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摇头,泪珠儿瞬间落下:“对不起阿笙,我做不到。他已经在我的心里,我没有办法将他赶走。如果我们之间不曾有那些误会,可能我会先一步爱上你……但是没有如果,虽然你很好很好,但我现在只想要他。阿笙对不起,你即便是恨我,我也认了。”
汪如笙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没有了。
白晓儿真心心疼眼前的少年,心疼得自己的心都跟着一起疼。
但心疼不等同于爱,他要的,自己终究给不了。
白晓儿不敢再看他,一眼都不敢,转身跑回自己屋里。
正在收拾床铺的佳卉抬头,看见白晓儿模样,唬了一跳:“小姐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白晓儿摇头:“没人欺负我,是阿笙,刚才阿笙来找我了。”
佳卉瞪大了眼睛:“小姐难道都和汪公子说了?小姐不是说等回京了再找机会告诉他吗?”
白晓儿苦笑,喃喃道:“佳卉,不是我告诉他的,他那么聪明,一早就知道了,偏我自欺欺人。”
佳卉悚然:“汪公子知道了,那他怎么样,有没有很生气?有没有……有没有骂小姐?”
白晓儿道:“自然是生气的,不过至始至终他没有说我一句重话。他如果骂我,或者打我,我或许会好受些。他这样……我反而更加难受。”
佳卉劝到:“小姐不要自责,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纸哪里包的住火?长痛不如短痛,就是……就是汪公子太可怜了些。”
白晓儿也知晓自己做得过分,当下什么也没说。
佳卉出去打了热水,拧了湿毛巾给白晓儿擦脸,白晓儿接过,幽幽地问:“佳卉,阿笙还在外面吗?”
佳卉道:“走了。院子里没人。”
白晓儿径自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我休息会儿,有事记得叫我。”
佳卉给她掖好被角,心疼地道:“小姐放心,佳卉记得叫您的。”
或是这阵子思虑太过,白晓儿这一睡便到了夜里,她被佳卉匆匆摇醒时,院子里灯火通明,兵刃相交之声刺耳至极。
“发生了何事?”白晓儿问佳卉。
佳卉吓得小脸雪白,像受惊的鸟儿:“小姐,外面有刺客。”
白晓儿大惊失色,佳卉攥着白晓儿的衣袖:“小姐,文九怎么还不来。外面已经死了几个人了,我好怕——”
话未说完,外间募地传来惨叫,一个丫鬟被剑削了脑袋,鲜血激射而出,喷在窗纱上,像下了场红雨。
佳卉吓得尖叫,白晓儿压下心中恐惧,安慰道:“佳卉别怕,文九没来,我们自己想办法。”
她匆匆下床,和佳卉一起将衣柜箱子等重物移到门口,这样一来,那些贼人不容易破门而入。
她又取出汪如笙送的那只臂弩,催促佳卉:“还愣着做什么,你也快戴上。”
佳卉点头,立刻照做。
灯吹熄了,外面不断传来惨叫,夹杂些听不懂的番邦男子的吼声。
白晓儿心中一凛。这些刺客不是夏人,应当和上次那伙人一样,都是辽国来的。
突然,衣柜和桌子摇晃起来,那些刺客在外面撞门。
佳卉想上去顶着桌子,被白晓儿低声呵止:“快回来,我们躲到床下去。”
刚钻进床底,衣柜轰然倒了。
那些刺客破门而入,见屋内没人,顿时不满地叫嚷起来。
白晓儿和佳卉屏住呼吸,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个刺客走过来,白晓儿的看到一双男人的靴子。那人掀开被子,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还是热的,人……没走远,说不定就在这里。”
刺客们欢呼起来,开始翻箱倒柜。
佳卉咬牙,紧紧攥着白晓儿的衣袖,突然一只长满黑毛的大手伸了进来,朝她的胳膊抓去,电光火石间,白晓儿将臂弩对准那只手,按下机括。
箭是毒箭,见血封喉。
那人立刻死了,白晓儿她们却暴露了。
她们被粗暴地拖出来,有人狠狠扇她们耳光。
她们疼得眼冒金星,那些人便围了过来,淫笑着扯她们的衣裳。
正当绝望之际,林致远带着文九来了。
林致远上前抱起白晓儿,声音中含着浓浓的戾气:“文九。”