光在白晓儿面上的伤疤上一扫,忍不住问:“晓儿,会留疤吗?”
虽然他不知到底是什么事,但也猜出应该和林致远有关。
白晓儿表情瞬间变得阴郁,沈思齐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话:“晓儿,你着实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