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你要娶别人,我就觉得不如死了的好。这对我而言太痛苦了……我受不住,林致远,你干脆给我一剑吧。”
林致远眸色深沉,他将她搂得紧紧的,心疼的几乎要窒息。
“晓儿。”
他声音亦是嘶哑:“你怎能这样想?你若不在了,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从来不知,自己会给她带来这样深重的痛苦。
或许他本就不该带她来京城。
“晓儿,对不起。”
林致远满心歉疚,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白晓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用力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林致远,你喜欢我吗?”
林致远看着她,眸中柔情几乎将她溺毙:“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会不喜欢你。”
白晓儿唇角微微扬起,笑靥如花:“既如此,你愿意娶我么?”
林致远,你愿意娶我么?
空气一滞,林致远突然沉默下来。
白晓儿募地冷笑,盯着他紧抿着的精致的薄唇,一字一顿道:“林致远你且记住,我们之间,从今往后,就是陌路。”
她面上还挂着泪,眸色却变得冰冷,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刚才的脆弱和无助都是幻觉。
“林致远,你要娶柔嘉郡主,我亦要嫁给汪如笙。你我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她说完,步履坚定地走到门口,指着门外道:“林公子,芜园如今是我的产业,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林致远深深看着她,轻声道:“晓儿,你我之间定要这样么?”
白晓儿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嗤笑一声,道:“林公子觉得该是哪样?”
林致远皱起好看的眉:“晓儿,你明知道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白晓儿吸了口气,道:“林致远,对我而言,名分和爱情一样重要。你不能给我名分,就不要玷污我的爱情。这样太过无耻,你知道么?”
白晓儿说完,转过身去,良久,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白晓儿咬唇,终是没有回头。
她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腰将她从自己的生活中抽离出去,没有他,她依旧能活得很好。
翌日,白晓儿早早地起来,用泡了玫瑰花瓣的羊奶净面,又细细地修了眉毛,画了个淡雅的梨花妆。
镜中的少女明眸雪肤,乌发如瀑,稚美中带着一丝清纯,比最精美的瓷娃娃还要漂亮。
佳卉见了,连连赞叹:“小姐真是太美了,这一打扮,简直比宫里的仙女还好看。”
白晓儿笑了:“你又没见过仙女,怎么知道我比她好看。”
佳卉吐了吐舌头,打开箱子,将白晓儿前些日子新做的八套衣裳一股脑全拿了出来。
白晓儿是个极爱美的。
自有了钱,每一季她都会做很多衣裳,也会打一些首饰头面。
就连佳卉和紫苏,平日的新衣裳新首饰也从未少过。
“小姐瞧瞧,今日穿哪套最好?”
白晓儿略一思索,指着红色的那套:“就穿这个吧。”
佳卉十分高兴,忙服侍白晓儿穿上。
白晓儿平日喜欢碧色、淡青、鹅黄这样素淡的颜色,从不穿这样艳色的衣裳。
今日倒是转了性了。
等穿戴完毕,戴上首饰,白晓儿看着镜中陌生的美人,有几分怔忡。
佳卉笑眯眯地取下纱笠递来:“小姐出门最好戴上,否则求亲的公子只怕会踏破咱们芜园的门槛。”
白晓儿摇头:“不必麻烦,我坐马车出去。”
佳卉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上,主仆二人坐上马车,去了汪如笙的宅子。
今日是七皇子未婚妻尹冰卿的生辰,尹冰卿是礼部侍郎尹之芳的嫡长女,这是她出嫁前的最后一场生辰宴,为此办得十分隆重,京城的贵人们大半都受到邀请。
汪如笙是七皇子的密友兼心腹,如今又是官身,自然在受邀之列。
白晓儿作为他的未婚妻,又受七皇子相邀,自然也是要去的。
马车在汪宅前停下,白晓儿牵着裙摆,被佳卉扶着下车。
汪如笙站在一辆奢华宽敞的马车前,看到白晓儿的时候,眸光突然亮了。
以前她不爱妆扮,今日看到盛装的她,才知晓她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